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剑谪仙，他的沉默和另外三人不同。

他在沉思。

剑谪仙这般想道。

即有好奇，又有一丝深究的意味。

这乱世的意义。

深以为然。

殊不知听在剑谪仙的耳中，则又是不同。

“李伯阳之所以如此愤怒，因他为人，若是他抛去这一重身份，明心见性，立证本我，还会因此而怒吗？”

一时心灰意冷。

而也正是因为这段时间。

孔丘刚好入周向他问礼。

一路走来，见证太多的悲欢离合和颠沛流离。

路有冻死骨。

更有活生生饿死的尸体。

一行人自楚国而出，行于秦地。

遂弃官归隐，决心骑青牛至西行。

闻言，孔丘也是感触良多。

孙云也是如此。

李伯阳沉默。

孔丘也在沉默。

“此今之世，虽以周为正统，让诸侯分封而治，这样的周，名存实亡，还有何意义？”路上李伯阳叹道，心生愤慨。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在离开长生武馆的六十年时间内，曾在周朝任职过一段时间，大隐隐于朝，观尘世而求道。

因为他同样是人，但人这一种身份，与他而言，又是一种变化。

他的本源，是一株青草。

是妖！

那么自己到底是人？

还是妖？

剑谪仙陷入了疑惑。

这是一个即便是剑神都为之茫然的答案。

剑神虽强。

但其实本质上来说。

是一个单纯而又复杂的人。

这并不矛盾。

因为他有的时候，看待事物的真相，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清澈。

可有的时候，对于其他人来说，最为简单的答案。

他却要琢磨良久。

这是他的……初心。

“师尊，前方就是秦地了。”耳旁传来孙云的声音。

这一路上，他极为关心剑谪仙。

衣食住行，可谓面面俱到。

这种关心，甚至可以说有些热心了，热心到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好在几人，虽为世俗之人，但皆无世俗之心。

并不会多想。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孙云尊师重道，对这方面极为的单纯。

只知道，侍奉自己的师尊那就够了。

毕竟师尊从未真正在这个世间行走过。

对这个大世，并不足够了解。

剑谪仙自是更不会想太多。

此时他看向前方。

入目云雾起伏，有一座山立在那里。

景色灵秀，刚好立于两地之间。

“你们是什么人？”

“此地是云梦山，山峰陡峭，崎岖难行，而且常有野兽出没，若非必要你们最好不要登山。”

剑谪仙抬头。

看到不远处有一名少年站在那里，奇怪的打量着自己几人。

他衣衫粗布，背着药篓。

此刻善意提醒。

或许是看李伯阳和孔丘，两人皆是白发苍苍的模样。

“野兽？”

闻言，孙云一愣，随后便笑了。

这个少年好生有趣。

当世剑神在此。

莫说是区区野兽。

哪怕是顶尖的剑者和刺客，乃至诸国雄兵都难以抵挡。

又岂能拦住剑神的脚步。

“看你模样，应该是个采药郎，为何你小小年纪能上得此山，我们又上不得？”孙云一时打趣道。

“随你们。”少年直接转身。

“怎么走了？”

孙云叫道。

“很有性格嘛！”

“走吧。”剑谪仙说道，对周围的事物并不在意。

“是师尊。”

孙云开始带路。

顺带着看了一眼少年离去的方向。

发现也是朝着山路而去。

半日后。

他们再次遇到少年。

却是在半山腰上。

少年盘膝而坐。

坐在一块岩石上。

“他这是在干什么？”孙云桥瞧见这一幕好奇道。

李伯阳和孔丘也是好奇的看了过去。

三人看了一会。

只觉得满头雾水。

完全不理解这少年的古怪。

剑谪仙注意到这一幕。

这才开口。

“练气。”

同时，目光波动，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好奇，但很快便又收回了目光。

“练气？”

李伯阳和孔丘对视一眼。

似有所悟。

“不过似乎方法不对。”剑谪仙再次开口。

“方法不对？”三人都看向他。

一时都生出了一些兴趣。

剑谪仙看了看三人。

想了想，沉吟道。

“歧路。”

三人无语。

到底还是熟悉的那个剑神。

说话就是直接。

“前辈的意思是，这少年的所为会步入歧途，将会有生命之危？”孔丘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会死。”

“……”

李伯阳看了孙云一眼，孙云稍怔，随后大步朝着少年而去。

这时。

李伯阳又好奇的向剑谪仙问道。

“前辈还懂练气之术？”

孔丘也看了过来。

面对两人好奇的目光。

剑谪仙并不解释。

而是伸手忽然朝着那茫茫白雾一抓。

山风忽动。

万千雾气凝于一掌之间，化作一颗白球。

“不难。”

剑谪仙回答道。

屈指一弹。

将云雾所化之白起，弹入两人体内。

气流入体。

只见李伯阳和孔丘同时身躯一震！

下一刻，生出玄妙。

白发竟然生出些许黑发。

两人惊声！

一时骇然！

“这是返老还童，长生之术！”

但也正因如此，曾亲眼见证过周的腐败。

然而更多的，还是战死士卒。

这就是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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