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菲心有些着急了。

十点钟之后，9班的班级群里，陆陆续续有人说自己查到分数了。可是当程凌菲再次去尝试的时候，结果还是一样的——404。

可是林煦那边一直都没有动静，就像是没有人一样。

程凌菲咽了口口水，出声问道：“林煦？”

她不断地刷新页面，不断地登录网站，可是到成绩查询的页面的时候，永远只有460。她都要哭了，查了这么久，居然查不到！

这可是高考成绩啊！怎么可能不紧张不激动？

不一会儿，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

程凌菲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心脏扑通扑通地加速跳着，就等着林煦说出她的成绩。

“没呢，我一直都进不去，试过无数次都没有点进去过，一直都是460。”说到这个，程凌菲就生气，为什么她死活就是进不去？

“准考证号多少？我帮你查。”

程凌菲犹豫了一下，然后报了一串数字给那边的林煦。因为输过太多次自己的准考证号和密码，她早就已经背出来了，真是让人心酸。

原来里面装着的是一张两寸的小照片，是9班的合照。然后再翻过背面来看，是一行小字——永远的9班！

看到这张照片和它背后的小字的时候，都会心一笑。

这顿饭一过，想要再聚就难了。就算是能相聚，但人数也绝对不会有这么齐了。

等程凌菲红着脸回去大厅的时候，李乔阳她们已经把桌上的那个盒子给打开了。

“你等着。”林煦这么说完，程凌菲就听见了他那边电脑键盘打字和鼠标点击的声音。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很，而林煦那边也特别的安静。在这么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她可以清楚地听到林煦的鼠标点了多少次。越点，她心就越是紧张。

以开始有人说是九点钟出分数，她就九点钟进网页去查，结果没有查到。后来又有人说是十点，她又耐着性子等到了十点钟。然而当十点钟一到，她再次点进那个网页的时候，网页就打不开了，一直显示着460，试了很多次，依然是这样。

散伙饭的第二天，就是高考查分数的日子了。

这一天，程凌菲早早地起了床，守在电脑前，一直等着高考分数出来。

当她准备再尝试一次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而家里就她一个人，她只好走出房间去接电话。

“喂——”

这话一说出口，她才察觉到自己的紧张，连说话都在颤抖。

“嗯。”那边是林煦的回答。

“怎么样啊？我考了多少分？”

林煦没有立即回答，程凌菲的这一颗心提的老高老高。

“683分。”林煦嗓音清晰地说出了程凌菲的分数。

听到自己成绩的程凌菲手颤了颤。

683分！

比她自己想的要多上那么几分！

对于这个分数，程凌菲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有放松也有担忧。

放心的是，她这个分数可以报一个不错的大学了，而担忧的是，能不能过京都大学的分数线呢？

高考完的这些天，她也没少去网络上查关于京都大学的资料。她知道，往年京都大学的录取分数线都是在690到700之间的。如果今年依旧是在这个分数区间里的话，那她就与京都大学无缘了。

而林煦……

她不能和林煦在同一个校园里学习生活了。

听到自己成绩的程凌菲很久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电话那边的林煦也没有出声，他在等着程凌菲接受自己的成绩。

“林煦。”

“我在。”

“你的成绩呢？”

“707分。”

听到707这个数字的程凌菲，心又颤了颤。

“我……”能考上京都大学吗？能和你一起吗？

后面的话，程凌菲没有问出口。

“你考得不错，你很棒。”林煦接过她的话。

程凌菲沉默着，很久没有说话。

良久，她放下了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460的页面。她把网页全部关掉，同时也把电脑上的QQ群聊天界面给关了，仰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程凌菲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程凌菲这才打开手机。一开手机，聊天消息就如轰炸一般向她袭来。

一看，几乎全是李乔阳给她发来的消息，发了好多好多条，几乎是隔半个小时就发来一段话，一直发到现在。

程凌菲手指滑动，从第一条往下看。

这妮子一开始发的消息还算正常，就是问问她查到成绩没有，考了多少分。后来可能是看她一直没有回消息，就以为是考砸了，故意不回她消息，所以李乔阳一个劲儿地安慰她。再后来她还是没有回消息，李乔阳又给她发什么“大不了再来一年”、“不就是一个大学吗？在哪里读都一样”之类的一些话，也亏她想得出来。

再往下看，就不是能看的话了。

李乔阳：菲菲，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李乔阳：菲菲，你千万不要跳楼啊，跳楼死得很惨的。而且听说死之前还是能感受到痛的，那得有多痛啊。

李乔阳：除了跳楼，别的方式也不行啊。

看得程凌菲真的是想跑到李乔阳面前，揍她一顿解解气。她还真的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程凌菲：好了好了，我没事，我就是一下午没看手机而已，看把你给担心的。

李乔阳马上回了消息过来。

李乔阳：菲菲！呜呜呜，原来你还在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就这么去了呢！

程凌菲满脸的黑线。

“李！乔！阳！”她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念着李乔阳的名字，只是可惜李乔阳听不见。

程凌菲：你给我放心，我好着呢！

李乔阳：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紧接着又是一条。

李乔阳：你别想不开啊。

程凌菲真的是气得想要砸手机了！这李乔阳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来气她？

“你查到分了吗？”电话里面是林煦那苏苏的嗓音，在电话里面更加的酥耳朵。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嬉笑着离去，高三算是彻底结束了，从此天南地北，迎接着他们的，是更远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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