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我发现谁还是没有拿满分……”

说罢，秃顶地中海数学老师给同学们吃颗定心丸后甩一甩白衬衫走向厕所，准备……抽根烟过过瘾。

屈亦洁意味声长的吐出一口烟圈，接着发出“咯咯咯”的诡异的笑声，杨书鱼看不见掩着脸的屈亦洁的表情。

此时，秦琴和苏紫同时看向杨书鱼……

......

“其实是关于最近教室出现的诡异的……”

屈亦洁摁着额头摇摇脑袋；“其实还挺严重，最近学校里好像出现莫名其妙的视线和偷拍……”

“竟然连我一起偷拍……”

秦琴转身就走，这次没有一丝犹豫，而且这次的发言有失教师尊严。

“等等，开玩笑的，其实是关于……”

办公室的视线很暗，后面的窗帘被拉上，前门关上，应该在密谋着不可思议的大事。

偷拍狂最近不作为的原因真实情况是期中考试和黑板报的截止日期彻底压垮了……丁伶俐和穆小。

“好好复习，别坐在位置上磨洋工。”

“一节课都过去了还是在第一页目录，一个个的都低着头，一看好像都是在认真复习，装给老师看是没用的，等到发试卷的那天……”

偷拍狂近期动作收敛许多，也许是被丁伶俐的那番言论给镇住了，可见当丁伶俐的人体模特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杨书鱼现在明白秦琴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了。

“屈老师，能把烟掐了吗？很呛的。”

屈亦洁看了一眼才刚抽了一口的烟，扔掉觉得太可惜了，再看一眼满脸嫌弃的秦琴，再看一眼烟，再看一眼秦琴，还是忍痛割肉，把香烟摁到一次性水杯里，滋。

“几天前刚讲的那道二次函数一定会作为最后一道压轴题，同一个类型换汤不换药。”

这个男数学老师还是挺有幽默感的。

“要是你们谁能保证次次都拿满分，以后我的数学课不用上了。”

杨书鱼一大早就被叫到了办公室，作为英语老师屈老师名下的三班和五班，杨书鱼和苏紫是重点看护对象。

“各位，听我说，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秦琴，你……”

“屈老师，我想我应该找到……”

“据学生投诉是这是一个团队作案，而且作案手法很是高超。”

嗯，对了，一定没错，一定是杨书鱼和周闻人，毕竟这俩个人是武林高手，擅长轻功……和易容术。

“看身形的话是应该是俩个女生……”

这个屈亦洁怎么总喜欢讲话讲一半的。

“你们刚刚说什么找到了……难道找到作案学生了？”

“啊，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了让成绩突飞猛进的捷径了。”

对于苏紫而已，不是她不擅长英语，而是对英语过敏。

“是吗？那挺好的，不过投机取巧的事情老师我全力反对哦。”

“学习还是的脚踏实地的好。”

“别想着串通作弊，万一你的前桌成绩比你还差该怎么办。”

怎么这个屈亦洁和那个数学老师教育起学生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杨书鱼总觉得这些话在哪里听过，是哪里呢，想不起来了。

“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们俩复习的怎么样啦，秦琴有没有认真帮你们复习……”

杨书鱼点点头，苏紫一边点头一边摇头，点头是因为秦琴尽力了，摇头是因为苏紫也尽力了。

“要抽查的，要是不及格不过关之类的……”

“嗯以平均分为标准吧，要是没过线……就要补课。”

不是说好了只有九年制义务教育才是应试教育，高中就随自己了呢。

“哦……”

苏紫完全不放在心上，补课就补课咯。

“占用的是周末的时间。”

“那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调整一下重心，秦琴，我的成绩就靠你了，你还要继续努力呀。”

苏紫握紧秦琴的拳头，注入满满的心意……

“老师我带的班从来都是同行中的佼佼者。”

屈亦洁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好了，先回去上课吧。”

“等等，回来，还有一件事。”

屈亦洁朝着三个人的背影招招手。

“刚刚提到的那件偷拍的事情，老师希望你们帮我找到凶手，到底是那位学生垂涎……咳咳，到底是那位学生不务正业，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

“可不是刚刚说让我们好好复习吗？”

“嗯。”

就在屈亦洁找不到理由来反驳的时候，秦琴说：“苏紫同学，抓嫌犯和复习考试俩者之间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什么是因果关系？”

秦琴不想再理会苏紫了，所以转身往教室走去。

“秦琴的意思呢就是就算你要复习考试，也不要睡觉的时候复习。”

“啊？什么意思？喂，屈老师？”

“屈老师的意思呢就是你就算要睡觉，也不要在考试的时候睡觉。”

杨书鱼也给苏紫解释了一下秦琴所述的因果关系，导致苏紫彻底不明白了。

这次轮到秦琴来解释了：“我的意思是不要找借口。”

说罢，屈亦洁收拾收拾办公桌的资料和课程赶往五班，苏紫则身后跟着。

......

