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重重叠叠荡开来，越荡越大，那中心处忽然冒起一股涌浪来，好似水底有个泉眼似的正在往外喷水。

于此同时，一股腥咸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味道对于前世生在沿海的萧辰来说，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味道正是海腥味。

功德聚亦然及彼行修行

心心有殊异惟大牟尼说

萧辰凝视着河心，未几，他环顾了下四周，见稍远处那些当地的人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朝河里多看几眼，心下了然，这种情况当真是在当地人眼里见怪不怪了。

愿识心心胜自然智生说

大勤勇几何次第心续生

心诸相与时愿佛广开演

说罢，便凝视着河心。

可惜河心依旧，除却那泉眼一般的涌浪更大之外，再去其他。

晓晨见状，加大声音再度呼喊一遍，除了惹得不远处的人侧目之外，并没有看到河面有其他的变化。

那老僧说的洗石板，是渭河边上的一处两里长左右的石堤，绕城而走，石堤并不连贯，而是被分成了若干段，每段两头都有七七步的石阶一直延伸到水里，渭水清澈，附近人多为在此浆洗衣物，淘米洗菜担水之用，当地人便称做“洗石板”。

此时时近日中，已有骄阳当头，这洗石板一道的边上皆有遮蔽天日的茂盛柳树，这些柳树动辄有腰还壮，枝干盘虬卧龙一般，可见年岁不小，阔处径直伸向河面，杨柳依依垂到水里，景色却是不凡。

因这柳树遮阴，是以零零散散尚有些人在，萧辰略微环顾，见有下棋的，钓鱼的，洗衣的，洗菜的，闲聊的，足足不下十数人之多。

渭水本就在长安城北，并不远，萧辰顺着官道走了两刻钟也就到了。

萧辰眉头微皱，略微思索，忽然开口吟道：“云何世尊说此心菩提生

复以云何相知发菩提心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忽然河面上起了一股冷风，原本平静的河面忽然起了涟漪，那涟漪的中心恰是河中心水印位置。

萧辰便走到一处有人的地方，问及此处可有不一般的地方，那回话的是下棋的老头儿，自称世代居于此处，从未听过特殊的地方，就是每天日中或者夜半十分，此段河面会起波浪，到好似涨水一般，但也只是局限这一段而已，当地人世居此处，早已见怪不怪了。

萧辰心中一动，抬眼看天色，只见烈日横空，已经日中，他登上了一段无人的石堤，看向河面。

但是在萧辰的眼里却又不同，这长安地处内陆，与东海南海相聚远甚，这股浓烈的腥味决计是大海的味道，却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味道？

他心里忽然一动，莫非这渭河河底能通东海？可是如此地方，那玄九法师为何能闭关在渭河水底?

如是说已。摩诃毗卢遮那世尊。告金刚手言。

善哉佛真子广大心利益

胜上大乘句心续生之相

诸佛大秘密外道不能识

我今悉开示一心应谛听

越百六十心生广大功德

其性常坚固知彼菩提生

无量如虚空不染污常住

诸法不能动本来寂无相

无量智成就正等觉显现

供养行修行从是初发心。

及至萧辰念诵至最后一句毕，那河心处忽然“哗啦啦”水声大作，随即涌浪处水花翻涌，转眼便生出一个拳头大旋涡，随即那旋涡越旋越大，几息只见，便已经有半丈大小，萧辰瞳孔一缩，因为他看见旋涡处漆黑一片，直通河底。

如此这边的动静到底将河岸上休闲的几人惊动，全都把目光投向这里，一时震惊呼喊声不觉。

那旋涡旋至最大处，再不扩张，萧辰正惊疑不定见，耳畔忽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贫僧便是玄九，小友请河底一见。”

萧辰惊讶之余，看了看岸边越来越多赶来看热闹的人，再不迟疑，真元一转，一个纵跃直奔河面的旋涡中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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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萧辰便向渭河河心喊话：“后进末学散修萧辰，从化生寺主持方丈之荐，求见玄九法师，烦请大能快快显化。”

萧辰又把目光投向了河面，只见河面宽阔，足有六七十丈之多，却水流平缓至极，彷如镜面一般，有水鸟隐现，白云倒映，端得明媚好看。

如此景致，着实美不胜收，那化生寺的主持方丈出家高人，断无哄骗之理，指明此地定有缘由，只是萧辰打眼一瞧却是没有发现其他不凡之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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