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发出“赫赫”声，录音笔中传出椅子被推翻砸到地上的巨响，另有一个男声安抚着他让他冷静下来，他的齿关在打颤，能明显听到磕碰声。

“她，她的眼睛是红色的，我看到了，她还在笑，她转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另一只手里抓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霍杨轻哼：“那行，我们吃完饭再说。”

李全玉：“……”

“我真的吓到了，她问我，我看到了什么，我不敢回答，我有什么错！她要杀我！我能感觉得到，她想要杀我，我当时就逃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喻言都懒得理。

霍杨也不需要他们说话，自顾自就说起来了：“就阳光城附近那块儿，一大清早就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塞在绿化带里，听说现场……”

“停停停！！”李全玉大声阻止他，他就害怕这种东西，“我们待会儿还要吃饭呢！你能别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血血肉肉的玩意儿吗？”

——

中午下课往食堂走的时候，霍杨一脸神秘兮兮道：“诶，你们听说了吗？”

喻言和李全玉对视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了。

“……昨天晚上，我下班离开公司要搭乘713号公交车回荷花苑。”

男人嘶哑失真的声音从桌上的录音笔中传出来。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她的，那个时候在下着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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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杨哪儿都好，就是太八卦了，大到明星艺人的各种绯闻，小到隔壁楼的谁又被女友甩了。

温雨相没有随他们三人一起选了今天早上的这门选修课，一大早就离开了学校不知道去了哪里，霍杨叫嚣着说这家伙肯定有问题，肯定想偷偷摸摸成为他们宿舍的脱单第一人。

“我根本没看到她的脸！我知道她在看我！她就在看我！”

“她在看我。”

喘着粗气的声音传出来，声音的主人似乎在压抑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

……

“第二天，我就听说那个公交站旁边的绿化带里藏了一具还没有找到头颅的尸体。”

他做了一个佩服的手势，喻言目光一动落后一步掏出了手机，搜索了一下，发现几乎都是在问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没看到官方消息，有人发出的图片都被和谐了。

是假消息？还是因为事件的严重程度被封锁了？

于恬的事儿刚过去一个多星期，他事后去林秀萍所说的小观去看过，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问了附近的居民，他们也不知道，只说是住了个和善的老太太，很少见到她出门。

地府那儿也没有查出什么来，无常鬼说了会去找大佬来帮忙，这么久过去也没有什么消息。

他不禁又想起了晋离那句“废物下属”。

一想起这个家伙，喻言就气愤，他听到樊望说他们的任务奖金那么高，本想问问外人能不能接，晋离就呵呵一声，嫌弃的意味都不需要他说出口。

想要报酬，做梦吧！

华荣大厦公交站发现的无头尸体未经尸检就被秘密送到了异事局。

何思鹤换了衣服准备验尸。

距离尸体被发现快9个小时，何思鹤先检查了尸体体表状况，助理在身后仔细记录，刚写下一行字忍不住问道：“鹤姐，这具尸体送到我们这儿……是不是？”

何思鹤没回头，低声道：“这事儿有问题，你要是怕就先出去。”

她只是个普通人，异事局多的是能人异士，但也不能缺专业人员，她就是看异事局开的工资够高才来的，她体质特殊，不会轻易染煞，给异事局办事还挺适合她的。

小助理是去年才跟着她的学妹，除了胆子有一点小，其他都很好。

“我也不是怕，就是担心，因为凶手直接把尸体丢在那里，我感觉……”小助理脸色有些白，她感觉这恐怕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她还从来没见过把尸体随意丢弃在公交站那种地方的凶手。

何思鹤伸手拿了一支镊子，小心地从脖颈断裂处跳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落到铁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小助理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何思鹤面色不变，从那血淋淋的骨肉里又挑出了两粒同样大小的东西，晶莹剔透，在灯光下隐隐有火彩发出。

“是宝石？”小助理眨眨眼。

何思鹤摇摇头，“准备一下，开胸腔检查。”

小助理连忙去准备，何思鹤走到剖尸床的另一边，她看到这具尸体的左手手臂内测有三个奇怪的灰色痕迹，她想了想，突然伸出自己的手对比着那三道痕迹看了一下。

是掐痕，掐痕的主人手比她的还要纤细，何思鹤沉吟一声，拿过记录本写下自己的发现。

再来就是，这具尸体，柔软程度有些异常，她刚才刚摸上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完全不像是死了超过10个小时的尸体该有的触感。

门被打开，樊望探头探脑，没发现另一个人后才笑嘻嘻的走进来，何思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闲的没事干？来我这里干什么？”

樊望抓抓头：“我是来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还以为老大会来你这里呢。”

“少来烦我，你帮我什么？你会解剖尸体吗？”何思鹤不耐：“那个目击者已经问完话了吗？”

樊望：“问什么啊，吓得不轻，早上刚听到有人死了就觉得有人要杀他，吓得连忙跑到了最近的警局求人保护他，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现在还在医院里呢，倒是警局那边送来的录音听了几遍了。”

樊望有些疑惑：“一个女人，是怎么这么利落砍下一个健壮男性的头的？”

他看着剖尸床上的尸体，伤口齐整，一刀就砍下来了。

影视里看人砍个脑袋那么轻松，但现实又不是影视，一刀砍下这么强壮的男性头颅，那可是巨力，那个目击者真没看错吗？是一个女人做的？

“那就是个疯子，疯女人。”

“她站在公交车牌下面，裹着黑色的雨衣，本来我没有注意到她。”

“刚好有一辆车经过，公交站积水很深，我怕溅到我身上就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我就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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