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引来甲士们的躁动。

一步退！

露出一个人影。

是一名神情焦急的女子。

步步退！

渴望的前路。

前方退后的兵甲突然再次传来骚动。

而后如潮水般散开。

剑神一剑。

斩楚国国运！

震撼的不只是整座王殿和一万兵甲。

竟在一瞬之间，化作废墟齑粉。

如此惊变，让人骇然！

然而再多的骇然，也不及心中恐惧。

偌大楚国，威严重地。

更让他窥探到了……道！

那是他一直渴望的答案。

自台阶上一步步往下。

在一双双畏惧的目光中。

剑神踏出一步。

万甲军势，烟消云散！

“剑道如斯，确可称……神！”李伯阳望着前方的白衣剑神，自身后走来。

“先生。”

她看着剑神的目光复杂。

“抱歉。”

随后快步朝着楚王所在的地方跑去。

看着女子的背影，李伯阳扭过头来。

又看了看天空。

将目光再次落在白衣剑神的身上。

忽的心生感叹。

“这一剑破开的不只是楚国的一万兵甲，破开的更是楚国的雄心，楚国甲士的士气……”

“如今楚王暴病，这楚国的天下……要乱了。”

“天下格局……亦要动摇。”

……

“你们回……回来了？”

陆长生瞪大了眼睛。

本来心中还在担心。

正值焦头烂额的时候。

却怎么也想不到。

两人竟然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怎得还如沐春风呢？

陆长生露出问询的目光。

却没有看剑谪仙。

因为他知道，从剑谪仙这里找不到答案。

迎上陆长生的目光。

李伯阳只是淡笑。

闭口不言。

回到长生武馆内后。

剑谪仙再次来到那棵树下。

那里存在着一柄剑。

似乎是感应到主人的回来。

发出清越的剑鸣。

如此一幕，让人睁大了眼睛。

“传闻中一件器物若是长久的陪伴主人，久而久之就会渐而通灵，我原本以为只是异志，想不到真有奇事……”李伯阳目光闪烁，心中沉吟。

“不过也是……寻常器物尚且如此，何况是剑，更何况他的主人是剑神。”

“剑虽凡铁，可倾注了主人太多的感情，只是这种通灵……又是什么？是精灵，还是妖？”

在李伯阳的目光注视下。

剑谪仙将手掌按在那剑的剑柄上。

清越的剑鸣，逐渐平复。

树下。

一柄剑。

一袭白衣。

数年如一日。

似乎这样的画面，是一种永恒。

“这就是剑神么？即便剑术通神，剑中境界超乎人力，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这究竟是一种习惯，还是不忘初心？”

“还是说，这便是剑神的道，剑神的剑心？”

李伯阳心生感悟，若有所思。

自楚国王殿观摩剑神的那一剑后，他进而窥探道之一角，身上就出现了很多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和先前不同。

此时的他，再看树下习剑的剑神。

看到的已经不再是剑神。

而是一株摇曳的青草！

青草如剑，周围剑气翻涌，纵横凌云。

无尽的剑道气机密布。

此方天地似乎独立，自成领域，自成……界。

“独孤剑魔说的果然没错，这里属于剑神，是剑神的领域……”

心中感叹过后。

李伯阳的目光忽然坚定起来。

他朝着树下的剑神行了一礼。

“前辈。”

剑神的动作并未停止，似乎任何的外力，人或事，都不能让他波动。

“伯阳此来多有打扰，而今虽疑惑未尽解，但想来已经是找到了一些方向。”

“真正的答案，还需要我去追寻。”

“我该走了。”李伯阳双眼明亮。

“什么你要走？”陆长生瞪大眼睛。

“怎么了馆主？是舍不得我走吗？还是舍不得我走了，没人帮你干活，没人受你的剥削了？”李伯阳大笑道。

陆长生瞪着他，好悬没被口水噎死。

他懊恼无比。

这个臭小子，怎么说话还是这么直接。

“好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道总独行。”

“前辈，来日再相见。”

李伯阳举止洒脱。

言语之间，也多了几分恣意。

这原本并非他的性格。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

多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锋芒。

在他离开后，剑谪仙终于停了下来。

伸手一挥。

长剑已是入鞘。

他回想起李伯阳初来长生武馆的样子。

以及他前后的变化。

忽而摇头。

剑本锐器，岂无锐意？

宁在直中取，不再曲中直。

想要从剑中求道。

从一开始，这种选择就注定了，会沾染剑的习性。

“也好，他日再相见。”剑谪仙想起李伯阳身上的秘密，呢喃道。

他此刻的情绪复杂，无穷感叹。

这还是……人吗？

这又岂是人可以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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