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的灰烬，终将成为新世界的沃土。”

说到一半的时候，布耶尔的眼中已经盛满了泪水。

林迅沉默了一会。

良久。

她献出神力和权柄，成为普通人，还是能继续活下去。

没想到，林迅这话一问，布耶尔直接绷不住了。

她用尽全力，却依然控制不住汹涌的泪水，抽噎着回答道：

“是、是的，预言说，这是自然的规律……不要遗憾和挽留，要迎接未来的种子。”

想过她有诚意，但没想到这么有诚意。

这样一来，不就相当为了迎接新的世界树，献祭掉旧的世界树吗？

他不由疑惑的问出来。

布耶尔又跪了下来，仰望着黄金古树。

“恳请您将恩泽施与沙漠和草原的子民们，只要世界树的幼苗接受我们的供奉，树灵留在您身边，一样可以接受信仰。”

“相应的，我也会献上最大的诚意。”

“尊敬的树仙君……”

“这，是你们共同的决定？”

旧世界树本树知道吗？

“旧的世界树，也将把所有的力量，都转移给新世界世界树的嫩芽。”

“我将把所有的神力及完整的权柄，献给您的树灵。”

“从此只以祭祀的身份行走、供奉。”

但是旧的世界树，注定是要灰飞烟灭了。

她的表态，让林迅也很是震惊。

布耶尔平复了情绪。

模糊的视线也是投向了沉睡中的纳西妲。

“您的树灵，和美梦中的智慧之神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她的声音很轻。

生怕吵醒睡梦中的纳西妲。

其实在林迅眼中，布耶尔和纳西妲长得很像。

有点像亲姐妹的感觉。

想想也是，她们都是世界树的化身，长得相似也很正常。

不过。

听到布耶尔提到美梦，让林迅想起了一件事。

“你知道虚空吗？”

“知道。”

布耶尔点点头。

世界树存储和记录的时候，用到的记忆空间，就是虚空。

这个词，也只有世界树的祭祀们才知道。

普通的子民是接触不到的。

但此刻。

听到黄金古树说出这个词，布耶尔一点都不惊讶。

这位黄金古树仙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他的美梦之中，有着最璀璨的未来。

知道虚空的存在，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个世界的虚空，可以通过终端连接每一个人。”

“只要接入虚空，就可以读取其中的信息。”

“历史、文学、数学……哪怕是一个菜谱，也能分享。”

“通过这种方法，共享掌握的知识，整个族群就像拥有一个超级大脑，会飞速的进步。”……

林迅把虚空终端相关的一些信息，告诉了布耶尔。

布耶尔想起美梦中的场景。

眸中渐渐亮起了光芒。

“树仙君，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可是……”

布耶尔还没忘记，她最重要的目标，那就是迎接新生的世界树回去。

林迅笑了笑。

“你们想接新生的世界树回去，光有诚意可不行，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吧。”

“我知道，你还带了一些人来。”

“如果你们能够与这棵新的世界树连接，打造可以连接意识的虚空，我会认真考虑一下你的请求。”

这个挑战很有难度。

但布耶尔一点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便离开黄金王庭，去与四十二名随行祭祀会合。

林迅很满意她的态度。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倒也不是为难布耶尔。

只是她们要接走这棵新生的世界树嫩芽，总不能光动动嘴皮子。

轻易得来的东西，是不会有人珍惜的。

所谓法不轻传便是如此。

是的。

这是最后的考验。

林迅已经决定，要把七彩树，也就是布耶尔口中的新世界树，交给她们带回去了。

原因也很简单。

一、世界树不适合长在黄金王庭。

在黄金古树的领地内，得不到充足的养料、空间，必然发育不良。

二、布耶尔和旧世界树表示出来的诚意足够。

一个大祭司，以及一棵成熟体世界树，她们全部的生机、能量和权柄……

绝对是一份无法拒绝的馈赠。

三、布耶尔所在的沙漠与草原，其实就是后世的须弥。

那里是智慧之国，与世界树最为契合。

也是它最适合的生长环境。

当然，最重要的，也是最打动林迅的，还是布耶尔说的——

她们可以只接走世界树。

树灵留在林迅身边，一样可以接受她们的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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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

“哦？”

林迅好奇的问道，你想怎么表达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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