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始终都不相信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始终都还是不肯相信我，我从头到尾，有没有改变过？”尚座的语气有点委屈。

里弗斯有些听不下去了，“拜托，尚座，赶紧说正事吧好不好？”

“好，我不说了。”尚座这才算是冷静了下来，“里弗斯，你说一说，你站在你的立场上公平的说一说，当年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伊莎贝拉冷冷一笑，“里弗斯向来都是个老好人，就算他认为你有问题，你指望他能当着你的面说你做的不对？”

“不行，我得把话说完。”尚座固执的说道，“橘子姑娘，你觉得我旧事重提，没有必要，可你也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你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揪住这点事不放，可问题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是也依然放不下他么？刚才我一说还有别人要来，你的眼睛里都冒出光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是也没有放下么？”

按说，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是当初再怎么轰轰烈烈，毕竟现在都已经老了，青春已逝，就算追到手了，当年美丽无限的橘子姑娘，早就已经变成了满脸褶皱的老太太。

可谁能想到，这个叫做尚座的老头儿，竟然还执着于当年的感情，而且还无比的激动。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里弗斯教授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我有什么问题？”尚座红着脸激动道，“消息是我泄露出去的？还是人是我引过来的？如果要不是我，咱们这些人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说话？我们早都死了！”

伊莎贝拉冷笑一声，“像现在这样苟活着，我觉得还不如当初痛痛快快的死了呢！”

陈冰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由刚才的叙旧，忽然变成了剧烈的争吵，不禁感到有些紧张。

“谁说的？”伊莎贝拉不服道。

尚座笑道，“就别骗我了，我刚才说出那句话的第一时间，就看你的反应了，你的反应完全出卖了你。”

伊莎贝拉不再抵赖了，直接说道，“行吧，你说的对，我承认，我确实是想知道他的消息，你能告诉我么？”

尚座笑了起来，望着伊莎贝拉，“你还在期待那个人来对不对？”

其实就在刚才，陈冰冰还觉得他们这些老人家挺好笑的。

当然，这种好笑，并不是贬义词，这种好笑，是那种明明一把年纪了，却还是像小孩子一样认真较劲的天真，关键他们确实很认真。

“拜托，能别这么酸么？”伊莎贝拉说道。

“你这话说的，”尚座说道，“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变老，我们大家都一起变老了啊，你变成了老太婆，我也变成了糟老头子了，谁怕谁呢？只有我对你的感情，过去多少年也始终没有变过。”

伊莎贝拉和里弗斯同时摇了摇头。

“我不是没有放下，”伊莎贝拉说道，“这么多年了，都已经行将就木了，有什么放不下呢？我只是觉得，当初我们都有些亏欠他而已。”

“亏欠个屁！”尚座毫不客气的说道，“当初的决定是他做的，我们都是被他给害成这样的，我们亏欠他？亏你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就认定了当年是我的问题呗？”刚刚冷静下来的尚座顿时又激动了起来，“我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回想之前的事情么？”

“怎么会不想？”伊莎贝拉说道，“那可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怎么能够不想，只是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抱有这种想法，他到现在都生死未卜，你觉得这对他公平么？”

“我为什么不能有这种想法？”尚座气道，“那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你觉得对我公平么？”

“好了，好了。”里弗斯说道，“你们先别吵，听我说句公道话好吧？”

两个人这才不争吵了。

里弗斯顿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说心里话，直到现在，我也很难去面对当年的事情，就像伊莎贝拉说的那样，那确实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啊，每当回想起来，就会勾起无尽的心痛。”

里弗斯说到这里，皱了皱眉，说道，“但再怎么没法面对，终归还是要面对的，这些年，我也确实一直在回想当年的事情，我也一直在反思。但后来我才发现，很多事情是具有当时的局限性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都深陷其中，而每个人确实也又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因此很难说到底谁对谁错……”

陈冰冰很好奇，他们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里弗斯，行了，你别总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了，我就知道你还是那样，谁也不得罪。”尚座不耐烦的说道。

“听我说完，尚座。”里弗斯说道，“说起来，咱们当年可都是意气风发，那是谁也不服谁，除非是学术上那些固定的答案，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争论都是没有结果的，其实当时我们就应该认识到，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是一定会出问题的，可惜，我们当时都一心想着自己的目的，并没有人看到这一点，说实话，尚座，我说这句话你不要生气，最先意识到这一点的，确实还是那个人。”

尚座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但他也不是没有问题，”里弗斯说道，“我们死去的那些人，他还是要负责任的。”

“你胡说！”伊莎贝拉也激动道，“尚座，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把当年的事情归结在他的身上，你扪心自问，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任何问题么？”

“你这就有点为难我了。”尚座说道，“谁不知道我们俩是情敌关系，我们两个人情敌，你从我这儿打探他的消息，就不怕我心里难过么？”

伊莎贝拉无奈道，“拜托，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变成老太婆了，我这老太婆还至于让你如此耿耿于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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