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不确定的是——那个“梦”。

许是脸上的犹疑让杜钰用宠溺的口吻道:“小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喊出声了才惊觉此时的环境，很有可能会引来那个服务生。再看杜钰倒是丝毫不惊慌，他道:“我是无所谓，他们要见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但可以大声喊出来将那人引来。”

“你——”

若不是那些过往的记忆犹新，恐怕她也会觉得此刻的杜钰是那年在异国街头遇见的人，是五年里给她无微不至关怀的人，是她心中默认最信任的人。

黎秋浑身一震，“我经历了多少个空间？”

杜钰眨了眨眼，“据我所知，现在应该是第三个了。”

“第三个？”黎秋失声而喊。

她一直盯着杜钰的眼睛，清晰地看到那黑眸闪过一道光，答案已经了然:“你记得，或者说，眼下的所有变化都是因为你。”

杜钰轻笑着摇头，“小秋，你太高估我了，我的能力还没到改变的程度。”

这话无疑是承认了，黎秋心头顿时沉重。

静谧的空间只有粗浅不一的呼吸声，过了半晌黎秋听见身后传来询声:“怎么不回头看我？”

她闭了闭眼，一声慨叹从嘴里溢出，再睁开时缓缓回身，迎上那黑深的目光。

“杜钰，其实你认识我的，对吗？”

那道脚步声极快地从门外跑了过去，逐渐声远时，捂住她嘴的手松开了。

“那你在什么程度？”

“我充其量只能说见证每一个平行空间的你。”

黎秋此时知道在与他两手交握的时候为何心中会升出寒意，因为她有预感，命运的轮回又一次开启了。

“那刚才你……”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后面的话缩在喉间，因为忽然明白那是在做给傅云熙看。

杜钰道:“看来你已经知道原因了。既然傅云熙与你没了过往交集，那我也当然要‘遵循’这个规律，我应该不认识你才是。不过看他的表情好像你曾提起过我。”

咬了下唇，痛楚让她清醒，瞳孔缩了缩后直接问:“还记得那个‘梦’吗？”

杜钰温和地问:“什么梦？”

黎秋语声刚出来就隐约听见了语步声，隔了门板又隔得远，话声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能听出声音在由远及近。顿时就噤了声，并且快速走到门后贴在墙上，一脸戒备。

可杜钰却长身而立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焦急地给他使眼色，可他低敛了眸光根本不看她。

就在这时脚步声来到了门外，听见有人在询:“这里有找过吗？”

“房间内都没找。”

心头一跳，真的是服务生！

下一秒门把旋转，她惊骇地瞪着杜钰，他要故意陷害她被抓走？

却见杜钰突然在脱西装，当他脱到一半时门被从外面推开了，黎秋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门外传来一声抽气，然后服务生礼貌地开口:“抱歉先生，不知道您在里面。”

“平行时空的‘梦’。”黎秋把话说得更敞开些。

当听出身后的人是杜钰的时候，这个念头就滚进了心里。

杜钰凝看着她，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你觉得我可能忘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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