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许牧羊轻轻地叫她。

“嗯？”沈双鱼转过头来。

沈水瓶沿着室内扶梯走下楼来的时候，看到在偌大的大厅里，许牧羊正在教沈双鱼跳英式宫廷舞。背景音乐，是莎拉-布莱曼的专辑《月光女神》里的This　love。

沈水瓶在楼梯上站住了，身体倚靠着光滑的檀木扶梯，看着笨拙的沈双鱼跟在翩翩起舞的许牧羊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学着。

“我觉得，就算你已经89岁了，还会像个少女……”

次日早晨，阳光明媚的早晨。进来帮忙拉窗帘的女仆，身上的女仆装换成了淡淡的蓝色，看起来像是被白云调和得很淡的天空的颜色，又宛似被阳光穿透的海水的颜色，给人很清凉的感觉。

沈双鱼坐在床上，懒洋洋、愉快地朝着窗外的草坪和猎园望去。那是一片碧绿、静寂和浪漫，洋溢着些许忧伤的格调。

早餐之前，沈双鱼向许牧羊学习英式宫廷舞。

日本耽美小说的鼻祖森茉莉，总喜欢穿明艳的粉格裙配白色衬衫，外罩一件孔雀蓝开衫，白短袜，细看原来是极浅的奶黄。

她打扮得像一个女中学生，但她的脸，老迈、清瘦，双颊微微凹陷，额上有深深的皱纹，眉眼都垂着，有一种古怪而惊愕的表情——那一年，她已经七十开外了。

“真希望时光停留在这一刻。”许牧羊说。

回来的路上，沈双鱼和许牧羊走在稍前方的位置，沈水瓶一个人走在后面。

沈双鱼也实在分不出时间还陪弟弟，只是和许牧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然后手挽着手，一同沿着蓝水湖走着。

湖面反射着绚烂的夕阳，晚风中裹挟着甜甜的湖水气息，可以看见远处袅袅的炊烟，听见朦胧的背景音乐般的鸡鸣狗吠之声。

58、不爽

“我也是。”沈双鱼点头赞许。

然而时光并没有停留在这一刻，美好的时光延续了下去。

一抬起头，就可以看到沈双鱼微笑着的侧脸。

“空气也很新鲜……”

“嗯……”

许牧羊认真地说道。

“那我岂不是老妖怪了？”

“算了吧，姐，你还跳英式宫廷舞？”

沈水瓶毫不掩饰他对沈双鱼的没信心。

不过沈双鱼的衣服倒是很漂亮。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薄纱罗，衣服上缀着柔软的橘黄、金黄和黑色的宽大绸三色带，显得非常清爽、飘逸。

“糟蹋了这么漂亮的衣服。”

沈水瓶继续讽刺。

看到姐姐跳舞，他很不爽。

沈双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像森茉莉那样。”

“好安静啊。”

许牧羊默默地看着沈双鱼倒影在湖面的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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