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个陆家养女的身份，的确配不上陆夜寒这样的身份，但这话从她一直视如母亲的人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避免不了难受。

陆夜寒拿起份报纸，随意的翻阅了一下，见没什么重要的信息后又放下，“这件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那你说，我要怎么办？”陆夜寒反问道，将问题丢给她，“我不爱她，就算娶了她她也不会幸福，你说我该怎样？”

“……”

乔淑一听这话，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又想做什么？”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就这样一下全部破灭了。

陆夜寒话里的意思这么明确，她都不能装作听不懂。

“夜寒，你这样做有想过知意的感受吗？”乔淑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你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把这个希望打碎，你知道她会多绝望吗？”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娶别的女人。”

“什么叫别的女人，你跟知意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怎么就成别的女人了？”

陆夜寒皱着眉，态度很坚持，“那是另一码事，她跟我认识的时间再久也不是我的妻子，不是我孩子的亲妈。”

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楼下客厅里传来乔淑和陆夜寒的谈话声。

尔尔在楼上的儿童房，没在两人旁边，所以乔淑说话的时候也没什么顾忌。

“夜寒，这眼看着就要到你知意订婚的日子了，你自己也该抓点紧了。”

看了会儿，她小心翼翼的把礼服放起来，然后走出卧室准备下楼。

乔知意站在原地没动，脸上一片麻木的漠然，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原来来得快的幸福，走得也快。

乔知意闻言，脚步一顿，心里莫名的刺疼了下。

男人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没有回应她。

乔淑何尝不懂他的心思，“我知道你不愿意娶知意，妈也知道她配不上你，所以没打算让你们正式领证。”

陆夜寒平静的说，“本来我答应的时候就是随口说说的，我那时候是被苏溪气到了，现在距离订婚日期越来越近，我不想等到那一天才告诉知意，所以这件事，就此作罢吧。”

都万事俱备了，乔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改变主意。

乔淑被他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

这眼看着，自己儿子就要摆脱那个女人了，这怎么又来了这样一出？

她气得要死，“夜寒，你离了苏溪就活不了是吧？”

“是。”男人略略点了下头，回答的毫不犹豫。

陆夜寒低下头，避开她透着怒意的目光，“我就认定她了，这辈子都不会是别人。”

“你……”乔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恨恨的说了声：“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乔知意脚步立在原地，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她脸色遽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就此作罢？”

陆夜寒不以为意，“我有什么好抓紧的？”

“订婚前总得把婚纱照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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