她伸手，轻而易举抓住了又要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棍子。

在把那群人打得服帖之后，她问：“我是谁？”

山里的人逐渐传言，李大壮家的二丫，估摸是上次被打傻了，现在整天啥也不会，只会坐在山头发呆。

于是，不时会有其他家的小孩跑到山头来，拿石子丢她：“傻二丫，傻二丫，打不还手傻二丫。”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

从那之后，夫妻两再也不敢惹她了。

陆智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她喜欢一个人跑到山头坐着，看着不知名的远处发呆。

之后，陆智又打了他们一顿。

两夫妻挨了揍，连忙告诉她，她只是他们捡来的，然后随便拿了几件衣服，找了个破旧的背包，塞进去递给她。

意思是，你可以走了，我们不抓你回来了。

黎颂是唯一一个知道陆智是陆知副人格的人。

离开前，黎颂问她：“来康城到底是你的意愿，还是陆知的意愿？”

陆智并没回答。

陆智并没同意黎颂所说的，离开康城。

可那时的陆智，什么记忆都没有，她悠悠地哦了一声后，将包放了回去，然后大喇喇坐在两夫妻面前，告诉他们她要住下来。

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两夫妻你看我，我看你，认命了。

直到那个声音淡去，就好像在她脑海说话的那个人真的死去了一般。

她明显感觉脑海里有个念头——就这样死去吧，就这样死去就好了。

所以在初醒时刻，她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被推出来的夫妻，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是我们的女儿。”

于是，陆智跟随他回家。

石子丢得不痛不痒的，陆智也懒得理他们。

直到有一次，山里的熊跑了出来，几个小孩仍然在朝她扔石头。突然有个小孩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开始哭。

紧接着，其他小孩也吓住了。

陆智没回头，支着下巴继续看着远方。直到，阴影冲过来覆盖头顶，她头也没回，一肘子击在了熊的腹部。

熊倒地，掀起一片尘埃。

没多久，村里就传言，李大壮家的二丫，力气大得很，都能一拳打死熊。

而后，陆智每次去山头之前都会带一块猪肉走。

眼看着肉的数量逐渐减少，两夫妻心疼得不得了，要知道，囤起来的肉都是要等着过年吃的。

到了山头，陆智就会将手里的肉扔出去。

第一次的时候她说：“吃了别来打扰我！”

也不知道是熊听懂了人话，还是因为上次被陆智打怕了，果然没有来打扰陆智，安静吃完肉，安静地离开了。

此后许多天，一人一熊，前者呆呆地坐着，后者默默地吃肉。

期间，那对夫妻不是没有想过收拾她，他们在她吃的饭里下药，可陆智的身体因为实验，早就对普通镇静剂一类的药物产生了抗药性。

她是为保护陆知而生，她清楚记得自己醒来的那天，陆知、或者说她正在被一群村民打。

身上有无数伤口，撕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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