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道具，就是给人用的，那有乱收费的道理。”齐君临眯起眼睛，用属于窥秘者眼睛的能力看向菩萨。他脑海中又响起一声惨叫，就是陈兵的声音，这位死了好多次的修罗，这次应该是死透了。

齐君临感受到一股悲凉的精神力波动扫过，但是他依然看不透菩萨的本尊法相，等级相差的太多了。

“没有，我总是会回来的，这里是我的根。”

或许历史上那个信奉佛教的国家大理国，就是被这枚袖钉影响，才会变成那样的一个样。

在陈兵残破的记忆碎片里，齐君临隐约看到一个“汤”字。写法很岛国话，让齐君临领悟到窥秘者产生的一种可能性。

袖钉感觉到齐君临的恶意，稍微妥协道:“其实因果并不是不能抵消的，比如心怀善念广学多闻，正自身遵三归五戒十善四摄六度，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因果业障，安全使用。”

……就是说，我得出家当和尚？这不就是最初看到袖钉时，说明的负面效果吗？

齐君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离开过西南吗？”

“什么吗？”齐君临顺着菩萨的话问道。

“因为我被砸碎时，直径三十公里的范围内因果律会被放大，等我从新聚合后才能恢复原状，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一百八十年时间。”

“所以呢？”听上去并不是很危险。

“这就是轮回吗？”齐君临伸出手点向转轮。

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齐君临的手指，菩萨像缓缓抬头睁开眼睛，向齐君临露出一个慈祥温和的笑容。

梦境再次切换，地藏菩萨金身高耸入云，齐君临则变得无比渺小。

不用齐君临去碰触，雪白如珍珠的贝壳缓缓打开，里面出现一尊小巧的金色地藏菩萨坐像。是女子形象的地藏菩萨，表情平和安详，在她的手中拖着一只转轮，上面有六种不同的表情面孔，只看那些面孔的样子，齐君临脑中就出现了:慈悲、嗔恨、智慧、傲慢、解脱、怀疑的词汇。

“因果律被放大的表现是情绪被放大。”

“菩萨说的对，因果循环等价交换，才是好的。”齐君临放弃了砸烂袖钉的打算，他不希望西南变的比龙城还乱。但是换一个角度考虑，这还是一件很有杀伤力的武器，只要侵入敌国，在目标附近把袖钉砸烂，至少一百八十年内都不会消停。人心多变，人性凉薄是很恐怖的。

“一啄一饮都有因果，有得必有失，天地间没有十全十美，施主起了贪念。”菩萨依然柔和慈悲。

“我只是一枚袖钉，一件道具，施主何必苦苦相逼。”菩萨不开口，柔和的声音自然出现在齐君临脑中。

“不问清楚，用起来不放心，告诉我，怎么规避使用时的不良效果。”

……哈，原来是这么产生的，还真是男性的福音。

齐君临在眼睛上摸了下，将窥秘者残存的属性清除，他已经掌握了相关技巧，用起来不会有副作用。

齐君临没有继续询问下去，他没有改变一件秘法道具底层逻辑的方法，窥秘者眼镜不行、书梦者圆珠笔也不行。

齐君临主动脱离梦境，在外面唤醒了昏睡在地上的吴龙和冯凯，吴龙还以为在梦里，走路都有些摇晃，在墙边摔破了头才彻底清醒过来。冯凯的状态要好很多，作为一名心理学专家，他很好的区分出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齐君临播放监控录像，看清楚眼镜和圆珠笔消失的过程。心里不放心，让吴龙、冯凯回去后与余观星说一遍，如果出现在异常情况，余观星能采取一些应急措施，他才有时间过来营救两人。

“我们没关系的，冯凯能治好我。”

“还是和余院长说一下，隐瞒不是最好的选择。”齐君临不放心，亲自开车送吴龙、冯凯回第二仓库研究所。

晚上回到家中，齐君临将放袖钉的盒子锁进保险柜，就在书房附属的小卧室住下，一夜无梦平静安静。

回到第二仓库研究所的吴龙和冯凯第一时间找到余观星，将今晚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余观星阴沉着脸，问道:“为什么不通知我？”

“是王爷的安排。”吴龙并不觉得有问题。

余观星好久才常常吐出一口浊气，到底不是心腹做事的时候会避开他，一点都不奇怪，能事后通知，已经很给面子了。但是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真操蛋。

“你们把今天的事情仔细说说，不要有任何的隐瞒。”余观星自我修复心态，叫来周荣和郑方圆，一起复盘齐君临进行的秘密试验，讨论两件秘法道具为什么会自动消失。

京城谭盛辉的官邸内，正在看一份报纸的谭盛辉突然吐出一口黑血，胸口沉闷浑身血液翻滚般的抽痛。

……敌袭？谭盛辉咬着牙起身，警惕的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敌人侵入的痕迹。

随着他脑中出现了一段记忆碎片，正是书梦者圆珠笔破碎消失的样子，还有当时的一些相关信息。

“毁了？齐君临到底在搞什么？那支圆珠笔毁坏，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谭盛辉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秘法道具产自妖魔，同时也具有了妖魔的侵蚀性，他使用过书梦者圆珠笔，灵魂被被动绑定，与书梦者产生了微妙的联系。这种联系会随着时间满满消散，如果再过几个月，齐君临在毁掉书梦者圆珠笔，他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算了，随他折腾去。”谭盛辉到盥洗室简单清洗过，走回来是看了看保险柜，里面还有两件秘法道具。

还是不要给齐君临送过去，他年纪大了，受不了动不动就吐血。

“得把情况告诉齐君临一声，明天早上再说吧！”谭盛辉揉着太阳穴回去睡觉。

菩萨叹息一声，不在慈悲柔和，很无奈的说:“我是明码标价诚信经营，你可不能诬陷我，当年虫谷祖神都没有你这样的蛮不讲理。我可以把所有规则都告诉你，但是要更改是不可能的，你可以选择封存我，但不要想要毁灭我。”

齐君临抬头看向低下头，表情依然慈祥温和的地藏菩萨，朗声说:“我不习惯被人俯视。”

梦境再次切换，齐君临与地藏菩萨像等高互相平视对方，菩萨依然慈祥温和，齐君临的表情就不那么友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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