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孽察觉到不对，表情一变道：“你什么意思？”

系子笑道：“假如你现在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那我问你苹果能吃吗？”

系子接着说道：“一切都是表象，包括你此时想要的，但除了表象一定还有一种东西是自在之物，是真正自由的，是不受语言，文化，所有所有表象影响的，是独立于表象而存在的。”

“男团成员叔本华说道：“我将它称作意志。””

色孽答道：“对人类来说无毒的苹果自然能吃。”

系子的话让色孽开始怀疑起一切，比起人类，色孽获得的表象更加不堪，她所获得都一切事物的特性都是经过人类的大脑加工过的，只不过数量众多，而且即使是同一件事物在她的认知中都有无数种样子。

“语言，文化，知识，所有你知道的一切都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怀疑的怪圈，似乎都是假的，但是不用担心，另一位男团成员康德说了：“不是事物影响了人，而是人影响了事物。”这正是事物的特性与观察者有关。”

系子的话说完，色孽怒了，她不知道系子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她知道，接下来系子说的一定是非常关键，足以动摇她本身的东西。

系子说道：“你是通过经验知道苹果能吃？还是你一开始就知道苹果能吃？”

被系子一问，色孽陷入了思考，没有答话，而是手势示意系子接着说。

系子接着说道：“就像苹果能不能吃，我们现在所知道的知识，到底是来自于经验还是来自于一种我们本身就带有理性？”

秃头无毛，长手长脚，身形佝偻，斑驳杂乱的黑色羽毛覆盖在她的身上，长长的鹰钩鼻，赫然变成了一个恶心的怪物。

系子将目光从恶心的奸奇身上移开，然后放到现在看起来依旧悦目的色孽身上说道：“接下里轮到你了。”

见识了奸奇是怎么失败的色孽，没有一丝不安，因为她知道她其实才是四神中最难摆脱的那个。

系子的话音刚落，刚才表象还是蚀骨美人的奸奇立刻发生了变化，粉嫩的皮肤迅速脱落，乌黑的头发连根断裂，窈窕的身材也随之变化，终于当一切停止，奸奇已经从一个美女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我们到底有没有不通过感官获取事物的表象，就已经拥有的能力，比如逻辑推理。”

“通过感官观察，获得的只是事物的表象，那事物的真实样貌到底是什么样？你知道吗？”

系子笑了：“我想，但我不知道是我想我想，还是我不想我想。”

系子朗声道：“美自然是极美的。”

色孽美目一横，娇嗔道：“那你想要吗？”

系子接着说：“那你是怎么知道苹果能吃的。”

系子话不禁让色孽犯了嘀咕，这个人类小子到底要说什么，自己不会和奸奇一样没他打败吧？

“无论是物理现象还是你此时的想法这都是表象，他们都被叫意志的东西操纵。”

系子看着色孽的眼睛说道：“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是感受到了痛苦，还是想要快乐？你对于快乐的追求是自由的吗？你想要自由吗？”

色孽摇着头踉跄后退胡乱的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系子接着问道：“追求感官上的满足欢愉，进食，繁衍，刺激这些是自由？追求心灵中的满足欢愉，欣赏，思考，推理，这些是自由？说到底不过是在意志的操纵下所作出的行为，你以为去做这些便是自由，却不知道这正好落入了意志的陷阱，在做着这些的你正是最不自由。”

“你可以做你所想，却不能想你所想，你从未自由。”

系子的话音刚落，色孽扑倒在地，构成她存在的最基本的东西被系子的话一一击碎，色孽有气无力的看向系子无助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系子摸着下巴，然后玩味的说道：“去禁欲吧，让你的信徒都去禁欲，这样才能反抗意志啊，对了，说不定你会脱离这三个小兄弟，变成新的神，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佛好了。”

不同于奸奇被系子打败后从美女变成了怪物，色孽在系子话说完后，直接从这个空间消失了，她需要时间来消化系子说的东西，虽然对于欲望的追求被系子贬的一文不值，但作为欲望造物的色孽是不可能被系子一番话就消灭掉了，只是她需要时间来恢复。

见色孽化作青烟散去，系子又把目光投向恐虐和纳垢。

恐虐和纳垢不禁后退一步，在他们临时构建起的精神空间里，他们居然不是这个人类的对手，看着这个人的表现，以他的精神之强大绝对不会成为混沌四神的信徒。

恐虐怒道：“别得意，你虽然暂时击败了我们，让我们无法入侵你，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你的所有情绪都会变成我们的力量，而且别看你现在说的好听，总有一天你会有求于我们，到了那个时候，你依旧会被我们所掌控。”

系子笑道：“说大话也不怕闪掉大牙，有欲望有情绪再所难免，但想让我成为你们的信徒，想要侵染我？呵！我再说一次！我想要的你们给不了我，所以你们在我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现在立刻消失！”

“你！”恐虐气愤的竖起指头指着系子。

“算了，算了”纳垢拉住恐虐。

恐虐被纳垢拉着后退放着狠话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外面的混沌卵吧！只要我们一声令下，倒是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系子无视恐虐的威胁怒道：“还不滚，难道非要我请出另一位男团成员尼采和你们俩好好聊聊，你们才愿意和色孽一样滚开吗！”

随着邪神们的离开，华美的大殿崩塌，一切又归于黑暗，系子又恢复了意识，在恢复了意识的一瞬间，系子就感受到了混沌卵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滑腻腻的触手正在慢慢收紧。

色孽皱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色孽嫣然一笑，站在色孽对面的系子却不为所动。

色孽见了系子这个表现不由笑道：“怎么？我难道不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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