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注意到他眸色并无异常之举，倒是毫无波澜：“你好像并不意外。”

“只要有心，找出我的身份并不是很难的事。”沈严稳如泰山，言语温和。

她忽地扶住一旁的柱子‘诶’了一声，恍然大悟：“对呀，要是陈赋能够醒过来，我们也许能从他那找到突破口，我先回去查一下方术典籍，找一下方法。”

星月皎洁月明风清，县衙内各处屋檐垂着一盏黄色灯晕。

话音刚落，潘樾与上官芷窘迫相视一眼，她接受到投来的眸光回眼而直视：“你生来异能，可以操控虫子，你怪陈赋他们见死不救，害死沈慈，所以你假扮成他，利用蛊虫报复。”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留着他，无用。杀了他，也不难，何不务及其用呢？”沈严面露诡异之色，满是鄙夷不屑的面孔多了几分诧然笑意。

县衙长廊里，二人间隔一拳距离各自迂回思虑，上官芷琢磨不透：“为什么他说这还不是真相呢？到底漏什么线索了？”

“至少目前确定了，陈赋中的的确是蛊毒，只要了解到解法，就能知道真相。”潘樾接茬儿道。

潘樾听此长念却虑，琢磨不透他所言何意，她星眸皓齿落在他身上，迂回思虑万般，又闻他滔滔不绝道来：“不过这还不是真相，我知道你们查这个案子不过是为了水波纹。”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潘樾不假思索道。

“按照刚才大娘所说，那个沈严天生就会控虫，那陈赋等人意识不清，主动跳崖。”上官芷剖毫析芒，“恐怕是沈严下了蛊虫。”

“这么看来。”他瞥了一眼，继而侧眸思虑，她话锋一转陷入困惑中：“这么看来沈言的杀人动机和手段都已明确，可是，这跟水波纹组织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你说的那个神秘机关重重的鬼林，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潘樾拂手于身后思绪，睇眸望去：“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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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面面相觑之下，沈严面色凝重挑眉瞪眼，五官充斥着愤怒撩饶：“杀了陈赋。”

听此，潘樾忍不住冷笑出声：“你竟然教唆一个朝廷命官为你杀人？”

‘沈严’二字入耳畔，沈严微微侧头有所怔愣继而会心一笑，他自是知晓县衙会将身份翻查而出，没想到的是，居然提前了，可这并不让他觉得意外，甚至是说，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又见面了。”他垂下乱糟糟的发丝遮挡面部侧脸透出微微莫测之感，令人叹为观止。

潘樾会心一笑目视接茬儿：“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的正式见面吧，沈严。”

此言入耳，他便觉得这是一个荒唐推及，身影露出耐人寻味的气息，终于有了行动，缓缓从稻草上站起面视二人。

他含怒抬起被手镣束缚的手撇了鬓角两侧发丝，按耐住露出鄙夷不屑之色询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虫子吗？”

上官芷敛着目光灰沉沉地交叠着手从屋外走进，凌儿站在桌前收拾着茶杯，闻声望去，面露喜色：“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案子都查了一半，就该回县衙要来查查了。”她神色暗沉，步至床榻边蹙眉心烦意乱：“我都不知道卓澜江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他回去银雨楼了没有啊？我也不知道。”

凌儿跟上步伐站在一侧听得迷迷糊糊：“什么银雨楼卓少主的？”

“小姐，你是喜欢卓少主吗？”她忽地眼眸一亮好奇地望去。

上官芷听她如此不掩饰脱口而出，一时间有些语塞，只言语傻笑故作咳嗽，磕磕巴巴掩饰：“怎么可能？就是在客栈里出了一些事儿，听阿泽说客栈发生了打打杀杀，我这不是怕他出了事，没人和我…一叙嘛。”

“哎呀，小姐，你这就不用担心了。”凌儿金他一打岔差点忘记了一件事，忽地想到了什么，笑意藏不住，她听此睇眸而视，“方才卓少主让阿福捎来了口信。”

“什么口信？”显而易见，她仿佛拨开云雾般眉清目秀。

“他说银雨楼的事情，他会调查清楚，让小姐莫要担心。”凌儿端着手于腹部前笑眯眯望着她，如实道来。

上官芷眸光望向囱窗外黑漆月色中，将祈祷参杂在朦胧月朗星稀中。

只要他没事，就足矣。

雨及风维，银雨楼里阿福带着手下前往孙震的房间，于门口处随着一阵踢踹声响，涌入几位手下面色凝肃朝各处角落搜查而去，顷刻间，本是干干净净摆放整齐的屋子变得污七八糟。

他走向床榻边掀开被褥仔细搜查一番，眸光落在一旁的架上忽地一紧，拿起棕色木盒打开瞧了一眼，迅速步至随后走来的卓澜江面前：“少主，看这个。”

递在眼前的木盒被打开来，红色的内部放置着一只白色如簪花一般寸长的蟾蜍。

“这是什么？”卓澜江不明所以。

“这是玉蟾蜍，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药引，据说有皮肉再生的功能。”他眸光暗沉若有所思，阿福目视他却有所诧异：“孙堂主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个？”

“保存得这么小心——”卓澜江脸色暗沉目视前方柜架，可想而知：“看来对他十分重要。”

禾阳縣署内，青天白日之下，院外鸟鸣嘤嘤，上官芷手持卷宗聚精会神而视，卓澜江一身黑衣玉树临风步

“因为虫子都是一群群的，不会抛弃同伴。”二人一声不吭听他道出心中所想，沈严脸色骤然一变，提及此事便气恼于心中起：“而人，总想着自己。”

禾阳縣署，青天白日下一片静谧，死牢内一灯如豆，囱光依旧照在他身上，沈严静心正襟危坐于稻草上，背影十分凄凉，忽闻身后传来门锁打开之声微微侧头，耳畔警惕分辨。

潘樾同上官芷一前一后从牢门外迈步而入，他付之一笑仍不回身：“潘大人，上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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