教育局要求学校的考试不能太多，会给学生造成压力的，成绩也不能公布，甚至不能排名。

所以……

偷拍狂暂时消失了，只是新星了一个新职业，偷窥狂，光明很大的偷窥，由于偷窥者的个人原因，被偷窥者其实还是挺愿意的。

“嗯额呢啊哦。”

杨书鱼一下子把余疑所有的语气助词用完了。用手指尴尬的挠挠脸后说：“额我脸上有题目吗？还是说……”

“请不要误会了，我只是在监视嫌犯的一举一动，避免悲剧重演而已。”

“嫌犯，我？”

“你不是都说了我不适合当偷窥狂，更适合当哑剧演员，不对，适合当主编。”

秦琴还是无视杨书鱼的借口，继续观察杨书鱼，想要通话读心术和面容表情变化来怂恿杨书鱼“主动认罪”。

“额你要是在这么盯下去嫌疑人就真的要从你眼前溜掉了。”

“说不定都已经五十连拍了呢……”

要是嫌犯的手机和丁伶俐的手机型号一样的话，清晰度无话可说，说不定……

“啊那该怎么办。”

秦琴趴在课桌上摇摇头，有点埋汰和小情绪。

“我不是犯人你好像很失望？”

杨书鱼半信半疑的问道。

“是的，这样的话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秦琴自管自的讲着自己的另一个计划：“那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只能用空城计了。”

“哦我知道了。”

“你一定是怕你上课睡觉的时候被偷拍，然后……”

接着，秦琴露出一张[生无可恋]表情，仿佛在说着[哪节课我不睡觉的，还需要偷拍吗]。

此时杨书鱼的心理活动：“那你一定是怕被拍到睡觉时的侧脸。”

秦琴喜欢侧着脸睡[趴着睡对额头不好]，没有习惯的侧睡方向，只要不是面向杨书鱼就可以了。

“我是在担心下一个受害者会是我。”

这是秦琴对于自己美貌的一种认可，同时也是一种包袱，自古红颜是非多。

“这个瞎操心吧。”

“都说了是俩个女生，偷拍什么的只是她们的自拍吧……女生自拍的时候不是都会无视背景的吗？然后发朋友圈之类的就会把背景p掉，要么打上码。”

秦琴又狠狠瞪了杨书鱼一眼，所有结论都不能以偏概全。

“哪有女学生那么变态的。”

“该不会是女……”

这个时候，杨书鱼开始回想老姐杨书姮看过的武侠电视剧，各个都是女中豪杰，阴险毒辣，比如李莫愁。

“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是不是不排除女扮男装这个特殊癖好的可能性。”

“又或是行为艺术，不分性别只看场合和特定的动作。”

额杨书鱼其实只是想表达[该不会那俩个女生是余疑的狂热爱好者，为了接近余疑而先从身边的人开始]。

比如那个耀眼的太阳，水一菲。

“她们的视线无处不在。”

“那该怎么办……”

杨书鱼也觉得虎躯一震，脚底发凉，觉得被秦琴说的越来越玄乎。

“这个可以借鉴《鬼谷子》的引蛇出洞。”

这个秦琴是不是书看的太多混淆了，引蛇出洞明明是《西游记》的。

“需要一个诱饵……”

说罢，秦琴把拉链拉到最下面，但是不解开，双肩往下一扯，露出穿着衣服的肩膀。

“万一要是这幅模样被拍了，犯人也没抓到那该……”

“这个我有考虑，任何事情都必须付出等价的代价，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必要的牺牲是需要的。”

“我早已有了觉悟。”

由于这个代价太大了，秦琴也然考虑到了后果的严重性超乎自己的想象，立马把校服重新披上，拉链拉好，戴上黑色鸭舌帽。

“不至于吧，就算是屈老师要求的，也不用这么亲力亲为吧，让他们去拍好了，又能怎么样。”

杨书鱼这才发现自己有身为一个男生的优势，让她拍，让她拍……让她拍能怎么样？

“你难道，不担心？”

“担心什么？”

听完杨书鱼的这句话，秦琴饱和完美无瑕的脸上皱起一条皱纹，可见这个疑惑很深刻。

“难道你不知道？确实也是，那是我替你写的。”

杨书鱼看戏的表情消失了，想起了那天办公室被迫签订的“不平等条约”。

“上次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一些事项的劳逸合同而已。”

“况且你也是社交部的一员，偷拍属于精神层面潜意识混乱的表现，简而言之就是情感过于强烈却没有地方宣泄。”

“啊？”

杨书鱼脱口而出，这是和膝跳反射一样的反应。

“通俗的讲就是疯狂暗恋后的具象化表现。”

暗恋不仅最省钱，而且最变态。

“对了，你先前不是说有什么可以为我效力的吗？”

面对秦琴那张魔鬼的脸庞，杨书鱼果断选择拒绝：“有吗，没有吧，我忘了。”

“没事，我记得就好了。”

“你先把衣服脱了。”

