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的略近些，也略看清了司玉隐藏在暗处的大致轮廓。

“不要过来…”是司玉的声音由那暗处传来，嗓音是说不出的脆弱嘶哑。

手臂处的鱼鳍也耷拉了下来，眼尾还出现了细密蓝鳞，随着他的生息时隐时现，不止眼尾，连带着脸颊一侧和手臂脖颈，一切露出的肌肤都或多或少覆上有时隐时现的蓝鳞。

司玉见成玥望过来，下意识地将鲛尾往里收，这一动静，使得鲛尾与地面摩擦，又是一阵听着就叫**疼的沙沙声。

空气中的水灵力应声而动，涌动着想要拦住成玥的步伐，却软绵绵的全然没有攻击性。

却见成玥竟好好地待在水岸边，随之消失的是那岸边原本凸起的一大块礁石。

成玥听见了动静，抬眼望去，这才瞧见了司玉的现状。

原本流光溢彩的鲛尾此刻竟变得残破不堪，或大或小的蓝鳞脱落，翻出里面的血肉，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黑色的灰尘沙石粘在伤口上，好不狼狈。

不知为何，鲛人的自愈能力合该很强悍才对，司玉又怎么会像受了重伤一般血流不止？莫不成是分化前的必然结果？

成玥咬了咬下唇，她来是为了阻止司玉提前分化的，可不能让这事态进一步变得更糟糕…

暗处的司玉听出了成玥话中暗含的无奈，只觉心灵深陷痛苦的深渊，身体的疼痛似乎都显得没有那么明显了。

成玥在那甬道上升的过程中，偶看见有什么流光溢彩的东西缓缓摇晃着下落，她伸手接过，发现那掉落的竟是一片片渐变的蓝鳞…

海水中渐浓的还有一阵血腥味，成玥瞳孔微缩，加快了上潜的速度，还未等她浮出水面，便隐约瞧见了水岸边司玉搁浅的身影。

鲜血掺杂着几片蓝鳞蜿蜒着流入海水，她循着那痕迹浮出水面，司玉的身影却消失了，只能看见那水岸边的一滩血迹，一直拖行到了溶洞的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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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见成玥逐渐远离的脚步声，更叫他心中一阵滞塞委屈，深蓝的眼瞳透出丝丝的怨，她竟真的抛下他直接走了？

“咚”什么东西入水的声音响起，司玉乱了心神，再也控制不住，从暗处冲了出来。

溶洞一时间变得极安静，只有成玥的脚步声在四周的石壁间回荡。

却没有得到回音，只是传出了些细微的响动。

成玥定了定神，眉目间划过一丝了然，随即脚步微移。

成玥步伐稍稍滞塞，指缝间流淌穿过丝丝温和的水灵力，似乎都在阻止她更近一步。

成玥眼神闪烁，暗含犹豫，终究只是停在了原地，选择尊重司玉的意愿，没有再继续向前。

“别动！”成玥眉头微皱，缓缓走向司玉。

司玉怔愣一瞬，眼眸微转看向成玥，却见她脸上表情很严肃，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严肃。

她眉眼深深，更透出了两分冷厉，司玉见了真的就没再动，反而是露出了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成玥生气了，可他不明白成玥是为了什么生气？

成玥走到司玉身前，曲腿半蹲，与他平视，见他脸上也染上了些灰尘，终究是软下了语气，语气略带叹息，“你向来…不会怜惜自己。”

成玥动作自然的抬手用锦帕为司玉擦去了脸上的灰尘，“看来你是真忘了，若是你还记得从前，便不会怕我瞧见，也不会这般躲着我…”

司玉眼皮子一颤，随后定定地望向成玥。

两人这般对视良久，成玥又像是妥协一般，敛下眸子轻声多言了一句，“你纵是躲着我，也不该伤到自己…”

司玉晶蓝的眼眸像是刚结成的水晶，藏着冰川大海，倒映出的是成玥的脸，几缕发

可眼看着一股股鲜血从那暗处流淌而出，成玥实在不能视而不见，她尽量放轻声音，“你不想让我过去，起码别再让自己伤的更重…”

成玥手撑着石岸，借力一下子就上了岸，带起了一阵水声，空气中的水灵力似乎因为这动静波动了一瞬。

“司玉？”成玥试探性地往那暗处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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