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为实在反常，尤其纣纭最能感受到，他随即正了正神色，“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只当这诗词或许与宗族息息相关，才能引得纣啉这般在意。

纣啉还想说教他两句，可见他耷拉着脑袋，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往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纣纭敛了敛眸子，也放轻松了语气，“好啦好啦，我自然知道以宗族为准…”

纣啉只将那一页拆下收好，后动作自然地将整本诗典又递给了纣纭，眸光微闪，“只这篇，确实值得我再研习一番…”

纣纭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气闷，“若我分化为男子，你难不成还要和我断绝关系？”

听了这话，这下轮到纣啉愣神了，她严肃了神色，反问道，“阿纭，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面对厉色的纣啉，纣纭立马失了气势，原本占理的，这下反倒成了自己的错了，“不过是气话…”

他手指抚摸着那凹刻的文字，喃喃道，“这句倒有意思…”

纣啉不知为何，对纣纭的靠近，不再能如从前那般自然，随即推了推他，“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避嫌，若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纣纭闻言猛地一愣，随即坐直了身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姐姐你在讲什么呢？你我还需避嫌？”

“姐姐，今日那人族没有为难你吧…”纣纭轻轻推开纣啉的房门。

纣啉正专注地捧着一本玉制的册子在看，闻声掀了掀眼皮，似是对纣纭的话有些不满。

“阿纭，你年纪也越发大了，怎么还如此冒冒失失，成姑娘是我族贵客，又怎么会如你口中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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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口中的质问太过明显，纣啉抿了抿唇，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你还未分化，自然是要注意的。”

“等你分化为女子，我们自然还能和从前那般…”

纣啉秀眉微蹙，遮掩般地将玉册又收了回来，不叫他再念下去。

“那也让我瞧瞧…”正说着，纣纭一伸手，便从纣啉的身前拿过了那玉册书籍。

这么一瞧，果真是世俗界的诗典，顺势便就这那页念了起来，“手执烟火以…”

纣纭点了点头，遂亲昵地倚在了纣啉的身旁，百无聊赖地也跟着翻看起了那玉册。

“世俗界还真有闲情雅致，能写出这么多的古文诗典…”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脑中浮现的竟是成玥近在咫尺的脸，还有那幽幽扰人心神的暗香…

幸得有明珠照耀，成玥得以看清这里的每一处地形景物。

沿着那古城大道一路向下，似乎就能通向这座海底古城的最外围…

一路上，多少灰色鱼尾的鲛人纷纷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还有窸窸窣窣的低语声。

一些年纪小的鲛人还想上前几分，却又像是忌惮着什么…

成玥这一路走得倒还算顺利，她终于也抵达了这座古城的边缘地带…

那是泾渭分明的黑与白，透明的薄膜上无止境地将这座古城封锁，隔绝了外部的严寒与黑暗。

成玥抬手触了触，那薄膜就好似泡泡一般，随着外界的触碰，晃动着产生了一圈圈波纹。

那屏障的延展性很好，看似不堪一击极易戳破，却只是收纳一切攻击力量，随着攻势变幻自身的形状，倒是奇特得很。

成玥脚尖一点，借助着水中的浮力缓缓上潜，发现那上方是漫无边际的青绿岩石。

这地方莫不是嵌在山脉中的？成玥心中暗暗猜想。

怪不得在幻海中从未有人发现，一是幻海终年苦寒，无人愿意企及。

二是那奇异的薄膜，不仅隔绝了内部气息，怕是身在外界看，也是透不出半点光的。

成玥抬手摸了摸后脖，从她离开偏殿，她便觉有一道视线一直暗中盯着自己，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但那视线如有实

纣纭手托着下巴，一页一页翻得极快，却在某一页，翻看的手指骤然停顿，“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

纣纭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熟稔地走到纣啉身旁，“姐姐，你在瞧什么呢，我敲门你都没听见…”

纣啉愣了一瞬，随即将手中的玉册收好，“不过是些世俗典籍，闲来无事翻看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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