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蜷在床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说肚子痛。

想像小时候一样帮她揉揉肚子，却在触到女孩儿柔软丝滑的肌肤时，被烫到一般收了回来。

机场大厅，她泪眼汪汪的拉着他的胳膊哭鼻子，说你走了再也没人陪我了。

……

直到那一刻，江少彦才现，那个总是撒娇让他背她的小女孩儿，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周一到周五，他一日三餐的打电话盯着她按时吃饭，被她笑说他是唠叨的江爷爷。

周五下午一放学，他就直奔波市，周末两天带着她到处逛。

三年后，他提前结束学业回国，而她还有两年。

以前会背她抱她，可那之后，他对她，最亲密的动作只限于摸摸头。

每个月的那几天，成了他手机备忘录上最要紧的日子。

他会记得提前几天带她去市，然后在那几天盯着她，不许她吃冰的。

放学的时候，几个高中部的纨绔来堵江悦曦，嚷着请她喝饮料。

女孩儿不肯，委屈巴巴的看向他，“哥……”

心里的火终于压不住，他丢开书包解开校服，冲上去将那几个比他高比他壮的臭小子揍趴在地上。

12岁，别的孩子刚上初一，他已经牵着江悦曦的手去初三的教室里上课了。

15岁，他们一起出国。

他去哈弗，她去伯克利。

都没听她说完，他就急急的打开门冲了进去。

14岁的某天早晨，他都已经吃完早餐了，女孩儿的卧室门还紧闭着。

他敲了半天门，她在里面说，她不舒服，让他帮她请一天假。

说话时声音更好听了，也……更爱撒娇了。

而那天晚上，江少彦第一次做梦。

一直以为，他和她是这世上最亲的人，理所应当的对彼此好。

可是直到这一刻，江少彦现，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女孩儿。

而不是因为她是他妹妹。

“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哥，如果你有女朋友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好吗？”

“哥，即便将来我有男朋友了，我最爱的也还是你。”

“江少彦，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我当你的妹妹吗？”

……

女孩儿的声音从稚嫩到娇俏，记忆中的模样，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漂亮。

最后，定格在了那个伤心的瞬间。

他犹豫着点头，说当然会。

她眼里期待的光芒像是天上滑过的流星，倏地灭了。

继而，红着眼圈转身跑走。

再不肯跟他说一个字。

江少彦，你不是神童，是天才，是帝都最聪明能干的青年才俊吗？

我看你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心底有个小人儿满面鄙夷的数落着他，后知后觉的江少彦终于知道，女孩儿为什么会生气了。

“悦曦……”

急急忙忙的起身朝外跑，就觉得脚下的路似乎有点儿坑坑洼洼的不平整。

一脚踩下去，江少彦软软的倒在了地毯上。

梦醒后，江少彦骂了自己一句禽兽，从那以后，再不敢急躁。

回家的路上，女孩儿挽着他的胳膊笑道：“哥哥最好了……”

从那以后，再没男生敢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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