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佣人说，你能看见了？”

闻霁觉得有些讽刺，自从他失明，这是妈第一次叫他阿霁，也是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闻修没给他劝说的机会，“我们以后应该没机会再见了，保重。”

说完，他起身走人。

“只要再治疗一个疗程，就能完全恢复了。”

杜子歆殷切道，“阿霁，我送你就行。”

闻修眉目疏淡，“我不会再回来了。”

闻霁面色一变，“阿修……”

而是他这个傀儡儿子，又可以继续被她利用了。

杜子歆扶着闻霁坐下，细心的对他嘘寒问暖，还解释说她这段时间之所以对他不闻不问，是怕触景生情。

至于一旁的闻修，被她忽略的彻底。

“一个废物，一个怪物，我怎么会生出这样两个儿子！”

杜子歆恨恨的踢飞一块花瓶碎片，“以后他们的事情用不着通知我，听到就烦！”

佣人犹豫了一下，“夫人，大少爷的眼睛好像康复了。”

这时，佣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两位少爷回来了。”

“妈，我累了。”

闻霁打断她，“阿修，能送我回房休息吗？”

杜子歆在客厅里看到闻霁，激动的叫了一声，见他眼睛上还蒙着纱布，不由皱眉。

杜子歆不觉得佣人有胆子欺骗自己，快步走了出去。

“阿霁！”

杜子歆握住他的手，“阿霁，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

听到她哽咽的声音，闻霁心底一片冰凉。

“阿修！”

不管闻霁怎么呼唤，闻修都没有回头。

杜子歆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厌恶。

“说走就走，果然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我们这些家人在他眼中，比陌生人还不如。”

闻言，闻霁眼中有嘲讽，也有苦涩。

家人应该是温暖的港湾，但在闻家，阿修得到了什么？

冷漠、憎恨、无视……

就连自己，也没尽到当哥哥的责任。

只是在阿修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偷偷的给他送过饭。

这么小的一件事，阿修一直记着，才会明明不愿意回闻家，却因为他的请求一直忍耐到现在。

阿修不懂感情，但他却是闻家最有人情味的。

“阿霁，站久了容易累，我扶你去休息。”

杜子歆把闻霁扶到房间，又不厌其烦的叮嘱了很久，做足了慈母姿态。

直到闻霁不耐烦的闭上眼睛，她才离开。

佣人已经把主卧收拾干净，杜子歆坐在梳妆台前，用象牙梳子梳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阿霁好了，我以后再也不用受那个孽种的气了！”

她镜子里的脸露出残忍的笑意。

“秦歌不是想报复我么？我这一次要先下手为强，如果闻修想阻拦，那他也去地狱里和秦歌当一对鬼鸳鸯吧！”

她这么兴奋，不是因为她疼爱自己。

杜子歆一愣，随即怒道，“胡说八道！”

佣人差点跪下来，战战兢兢道，“我亲耳听见医生交代大少爷，说他虽然能看见了，但视力还没恢复完全，必须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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