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听出来，声音的主人带着满满的怨念，似乎也被坑得够呛。

“再说了，你什么水平，自己不清楚？本来就是抽卡全靠保底的非酋，再加上世界的针对，没气死人就不错了！”

“……事实上，我倒是觉得，我们的运气已经很好了。”

他眯着眼睛，回忆着那永远也忘不了的场景。

浓浓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好在筹划了这么久，靠改变三战带来的影响，以及圣杯本身的魔力，足够我们挥霍一把了！等我们进入下一个规则不怎么严密的世界，我就可以帮你吞噬那些主角反派的气运了。到时候拿那些气运做个‘假证’，你就是想当个天选之子也没问题！”

“哈哈！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少年抬起了头，脸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失落的样子。

“好吧……我清楚了……总之，这个世上根本没有ssr啊！”

歇斯底里，怨念深沉，倾尽五湖四海都未必洗得清。

听到他那自暴自弃般的声音，对方语调一缓，转而安慰起他来了。

感受着抑制力被驱逐时那股气急败坏的味道，他差点没笑出声，不过想到自己遇到的层出不穷的问题，又没了这个心情。

抑制力应该还有后手，可想要发作，肯定需要时间。

一切尘埃落地，至少这一刻，已经没有人能来妨碍他们了。

一语未落，周围的坏境悄然发生了变化，来自世界之外的法则掌管了这片空间，将属于抑制力的存在强行驱逐了出去，圣杯内部的降临仪式也被强行停止。

“没办法，有抑制力在，我想动手是真的不方便，那些比较关键的角色一个都不能动。而且，我们进来的时候一点能量都没有，想操作都没门路，能刚好挑到二战（圣杯战争的）的时候入场，已经算运气不错了。”

扣扣索索了几十年，最后还是靠着抱上了富萝莉的大腿，才攒够了这次圣杯战争的门票。

“得了吧！咱们什么情况，你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两个从上个纪元留下来的死剩种，走到哪儿都是黑户，‘身份’早就被注销了。连遣返都不知该往哪儿扔的渣滓，还天选之子……”

“呵呵！”

意识中传来了一道不屑的嗤笑，混着十足的阴阳怪气，眼前似乎能看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包。

“你信不信，要是那种走洪荒流世界观，不用等管理员动手，刚进去咱们就有可能闯进别人的渡劫现场，下一秒就得被紫霄神雷给劈死！”

“……无法反驳。”

——大到多元宇宙，小到指尖银河，所有世界一瞬间崩塌，无尽的规则乱做一滩，一切维度坍缩成了毛线团……

“那些比我强大的，比我们气运强盛的，都没能扛过去。只有我们，从上个纪元苟到了现在，有重来的机会，甚至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

系统欣慰道:“没错！我们活下来了，而且会一直活到最后！”

少年笑了笑，不知不觉间，已在大圣杯前站定。

“不过为了打赢这场战争，付出了这么多，还搭上了好几个大人情，最后只能把这东西当成破开世界的大电池，到底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没办法，在这个世界，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不管是向上的路子，还是根源处的知识，总会触及到抑制力。除非你让那位公主咬你一口，强行拖到六十年后，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我们已经踩到红线了呢。”

耸了耸肩，他可没信心在抑制力完全针对的情况下再扛个六十年。

“对于公主的承诺，也只能拖到下次再会的时候了！”

“啧！你一开始就准备这么做吧？还真是人渣呢，搭档！”

“看穿别说穿呀，系统！”

看着眼前的大圣杯，里边还有一只以魔神“安哥拉·曼纽”为名的怨灵，只是圣杯的程序尚未启动，他又锁定了本次战争的胜利，对方就是想想靠着圣杯积攒的魔力去吸收世间一切之恶也没办法。

刨除这些小细节，这份有关恶神的概念，本身就是不下于圣杯的珍贵材料，只可惜他们现在用不上。

“其实我还真想试试……”少年有些咂咂嘴，“第三魔法使什么的。”

来到这个世界，不弄个五大法之类的，总觉得差了不少。

凭借着圣杯的魔力，和爱因兹贝伦家一族与第三法的适应性——冬之圣女本身既第三法造物，每个人造人都带着第三法的痕迹——他是有机会借此成为新的魔法使的。

然而正常来讲，成为魔法使需要前往世界外侧，独自面对抑制力的阻挠，从根源中汲取必要的知识，圣杯只是恰好帮魔术师开了个口子。

但是作为上个纪元的遗留物，本来就上了抑制力的黑名单，别说跑到外侧了，光是气息泄露，都有可能引来一阵围剿，不好好在世界内部苟着，特地跑出去让抑制力腾出手来收拾……

他得多想不开才会这么做？

就是现在，依旧存在着风险，第三次圣杯战争尽管名声不显，却涉及到了好几条不同的世界线，他在这次战争中的大活跃，算是正式入了那两位的眼。

不然也不会在他使用大圣杯前，强行让英灵降临了。

“要不，趁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达成‘出入根源’的成就？”系统调侃道。

“算了，算了！”

哪怕跑到外侧，能和根源接上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是方便那两位腾出手，按着他一顿贴脸式输出。

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利用大圣杯的魔力，顺势打开世界的孔，然后让系统带他前往其他世界寻找出路。

“……只是，稍微有点憋屈呀！”

虽然打了个时间差，算计了抑制力一把，可他们现在的行为，就像是在逃跑一样。

少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回想这些年来跟某当妈有得一拼的经历，认命地低下了头。

少年叹了口气，一边靠近圣杯，一边在嘴里嘀嘀咕咕着。

“不是说穿越者都是天选之子吗？为什么我的运气这么差，起步就是型月这样有管理员的世界，而且还夺舍了一个被废弃的垃圾人造人，连魔术回路都没有的那种……喂，系统！你说句老实话，我的大气运呢？是不是都被你给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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