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池刚很失望。

好几天没吃真百味的面条，实在想得慌。

“嗯嗯，刚子叔，你听我说—”

李志远托人去医院打听了。

“这几天一直有工人来打听你们什么时候再开张。”

眼红人家生意火爆，来讹钱呗。

真百味孤儿寡母，下三滥就爱欺负这样的。

“胖丫，你意思是？”

池刚点点头，“让我给你们面摊子那儿也装个监控。”

胖丫忐忑道，“那您—”装了吗？

池刚愣住，一拍大腿。

“池叔，我来了。”周三上午，胖丫带着妈妈来工地查监控。

徐招娣本不放心。

但为避免夜长梦多恐有意外，只得同意娘俩单独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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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摊子为啥歇业的他能不知道？

什么食物中毒，去他娘的。

叶真真静静的站在闺女身后。

“怎么只有你们母女？推车呢。”他四处张望道。

“叔，推车在李家呢，面摊子还不能恢复营业。”胖丫闷闷道。

“北边那块空地我一直给你们留着呢。”

胖丫叹口气。

王大榔确实中毒了，这点儿无意义。

如果不是面条的问题，那么有可能他吃了别的。

根据中毒情况来推测，两者吃下去的时间相差无几。

不然，也不会如此天衣无缝，让警察同志们都一时查不出个所以然。

胖丫怀疑—

至于好好的，为啥要装监控。

事情还得从前段时间说起。

工地上老丢东西，尤其钢筋水泥这些值钱玩意。

池刚便跟上面申请在关键方位安装监控。

他平时是面摊子常客。

胖丫见他来的次数多，经常送他下饭小菜。一来二去，一大一小，便结成忘年交。

偶然闲聊，胖丫得知工地要装监控。

监控，啥玩意儿啊。

池刚也不嫌她年纪小，耐着性子解释。

胖丫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光端机，什么联网，什么储存。

不明白。

但她听懂了一件事，“我们面摊子要是也有了这玩意儿，以后谁吃面不给钱，我便可以将他找出来，对不对。”

池刚好笑，“你知道装一台监控多少钱么。”为了几碗面，不值当。

胖丫撒娇，“叔，我们自己掏钱，给装一台呗。”

池刚拗不过她，答应了下来。

“设备钱你们得自己出。”

面摊子所在的北边空地没啥重要物件，不在监控计划安装的范围内。

虽然跟小丫头关系好，也不能损公肥私。

“叔给你个设备成本价，200块。”

人工费就不要了，到时候让厂家帮着一起装了就是。

胖丫开心的点头，回家找大姐取钱。

池刚认为这事没门。

200呢，谁家能这么宠孩子。

小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偏偏徐招娣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立即取钱交了上来。

池刚没了反对的理由。

趁着上次工人们放假，让厂家过来安装。

监控位置很隐蔽。

工地上除了几个管理层，根本没人知道这事。

胖丫是个忘性大的，后来也没问。

直到昨晚才想起。

“走，叔带你去监控室。”池刚招激动道。

王大锤不知道第几次来派出所。

警察叔叔们也很烦躁，“还在调查中，给我们些时间。”

年底了，案子多的实在忙不过来。

“我大哥还在医院躺着呢，真百味的老板面不露钱不出。警察叔叔，你们赶紧去抓她们啊。”

王大锤怂恿道。

臭丫头片子们软硬不吃，只能试试从派出所这边下手。

吓不死她们。

“同志，我理解您的心情，案子已经在加急办理中。另外，医疗费用我们已经暂时代为支付。”

“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王大锤撇嘴。

警察不会是看她们孤儿寡母，故意网开一面吧？

就她们弱是吧？

王大锤目光闪动。

大清早，有辆警车突然停在了徐家大房母女几个居住的窑洞前。

警车的呼啸声引来大批围观的群众，包括老宅人在内。

乡亲们满脸同情的看着站在警车前边的几个女娃。

有那大胆的甚至试图上前跟人家警察同志套近乎，“都是孩子，放她们一码吧。”

“是啊，几个娃没爹怪可怜的。”

徐招娣好笑的摇摇头。

山里人，说坏也不坏。

你挣钱他眼红。

你真落难了，他们倒也不吝啬帮把手。

“中毒那男的不是没死？她们都是小孩子，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都未成年呢。”

趁众人把警察团团围住的功夫，苗翠花悄悄走到了大孙女身边，“大丫，你宁肯让你娘去坐牢，也不把面摊子交出来？”

“只要你一句话，你大锤表哥立马撤案。”

徐招娣嘲讽的看着她奶奶，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她这辈子第一次说脏话。

苗翠花恼怒，举起巴掌就要打。

“喂喂，你谁啊。当着我们面就敢打人。”一位身材比较瘦削的警察将苗翠花拦住。

“我孙女。”

“那也不能随便打，犯法。”

另一位瞧上去年纪大些不苟言笑的警察同志，挥了挥手沉声道，“时间不早了，乡亲们赶紧下地去吧。”

“事儿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几个娃我上午怎么接走的，下午怎么给你们送回来，好不好？”

“还有孩儿妈。”

一定一定，警察同志摆摆手，示意徐家母女几个上车。

警车上，坐在副驾驶的马明昌回头望着挤在后两排的母女几个。

说道，“不要怕，案子有了新进展，接你们过去是配合调查。”

胖丫笑眯眯，“叔叔一看就是好人，我不怕。”

马明昌无奈的摇摇头，小女娃是个胆大的。

很快，警车便来到了位于石井县市中心附近的派出所。

车子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小张，怎么不开进去。”马明昌蹙眉。

“所长，开不进去啊。”说着，指指不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望去。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正躺在派出所门前。老太太似乎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她身旁两男子，一站一坐。

三人把大门堵的严严实实。

马明昌瞪眼看去。

俩男的，不正是这几天把他们派出所搅的人仰马翻的王大榔王大锤兄弟俩。

又闹的哪出？

王大伟打开车门，四姐妹也跟着下车

见他到来，王大锤远远的就打招呼。

“所长，早啊。”

“给您介绍下，躺地上这位是我瞎眼的老娘。她听说害我哥的人还在逍遥法外，死活要来县里替我哥讨个说法。”

说完，挑衅的望着马明昌。

此时，派出所的门前已经挤满了围观的群众。

马明昌推开众人，快速上前，试图搀扶起王大锤他娘。

“老人家，地上凉，您起来咱们进去说。”

谁知，老婆子一把推开他。

“我不起来，你不把害我儿子的几个臭丫头和她们娘抓起来，我就在你们派出所门口躺一辈子。”

群众议论纷纷。

不知道谁给的这家人狗胆，敢来派出所门口闹事。

啧啧。

“娘，害的我大哥脏腑落下毛病的几个人就在所长身后站着呢。您好好认认她们的脸。”

二丫翻个白眼。

咋的，回家缝小人诅咒她们姐妹啊。

群众们瞪大眼睛看着四姐妹。

有人认出她们来，正是附近工地上真百味面摊的小当家。

“最小的那个有五岁吧。”

“几个娃面相不错啊，不会害人吧。”除了翻白眼那个。

王大锤大娘捡起地上拐棍，缓缓站起。

马明昌护着徐家姊妹后退。

“老人家，您冷静。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身后这几个都是好孩子，她们没有害你儿子。”

他耐心解释道。

“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偏心眼啊。”

“不能

“刚子叔，我今天来找您有点儿事，事关面摊子能否重新营业呢。”她赶紧道明来意，“你还记得上个月我给了你200块钱吗？”

临时搭建的简易房里，池刚正核对账目。

听到动静，急忙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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