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又一层……

待彻底解开之后，白凛绕到前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眸轻颤着，睫毛落在下眼帘，显得俏皮可爱。

寒千落循着白凛的声音，侧头看去，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挺拔轮廓。

“白凛？”

“睁眼。”白凛粗糙的拇指轻柔的摁了摁她眼周。

“如何？”白凛问。

“感受到光亮了，很浅很淡。”寒千落语气抑制不住的欣喜。

“嗯，傍晚了。”

“睁眼。”

她的声音在很靠近她的地方响起。

寒千落顿了顿，才缓缓的睁开眸子。

而这一月，她觉着她将这一生的药都喝尽了，并将喝药列入她生平最怕之一。

“不喝。”白凛说。

寒千落正觉着他今日格外好说话的时候，便听他补充道。

她从小身子骨好着，未曾尝过药的苦味。

睁开眸子。

她感受到了微微的光亮，很模糊很模糊，但是她已经能感受到光亮了。

白凛看了看远处日落下山，天空暗沉了下来，这才垂眸，小心的从她身后，解开缠着她双眼的纱带。

正要起身，肩膀被一双大手摁住，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别动。”

寒千落乖乖坐稳了。

寒千落被他手指粗糙的质感惹的眼皮微痒，开始的时候稍稍往后躲。

白凛便扣住她的后脑勺，如此便凑近了些。

“嗯。”

“我看到你了。”

“嗯。”

“但看不清。”

“哦。”

……

感受着这难得的微光，寒千落高兴着一会儿，便被白凛告知喝药。

喝完药，寒千落的喜悦都被苦涩冲淡了。

“张嘴。”白凛说。

寒千落乖乖张嘴，接着一股甜味开始化解嘴中的苦涩，寒千落眯起了眸子：“好甜。”

“嗯。”白凛将剩下的蜜饯收起来放入怀中。

她平日总说喝药苦，今日他特意问了问大夫，大夫说可以适当以蜜饯止苦，便替她买来。

寒千落一笑：“白凛你真是个好人。”

在这一点上是个好人，其余暂且不论。

“嗯。”白凛也照常收下。

寒千落伸了伸懒腰，说：“喝了药有些困了，我去躺会儿。”

她伸懒腰的时候，白皙的手臂全然展现在白凛眼前。

虽然在她还未清醒的时候，白凛已经该看的都看过了，但那是迫不得已。

如今……

“我今日给你买了两身衣裳，你明日换上吧。”

“好。”寒千落点头。

若不是因为她是个正人君子，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着装，也因为如此穿着在夏日里颇为凉快舒适。

自从寒千落的眸子开始能看到微弱的光芒起，便开始逐渐的复明，看的东西一日比一日清晰了起来。

白凛在这期间，外出打猎的时候，也会带上她，据他所言，多看看有益于恢复。

但开始的时候寒千落没少摔着，之后渐渐的便好了，因为她熟悉了，也因为她看得清晰了。

寒千落都能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清淡的香味，很淡很淡，如同冬日里被冰水淬过的荷叶，冷而清。

“一炷香后再喝。”

寒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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