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小礼帽和西裙，紫红色收腰的短西服，净白、隐约点缀着陆欧航空Logo的衬衫，配上一件漂亮的藏蓝色大衣，一双羊皮高跟鞋，一个精致的小挎包和一只有着细长拖杆的小旅行箱，将我们装扮得美丽而神气。

我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娉婷皓齿，明目生辉，挽着高高发髻的空姐就是我！幼儿园，我做过合唱队的领唱，读小学我第一个戴上红领巾，高中时我同时收到班上三个男生递来的情书，大学里我是最红的司仪，现在，我是一名空姐！一名即将登上国际航线，走遍世界各地的空姐！我昂昂头，骄傲地冲镜子里的我笑笑。

谭sir笑笑，鹰一样的双眼带着罕见的温和的关切：“没事就好，多注意身体。”

“好的。”

唐果挤过来：“你照得太久了，该我了！”

自汉城回来就没好意思再见他，本来想当面道个谢，却一直没有勇气。夜深人静时，我曾在脑海里不止一遍地想象过谭sir为我做人工呼吸的情景，听唐果说持续了好几分钟呢！和江平亲吻也从来不会好几分钟。

谭sir很帅很帅地站在我面前，问：“秦小鱼，你没事了吧？”

“没…没事了，早就没事了！”我慌乱应道。

我们三个人肩挨肩，一起冲镜子里的三个美丽的空姐笑着。

酒店西餐厅。

我们三十个女孩、三位教官以及几位公司高层一起喊着“CHEESE”照了大合影，算是正式结业了。每人领到一张大大的、写满英文字母的结业证书。

我摇摇头。我的确不知道，也不好去乱猜。

唐果又问杜芊芊：“你看清楚了吗？”

杜芊芊也摇头。

唐果没有吭声，她将眼光眺向窗外，似是在思考什么。很快，她回头对我说：“小鱼，该不会就是许美琪拽你的头发吧？”

除此之外，我额外得到一封表扬函，上面书：“秦小鱼，你在汉城水上救生训练中不顾自身安危，帮助其他人模拟逃生，精神可嘉！特发此函，以兹勉励，望继续发扬！”

我又见到了谭sir。

我们都领到了陆欧航空的空姐制服。

我觉得唐果的担心有些多余，便笑着搂她的肩膀：“知道了！”

终于盼到结业典礼了。

她个子高挑，在这身制服里更显得健美而修长。

杜芊芊也挤过来：“还有我！”

谭sir礼貌地对我一笑，很帅很帅的笑，然后转身走开。

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有话要说呢！我在他背后急喊道：“谭sir!”

这个骨感美人，领了最小号的制服，却看上去玲珑秀气，像只精致的小云雀。

半晌，我说：“哎，就算是，那又怎样呢？当时那么混乱，谁都想争着上船，谁拽谁一把也是正常。”

唐果忧心地看我一眼：“你呀，别太大咧咧的，小心点还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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