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你，我是我，你应该有自己的路要走，哪怕你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也应该学会自己去思考。”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思考？”

“是的，思考。”宁宁说道:“我不过是偶然发现了你的存在而已，这不代表你要依附我，你也没必要因为我是发现你的人就觉得我很特殊，你走出这里，今后还会认识更多的人，或许你就会发现，也许某个人并不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但是这个人对于你来说，会超过你曾经所以为的特殊的人。”

宁宁对这个价格还算满意，书店老板言辞恳切请她快点把续集写出来，她回到了登仙府后，便又过起了关在房间里奋笔疾书的日子。

他对她的话并不理解，但他隐约能感受到什么，她并不想他跟着她，似乎还很讨厌她。

蓦然再想起他变成这幅样子的原因，宁宁最后说了一句:“不要依赖任何人，才不会受制于人。”

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她也不停留在这里耗时间，飞身而起，如来时一样轻松。

宁宁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她把书收好，又一身轻松的说道:“好了，你好好待在这里吧，我先走了。”

她转身才走出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跟在她身后的人在她停下步子的时候，也停下了步子。

宁宁回过头，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却在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后，她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她彻底的转回身看他，“你别跟着我。”

瞧着宁宁一言难尽的脸色，似乎也是意识到了宁宁并不想把小青鱼改成小黑鱼，他慢慢的收回了手，随后静默不动。

他抬眸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又消失不见，过了许久，他才眨了一下眼，继而低下头，安静得不似真人。

宁宁很快就把书送到了书店，书店老板对这本《青公子报恩》的前世今生、虐恋情深、跨物种相恋等诸多狗血梗表示叹为观止，当时便表示这本书他会大力出版，到时候的收益与宁宁四六分成。

他唇角微动，吐出两个字，“为何？”

这个问题她还得不到答案。

宁宁也没有兴趣上演“只因为你是最先发现我的人，所以我就要粘着你、记挂着你”的剧情，她说道:“你不应该跟着我。”

归根究底，宁宁就是觉得他一个人孤独的待久了，他的思维一片空白，很容易被人涂抹成各种各样的颜色，正如雏鸟会认定睁开眼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它的父母一样，他也会对第一个看到的人产生依赖的情感。

但在宁宁看来，这样的人还是如提线木偶一般，她自认为并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也无法担任一个引导者的责任。

这样的责任过于重大，她也没兴趣接下。

他不语，垂着眼看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宁宁想，他大概是有雏鸟情节了，他确实是沈忘，但是成了鲛人姿态的他却并不记得属于沈忘的一切，她又忽然想，如果鲛人的他不记得沈忘，那么沈忘会记得鲛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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