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前的头发垂落下来，手慢慢的攥紧，手背上青筋剧烈的跳动。

挡住的眼睛慢慢变得赤红。

原学棋并不知道寒珏心中所想，他也知道，这种轻描淡写的话，根本不可能抵消玄门对寒珏造成的伤害。

“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寒师弟，错了就是错了，玄门做了错事，那些人犯下的罪孽，我知道仅凭借语言上的道歉，根本毫无用处。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应该更加的珍惜当下。”

他始终记得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气息全无只剩下残缺的骨架的散落在地上，抽筋扒皮，断骨切肉，她那么怕疼，那么的爱美，可是最后却死的那么惨。

所以，迟来的道歉又有什么用？

能让她回来？还是能让他做过的事情一笔勾销？

他做的事情，从不后悔。

他什么都没有了，所为的正名又有什么用？

与世界为敌又如何？背叛所有人又怎么样？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再找到她。

原本该是最亲密的师徒，到底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反目成仇的状态？

他原本也是想要给楚泱一个交代，也是为了清除玄门的这些毒虫祸害，只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他现在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他设的局，还是本身他就在局中。

“玄门的错，玄门认，当年是我们疏于防备，疏于调查，才让……”原学棋看了眼垂着眼帘看不清楚神情的寒珏，心中一片复杂，他是真的不明白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名声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如果真的可以，他宁愿时间倒转，回到那个时候，将那些想要伤害她，胆敢伤害她的人全部都杀了，即使那个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即使之后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也没关系。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他回不去了，而她也回不来了。

阻止？

“寒师弟，以我的身份，我没有资格求你的原谅，当年，如果我注意一些，或许就能察觉到那些认的目的，也或许就能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

寒珏一动没动。

他所一心信任的同门，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了她。甚至最后还想要将她的神魂都炼化了。如果不是他赶过去，或许连最后的一丝神魂都留不下来。

他花了那么多年去养护她的神魂，做了那么多，的保护她的神魂。

原学棋说道：“是我当初识人不清，驭下不严，也是我……没有信你，造成了之后的大错！寒珏，寒师弟，如果真的要怪，我有罪，玄门那些陷害你的人，参与其中的人都有罪！可，世人无罪，楚泱……也无罪。”

可如今，依旧没有留下！

“才让寒师弟背负了不该他背负的罪名到现在！！”原学棋缓缓的开口，当着所有人的面算是将脸面都放了下来。“其实这些事情，在当初赵博祥与秦羽兰身死的时候，就该公布出来，但因为……一些私心，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告诉所有人！”

楚泱没有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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