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犯案的是刘孜飞，他所从事的职业恰恰要求他准确判断，如此一来，他至少要面对五年以上的刑期。

刑满后的刘孜飞会怎样？张正健不敢想。

这种警察抓贼应该一流，不少人这么想。

方展不是警察，也不是去抓贼，他只是想不停地跑。很快，大脑因缺氧而几近空白，眼前的金星和耳畔的嗡嗡声似乎令他舒服了点。

”就算你现在死了，他们也活不过来。”方展依旧盯着手里的烟头。

目送着方展离开，张正健没有再说什么，继续问下去也只是以疑问解答疑问，与其在死循环里浪费时间，不如趁早把刘孜飞的事情安顿好。

他有预感，方展绝不会就此罢手的。

市公安局门口，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看着一名年轻警察飞奔而出，速度快得惊人，转眼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比起破罐子破摔，他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方展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中却闪动着不安。

”你有什么建议？不妨直说。”张正健若有所思地看着方展。

”应该不用我建议什么。”方展盯着手中渐渐熄灭的烟头，”您早有打算了。”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幽蓝的烟雾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如果这会儿有人走进来，一定会被浓烈的烟味呛个半死。

屋里的三个男人对烟味似乎已经麻木了，继续闷头抽着烟，桌上那硕大的烟灰缸里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山尖。

第九章趁你生病要你命

张正健愕然，自从第一次见到方展起，就有种奇怪的压迫感，这个年轻人仿佛知道所有的秘密，而心中却隐藏着一个比所有秘密加起来都要大的秘密。

”我先走了。”方展丢掉手中的烟头，懒懒地站起身，”警服我明天会送来。”

判刑？张正健眉毛一扬，过失杀人应处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当时事发突然，如果是一般人，可以酌情轻判至三年。

方展没有看刘孜飞，只是盯着手里的烟头。三次从死神手里救回刘孜飞，他从没怀疑过这么做是否正确，可现实却令他迷茫了，事态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判吧，有多重判多重。”刘孜飞梦呓般地打破了沉默，”这是我欠小马和大李的……”

”我还能怎么样？！”刘孜飞满眼血丝道，”当初你就不该救我！”

说着他抬起头，强忍了下眼眶中的泪水，摇动轮椅，径直冲出办公室。

刚才在张正健的办公室，眼前不断出现混乱的景象，耳旁隐约的声响扰得他心神不宁。自从用木冰克制住勾陈后，那些预知的景象和声音越来越频繁地出现，甚至在做某些事时，他就已经预先看到了几分钟后即将发生的情景片断。

在小马和大李冲进地下室时，方展预见到他俩会被刘孜飞误杀，可木冰发出的寒气却让他无法及时示警，眼看着两人死在自己面前。

”张局，我等着您的决定。”刘孜飞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张正健一直在回忆，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属下，曾不止一次给他闯祸，也不止一次带队破获大案要案。而现在，自己必须作出一个抉择，一个决定刘孜飞今后命运的抉择。

呼了口烟，张正健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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