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金垣缓过来，气急败坏道:“这是什么东西？”

“银……银耳羹……”孟婉芝哆嗦着大气不敢出。

贺金垣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嘟漱口吐回去。什么银耳羹，他分明只尝到了一股霉腐味儿！

孟婉芝嫌弃地用帕子捂着鼻子和嘴，这些旧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存放的时间长了，封面上的字迹都有些模糊，还有很多字画的绢丝都黄了，蔫蔫巴巴的看着非常碍眼。

这些破烂都留着，白芊芊之前到底是怎么管的家？不是常有人说她和白家那位少夫人一样擅长管家的吗？

孟婉芝急忙道:“我都去办了，我本想找福伯帮忙的，可是福伯说他要出去采买菜品，所以我就找了几个丫鬟婆子还有门房的小厮将大库房收拾了一遍，暂时用不着的东西我都堆到之前大嫂用的那个小库房去了。”

这活儿可真是快累死她了，足足在库房待了一天才回房。

贺家的大库房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收拾过，虽然还算干净，但那些大家具都捆着油布，想看一眼就得全打开，看完还得再重新捆回去，实在太麻烦，她们人手少肯定没那么多功夫，所以就先放着不管。另外地上和架子上各种各样的箱笼她倒是挨个看过，可里面塞的东西除了些不值钱的棉布和旧衣服，再就是成箱子成箱子的旧书，还有一个架子上摆的是很多又脏又旧的字画。

赵妈妈无法，只得去请贺金垣，可是贺金垣现在也正乱着呢。

他的心情用五内俱焚来形容是再贴切不过了！

眼看着白家如日中天，富贵调油，一夜之间从侯府变成了万众瞩目的国公府，而自己现在却举步维艰，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整天还为能不能进麒麟社而担惊受怕。

庞氏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就捂着胸口痛哭起来，抱怨自己命不好，抱怨贺金垣时运不济，贺家从此彻底没落了，总之就是各种抱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总之一圈看下来让孟婉芝十分失望。

本来她是怀着激动和欣喜的心情来的，还以为能找到什么好东西，就这？

孟婉芝吓坏了，赶快拿娟子给贺金垣擦嘴。

噗嗤！

贺金垣直接吐了，连呛好几口，话都说不出来。

“这银耳不好，以后别再买了。”贺金垣被嘴里的味道一冲，觉得心情更加败坏，对孟婉芝说话的口气也没有之前那样温柔。

孟婉芝扁着嘴，将装银耳羹的杯子端走，又让喜儿进来收拾了地上贺金垣刚吐的那一摊。

“之前我让你办的事，打理得怎样了？”贺金垣看见孟婉芝一副委屈巴拉的小媳妇模样，又是一阵火大。

这真是……天底下没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了！

孟婉芝怯生生凑近，给贺金垣端了一杯银耳羹，贺金垣只顾着长吁短叹，也没有细看碗里的东西，接过来一饮而尽，本想给自己烦躁的心境带来一丝凉爽，却只觉得被股子怪味灌了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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