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夏无忧转过身去，继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萧瑟的寒风让原本的困意荡然无存，他望向远方，丝定城的方向，对唐酥的担忧和思恋让他看起来有些落寞。

这时，他感到身后衣角正在被拉扯，他侧脸看去，一只白玉般的手正拉着他的衣角，望眼看去，外衣下，颜清雪露出半张脸，水汪汪的眼睛可怜楚楚的看着他。

颜清雪一只手捂住嘴巴，她眼眶红润，泪水在美眸中打转，抓着夏无忧衣角的手，抓得更紧，迟迟不愿放开。

呜咽声从夏无忧背后传来，他有些无赖，试探性问道：“哭了？”

夏无忧将头转过去，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将她的手移开。

“我答应过会照看你，就不会害你，你不用担心，也用不着提防我，这种低级的监视手段以后别用了，你若放心不下，这件衣服我会穿到演武结束为止。”

“我会帮你也只是因为和你爹有过约定罢了，在完成此次演武之后，你就会成为内门弟子，进入清荷府，那时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届时我也算完成了我的承诺，自会离你远些。”

夏无忧语气冰冷，像是一把刀子刺入颜清雪的心窝。

夏无忧没有回应她，依旧看着远方的天空。

她神情失落继续自顾自的道歉：“我不该监视你的，我知道你很生气，你要打要骂都可以。”

“别不理我…”说到这句话时，她有些哽咽，比起短暂的打骂，她更害怕的长期的冷落，孩子脾性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深夜里，迷雾之中，巨石之上，夏无忧盘坐在地，其余众人都已经睡下，此前一战就他没消耗什么体力，所以他一人值夜，为防止被人发现位置，巨石上并未生火。

夜里寒风瑟瑟，他看着天上两个大小不一的月亮以及漫天繁星，心中的刺骨悲凉让他觉得有些冷。

夜空像是一面镜子，把他的回应一一照应出来，他透过那面璀璨的镜子，看到了自己脸上不可抹除的伤痕，以及眼中灰蒙蒙的恨意，他表情已经麻木，几乎每晚，他只看向夜空，过往的记忆都会让他一遍遍不断的审视自己，让自己将一切都刻在骨子里，烙在心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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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衣服吧。”夏无忧头也不回的说道，他没有直接回应颜清雪的道歉，而是说出了他猜测用来监视自己的东西。

颜清雪轻轻嗯了一声。

他脱下外衣，轻盖在瑟瑟发抖的颜清雪身上，他动作轻盈干脆，并未惊扰到睡梦中的颜清雪。

夜里有些凉，颜清雪灵力又还未完全恢复，她此时双臂紧抱，屈膝蜷缩着，凉风吹过她娇躯一颤。

虽然她暗动手脚，监视自己的行为让夏无忧有些反感，不过始终是受人之托，自己也不好发作。

两人静静的保持着这个动作，就如同那天晚上一样。

无言的沉默，在持续一段时间后，颜清雪率先开了口：

颜清雪点着头，带着哭腔重重嗯了一声。

夏无忧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面对这样的颜清雪他实在恨不起来，在他看来颜清雪就和邻家性格活泼，调皮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时常会惹人生气，也爱闯祸，可那也只是因为年纪尚幼，不懂人事罢了。

更何况监视行为并没有直接或间接对他造成影响。

“算了，我也不想和个小娃娃置气，就原谅你了。”

夏无忧说完话，便要转过头去，这时他感觉到被拽着的衣角一松，再看去刚才颜清雪还露出的半张脸，已经全部缩进了衣服里。

夏无忧调侃道：“哟，好意思哭，还不好意思让人看啊。”

一段时间之后，颜清雪整理好情绪，坐到了夏无忧身旁，她肤色雪白，红润的眼睛被显得十分明显。

夏无忧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只有一声，也很快就止住了表情，不过依然被颜清雪察觉到。

她气鼓鼓

“对不起。”她声音微小，语气羞愧。

正当他失神时，一道娇柔的哼唧声在他身后传来。

夏无忧被声音吸引转身看去，颜清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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