杨书鱼的yiyin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个不好吧，太急了啦，而且这里可是教室，要去也是去小树林呀……最好挑周六的凌晨……”

所以杨书鱼很有自知之明的说：“我？我当诱饵不适合吧。”

“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幕后工作者，比如放风的看门的。”

“像你这种思想原地踏步的人更需要进取和挑战。”

秦琴一句话说中的杨书鱼的痛处。

“不是这个意思，重要的是……偷拍的人是不会因为少穿几件衣服而轻易暴露马脚的。”

不要小看偷拍狂的，偷拍狂也有职业操守的，也有底线的。

“确实，关于这一方面你很有见解，洗耳恭听。”

“嗯比如穿着方式和款式，就是我之前说的splay行为方式，也很看重时间地点场合之类的……”

杨书鱼才发觉自己中了秦琴的套：“咳咳，总之，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偷拍狂。”

“那你觉该怎么办？”

秦琴脸上浮现出一副难以言表的笑容？感觉被杨书鱼镇住了。

“暂时没有……”

“像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蹲点，你觉得我们……”

杨书鱼可是出了名的纸上谈兵空想主义的开山鼻祖。

杨书鱼转而又看了一眼秦琴，眼神里一直在闪烁着泪光，咣咣咣轮又一轮的弯月出现在眼眶里，继续说：“额那要不就让……”

“还是换一个办法吧，比较直接有效一点。”

杨书鱼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当诱饵，毕竟诱饵也要考虑颜值问题的。

“什么方法？”

秦琴的脸上又重新燃起希望。

“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杀鸡儆猴。”

秦琴的表情好像愣住了：“你认真的？那个只是见状随口一说的一个玩笑而已。”

杨书鱼其实是想表达[找一个替死鬼来当这只猴子]。

等秦琴看到杨书鱼那个有点慌张的表情后：“你该不会是m吧？”

由于太羞耻了，杨书鱼也没看着，秦琴表达出“M”这个词的时候是抿着嘴巴来表述的

谈话到此结束，毕竟预备铃已经响起了。

......

“秦琴，秦琴，秦琴，秦琴。”

“琴琴快看呀……”

砰社团门被推开……苏紫穿着“花边裙子”在眼前晃悠了好几圈，裙子随风飘起，裙摆渐渐的趋向水平线的那候停下来了。

“好不好看？”

“嗯，好看。”

接着，苏紫转向杨书鱼：“你觉得呢？别误会了，我只是想询问一下你们男生的意见而已。”

“嗯挺合……”

“苏紫同学，我认为他并不能作为男性同学来发表意见。”

秦琴无情的打断了杨书鱼作为一个男生想要发表的意见，[嗯，挺合适的]。

杨书鱼和秦琴的注意点都不在格子百褶裙上，而是一直在回避一个地方。

“你们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面对苏紫的质疑，杨书鱼和秦琴都觉得有点心虚：“什么什么串通好的，苏紫同学你不应该最清楚我们俩是没有任何共同语言的。”

这俩人第一次那么同步。

“你们明明看到了却不说出来。”

“什么看到了，我们听不懂苏紫同学在说什么唉……是不是。”

“杨书鱼[秦琴]。”

“看啊你们的眼神都瞥到一边了……”

“秦琴这个真的是今年最潮的打扮了，你要相信我。”

难道苏紫还把衣架留在脖子后是为了挽回颜面和再强调一边[这个最潮的打扮，绝不是因为马虎才忘记了]吗？

苏紫捧着秦琴的脸，硬是把视线对上了，只是，秦琴的视线一直在跑偏……

“嗯嗯，相信你。”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啊，这是为了使双肩更加有立体感，然后然后……”

“然后腰就显得更细了。”

对于XXXXXL型号的蓝白校服而已，挂一个衣架只会显得水桶腰。

“嗯可是。”

“来，秦琴，这次换你戴。”

“唉，不用了这么潮的打扮我肯定学不来的，而且……衣服穿得有点多，戴起来很麻烦的。”

“对啊，秦琴，衣服为什么穿那么多。”

苏紫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氧气，拨开房后的窗帘，七束强烈的光线射进杨书鱼的眼睛上，杨书鱼进入了时长五秒的空白世界。

“难道是故意的吗？”

“不是，只是……”

杨书鱼恢复视力之后，上下扫视了一下眼前的秦琴，一顶黑色鸭舌帽，长发全盘在帽子下，长裤长衣高帮帆布鞋，配一件高领羊毛衫，只剩下一条矩形的双眼处的部分暴露在空气下。

既然无法阻止偷拍狂，那么只能……改变自己。

“咳咳，咳咳……”

秦琴故作镇定的咳嗽几声：“昨晚洗浴的时候着凉了，所以……”

“耶秦琴先感冒，秦琴才是笨蛋呢。”

秦琴和杨书鱼都搞不懂苏紫在高兴什么。

“那等感冒好了再试试这个打扮……一定要哦。”

秦琴感冒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上次帮我买的烟一下子就没了。”

“哦吼，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呀，竟然考的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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