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站稳了身子，冷笑一声，“想驯服我？你一个六等驭兽师，还不够格！”

高卓登时震惊不已，心道:“她竟能看穿我的品阶！”

“谢圣上！”

“惜泉特意私下来见朕，不知所为何事？”

驭兽与其他的法术一样，都是有等级划分的。

龙章殿中，金惜泉正在拜见龙座上的新主人——文恒!

两人曾为同窗，现如今却是君臣，“惜泉，免礼！”

文恒仍唤他姓名，以表示对他的亲厚。

“明儿，你可有受伤？”轩辕珏关切地打量着玄明。

玄明笑着摇摇头，“师父放心，我没有受伤！”

几人忙着关心玄明，却未看到惟若真与锦瑟擦肩而过时，两女眼神的交汇。

惟若真笑得更欢，“灵友这般说就不对了，我们御灵宗素来欺的都不是人！”

玄明终于抬起双眸，似笑非笑地看向惟若真。有一瞬间，惟若真只觉得身坠冰窟一般，玄明眼中的红光，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妖孽敢尔！”

闻言，玄明仍在隐忍，宋毓然却忍不住要冲上去了，“你们欺人太甚！”

········

“臣拜见圣皇！”

但灵兽的名字是一种深刻的灵魂烙印，若是被驭兽师得知，更容易被驯服。在这一方世界中，除了神夜与白泽，没有人知道她名为“玄明”，连轩辕珏都还不知晓。

玄明被高卓的灵技震得血气翻涌，打断了对惟若真的施术，她倒退一步，被轩辕珏扶住，“明儿，你怎么样？”

“你叫什么名字！”高卓又是一声大喝，直冲玄明的心灵，玄明险些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

灵兽共有十等，如玄明现有七尾，是七等灵兽，到了九尾长成，便是九等灵兽，再经历一次雷劫便可成神兽。

驭兽师能驯服的灵兽等级，便是自己的驭兽师等级。若在一月之前，玄明还是惧怕高卓的，但现下......哪怕只是高出一级，在灵兽与驭兽师之间也是天差地别。

金惜泉拱手道:“臣请圣上，明日将世家贵族子弟先行送入宗门驻地以供各宗门遴选！”

文恒蹙眉，“可是两仪宗静崖仙长明明向朕请示过，凡是中普子民，皆可参加遴选，不分高低贵贱！惜泉，你与朕同在太学司求学时，不是也痛恨这门第之别吗？”

“圣上容禀，这几日臣在驻地安置宗门中人，发现他们中有不少宗门对我普元朝廷并无臣服之心，以为自己身为修灵者便可超脱皇权，若是让他们收了寒门子弟作为俗家弟子，只怕有些愚民会以修灵术为祸社稷！”金惜泉义正言辞道，文恒也不得不沉吟起来。

文恒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最是怕有人怀揣不臣之心。尽管他承袭先皇的意志，施以仁政，但难保全天下的百姓皆沐恩泽，万一有人包藏祸心，再习得修灵之术，以此愚弄些穷乡僻壤的百姓，趁火冥宫猖獗之际，聚众谋反......

相较而言，恩街上的贵族子弟知根知底，举家皆受皇恩，对朝廷更加忠心。

可如此一来，修灵不就又成了贵族的特权吗？

金惜泉见他思索纠结，便开口道:“若圣上想要寒门子弟也能参与遴选，不妨分批而入，先让恩街子弟入驻地修习，待他们学成，再传授给资质优越的寒门子弟！”

文恒点点头，笑道:“还是惜泉思虑周全，就照你说的办！”

金惜泉谢恩告退，出了龙章殿便深深吐了口气，“那些羞辱四妹妹的话，便终结在恩街上吧！”

他今日此举，皆是因为昨日在驻地中听到许多大宗门的弟子在私下议论玄明的身份，言辞十分可恶。金惜泉心下想着，若是这些话传到平民耳中，只怕玄明处境更加艰难。

金家与林夕堂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众口，但恩街上的家族，他自问现下还是有一抗之力的......

········

翌日，玄明、轩辕珏与宋毓然惊讶地发现，来驻地参加遴选的竟然都是恩街上的故人。

“想必这是惜泉的安排。”轩辕珏看着忙里忙外的金惜泉，恍然笑道。

玄明摇头苦笑，“哥哥，只怕是为了我......”

轩辕珏为玄明理了理乱发，“走吧，去见见故交吧！”

“轩辕兄！宋毓然？宋毓明？！”

两人刚刚走进参与遴选的子弟所在的营帐，便听到萧岚飒的声音响起。

为了方便，宋毓然仍是一身男装。但萧岚飒看着玄明这一身女装，登时便怔住了。

不仅是他，恩街上的少男少女，有几个没见过宋毓然与玄明的，但时至今日，她们才知这位才貌出众的“宋二公子”竟是女子！

宋毓然与玄明上前施礼，“萧公子！”

“岚飒，你已在朝为官，怎的也来了？”轩辕珏有些惊诧于萧岚飒的出现。

萧岚飒这才从玄明身上收回视线，笑道:“我有些怀念在宗门中的日子，还有修炼时的畅快！”

轩辕珏浅笑，“以你现下的根基，通过遴选是轻而易举！”说着，扫视众人，忽而见尹君逸也向这边走来，便含笑迎上去，“君逸，以我之见，你不必参加其他宗门的遴选，只去药师宗便是了！”

尹君逸点点头，看了眼他身后的玄明，向她颔首示意，并未多言。

轩辕珏正与两位老友叙话，一个娇俏身影一蹦一跳地上前来挽住他，“轩辕哥哥！”

“莫离？你也来了？”轩辕珏宠溺地摸摸君莫离的秀发，“正好，我请药师宗的灵友帮你看看体虚之症！”

“多谢哥哥！”君莫离甜甜一笑，转眸便见轩辕珏身后的玄明，“这位姐姐好美......咦？就是有几分面熟......”

玄明尴尬一笑，“君小姐......”

“你是宋二公子！你是女子！你你你，你和我表哥......”君莫离的小嘴儿快要翘到天上去，“哎呀，亏我还同表哥说......丢死人了！”说着，她转身便逃回了座上。

玄明触到轩辕珏戏谑的目光，立时窘迫地转眸。她不经意扫视众人，发现孟清烽、孟清菀也赫然在列，两兄妹正对着她怒目而视，而在两人不远处，冷玉江也将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你准备何时见他？”轩辕珏的声音带着醋意，传入她的耳中。

玄明咬唇一笑，“放心，徒儿做什么都不会瞒着师父的！”

“哼！若真，走！”高卓气得面上青筋暴起，带着惟若真拂袖而去。

只听身边高卓一声大喝，这才将惟若真的神志唤回，她瞬时间冷汗直下，周身的力气似被抽空了一般。

这是高卓灌注以灵力施展的灵技，能震慑灵魂，专克玄明刚刚施展的这种迷惑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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