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类的贪得无厌，尊上您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们惧怕生老病死，贪恋荣华富贵，深陷俗世情爱......”

成玥轻轻地勾起了有些苍白的唇，笑容如冬日暖阳般温暖宁静，“生老病死是必然发生的，从来不值得悲哀，我到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

而成玥眼前的黑影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任由轩辕剑穿透肉身，也要一步步的向面前的成玥走近，地上很快便被鲜血蔓延。

就在成玥一脸疑惑的目光中，黑影轻轻将成玥拥入了怀中。

“但本不该发生的事却发生了，还造成了生灵涂炭，这才是真正的悲哀。”

成玥单手执剑，周身灵力暴涨，随着剑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便刺向了面前黑影的心间。

那黑影不躲不闪，摊开双手迎接轩辕剑，仿佛在迎接自己的心上人。

耳边是利剑刺破血肉的声音，成玥分出余光见远处的景物已经有些虚晃不实了，正是幻境要破的征兆。

黑影怔愣半晌，看不清五官神情，声音有些嘶哑，“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

“所以尊上是来阻止事情进一步发生的吗？”

成玥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后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说得上是轻柔，“是也不是，我只是来破除一个结，杀一个人。”

“尊上这一切都如你所愿，你不必再在意这世间众生”黑影看不清的面部五官中，眼底似有红光闪过。

成玥黑沉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黑影，像是要把他盯出个窟窿，不答反问，“你知道天神存在的意义吗？”

黑影许久不说话，就这般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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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竟是低低的笑了，沙哑的笑声在山间轻轻回响着，缓缓地摊开了双手，“请尊上不要怜惜，我已是残破身躯。”

成玥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也不耽误，撕裂空间请出了上古神器轩辕剑，瞬间天地色变，连带着秋风也多了一丝萧瑟。

黑影身形微颤，像是想要抬手，却终究只是轻呼出一口气，再没有其他动作。

“是我错了，你只是给了我一个因，我便将它结成了恶果，酿成了大祸。是我不配...不配承受这亿万众生的一炷香火。”

说到后面，成玥嗓音已经沙哑的不行，单调平淡的语气仿佛这话已经在舌尖流转了千百遍，却还是深深地为周身添上了些沉重的悲伤。

“人的责任、道义、担当，任何一样都比自己的私欲更重要。”成玥看向天边，眼底仿佛藏着最为坚韧的明珠，柔和却有力。

“您变了很多。”黑影沉默良久，才嘶哑着声音语气不明地说道。

“也不知下次再见您会是什么时候。”黑影声音低哑的在成玥耳边喃喃，声线有些不稳。

说完便化作一缕清风，轻轻拂过成玥的脸颊，只留下满地鲜血如同支离破碎的蔷薇花。

同时，成玥眼前也投射出刺眼的白光......

白光刺眼，成玥下意识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已然是又回到了不周山脚下。

因为此次幻境的主导在成玥，所以在成玥破开幻境后，身陷其中的戚含娇等人也被弹出了甬道。

戚含娇望着眼前的不周山的景象，像是又被拉回了噩梦一般。

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头顶，没有原本在幻境中佩戴的凤冠，明明刚刚还是自己的封后大典，怎么转眼又回到了这破地方。

一旁的楚钰眼中一片清明，全然没有身处幻境与现实的割裂感，轻轻咳了几声后，向成玥微微作揖，“多谢成姑娘。”

秋蝉一时之间回到现实也有些不明所以，天地仿佛在旋转，头也晕乎乎的。

戚含娇与秋蝉二人缓了一会儿才搞明白刚刚那是幻境，但却那样的真实，里面的每个人物都像是有思想的现实中的人。

戚含娇腿有点发虚，身形也有些摇晃，一旁的秋蝉见状顾不得自己微微的头疼，忙上前扶住了圣女。

成玥没有去看那两人，只是轻轻对楚钰点了点头，能在幻境过后保持这般清醒，这楚氏七皇子倒也不简单......

然而此刻最

“细说起来这么些年，我还不知你叫什么。”成玥愣了愣，终究还是问道。

“我自诞生，便从没有人教过我，你也算是我第一任老师了，虽然教学方式很残忍。”成玥说这话时，嗓音轻的像是融入了风中。

“尽在其位，当尽其责。既生而为神，便理应要担得起芸芸众生的这一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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