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里, 柯铭的名字被提起次数越来越多，不少都被顶到了最高赞。

柯铭的粉丝终于再沉不住气，股脑涌到那些八卦营销号下面。

警局有官方规定章程，不能想探视就探视，依例让他填写了申请登记。

经纪人守在接见室，热锅上蚂蚁样转了几百圈，终于见到了柯铭。他慌得六神无主，火急火燎地冲过去，追问柯铭究竟出了什么事，问他整件事始末缘由。

“照片都高糊马赛克了，评论区到底怎么认出来的？靠你们充沛想象力吗？”

……

柯铭的经纪人正在警局接见室。

他听到消息就知道糟了，隋驷那一边不接电话，怎么都联系不上，他匆忙发过去几大段消息，就直奔警局去见柯铭。

还稍微有些理『性』的粉丝，去了柯铭的经纪公司官微下面，要求公开柯铭行程辟谣。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柯铭本人也能站出来，谴责这种完全不负责任恶劣嫁祸行为，肃清娱乐圈风气。

可不知怎么，这些经纪公司和工作室，最近像是一个接个地接连失格，这次柯铭的经纪公司也没了声音。

粉丝这次终于隐约有点慌了，不再和那些对家黑粉纠缠，全挤到经纪公司的官微下面：“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回应，这种低级谣言为什么不尽快辟谣追责？”

喻堂报警后, 咖啡厅内外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拍照录像。

警方尊重了当事人的意愿，没有强制柯铭摘下墨镜和口罩, 只是把人带回了警局配合调查。可常年蹲守各类八卦、闻风而动的小报狗仔们，不可能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来见喻堂前，柯铭特意买了身从没在镜头前『露』过私服，从头到脚遮得严实，也适当隐藏过了身形。

消息是压不住的。

“这些团队就都是纸糊？平时只管拿钱，关键时候点用也没有？”

“经纪人是干什么吃？经纪人去哪儿了？？”

照片做了模糊处理，也没有放出近距离拍摄石锤，但指向『性』依然已经很强。

在他和钱宾被警方带走后, 不过十分钟，热搜就已经坐火箭样窜了上来。

八卦小报的语焉不详, 只挑最刺激人的字眼往外放。柯铭正当红，消息传到营销号们里, 多多少少留了些能拿钱转圜余地，只写了某k姓当红男星疑似卷入街头纠纷，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

“撞脸千千万, 何况口罩墨镜都没摘, 上来就口咬定是谁？”

“是对家就别假装披路人皮了, 最近狙我们的也不是一两家，光明正大一点不好吗？”

柯铭刚做了笔录，他已经很久没受过这种冷冰冰的质询，死死咬着牙，精致的面孔涨的通红。

人证物证都在，他只能尽力把钱宾扯出来做替罪羊，剩下有事，全都不可能解释得清楚。

更何况喻堂看起来老实，暗地里竟然偷偷给他们的对话录了音。

……录了音！

柯铭到现在都想不通，他带着钱宾踩了几天的点，特意没约喻堂出来，选了他去超市时候忽然拦人，就是不想给喻堂任何点准备机会。

他没想到，喻堂居然还是趁他不注意，把有证据都留了下来。

喻堂哪儿来的这个脑子和胆量？还是有人在背地里通风报信，又给喻堂支了招？

究竟是谁暗地里下，偷偷换了他东西，让福袋无声无息就变了电击器？

他当时还在节目的录制场地，能进他房间的，除了酒店保洁，就只有团队那些助理。

是他自己挑助理被人策反了，还是隋驷工室当初分给他人根本就不可信？那些人究竟站在哪一边？！

柯铭全然想不通，怀疑却压不住的疯狂滋，脸上几乎隐隐透出些阴郁扭曲。

经纪人看他脸『色』，就知道这事完了。

等待探视时候，经纪人费劲浑身解数，多多少少弄明白了案情。

他知道柯铭是来做什么，这会儿见柯铭不说话，警局也没有要把人放出来的意思，就知道这件事恐怕已经没那么容易善了。

网上已经『乱』成团，公司催得紧，他试过央求警方，能不能先让柯铭录个小视频、哪怕发张照片也行，放在微博上，也能安抚不安到极点的粉丝……可这无疑完全不合规定。

“我先帮你发微博……起码报个平安，就说你刚录完节目，正在度假。”

经纪人低声问：“你事严不严重？今天能回家吗？交保释金能先出来吗？”

“最晚明天，你必须得出来，多少钱咱们都交。”

经纪人低头翻钱包：“多少钱咱们都交，你如果不尽快发视频声明，这件事早晚要被敲死严重污点……”

柯铭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脑子里忽然轰声。

……那个来处理这件事darren，后来又带来了w&p公司法务部的人，代替喻堂参与了后续案件调查和协商。

柯铭心里清楚，电击的罪名决不能落在他身上，连沾也不能沾。

他当初冷眼旁观，毕竟没有过对喻堂直接伤害，又咬死了这次只是陪同钱宾过来，录音里那些话只是说来泄愤。

隋驷那个经纪人曾经电击过喻堂，这件事根本不难调查，不论钱宾愿不愿意，个刑事拘留是免不了。

w&p那些法务居然没有为难他，默许了对钱宾进行刑事拘留、立案调查。而柯铭因为没有实际『性』参与证据，只作为警告，进行了七天的行政拘留。

柯铭还困『惑』，向霸道w&p法务部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好说话。

现在他忽然明白了。

行政拘留是没有保释。

行政拘留『性』质轻，不会留下犯罪前科，以没有取保候审。

哪怕他有再多钱，现在也没办法走出去哪怕半步。

他没办法发视频声明，没办法自证清白，没办法哄那些粉丝继续蒙着眼睛替他冲锋陷阵。等七天后，切尘埃落定，再要解释什么都已经来不及。

……这甚至比个不轻不重案底更要他命。

“把粉丝压住……不能让他们『乱』！”

柯铭伸出手，隔着栏杆，抓住经纪人胳膊：“就说——说我跟人打起来了，或者别的什么都行，编个理由……”

经纪人听出了他话音，晃了晃，脸『色』煞白下来。

“我会申诉，隋哥在我家，看他能不能帮我运，让我提前出去。”

柯铭咬牙：“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和喻堂有关系，知道吗？”

经纪人无力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他其实想问柯铭……不搅进来不好吗。

既然对隋驷已经没有更深感情，就趁着这次和隋影帝断了，干干净净，就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不好吗。

为什么定要和隋驷在一起，为什么定要借隋驷当跳板，跳进隋家？

经纪人已经替柯铭在暗中做了不少事，也知道柯铭的盘算和野心，他前途早跟柯铭绑在一起了。

他看着柯铭，就像看着输红了眼的赌徒，不甘心投进去的本，定要把全副身家都压上去。

柯铭盯着他，忽然打了个冷战：“……怎么了？”

“怎么了？”柯铭哑声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经纪人低下头。

“他们已经把这事跟喻堂对上了？”

柯铭猜到了他说不出口的话，死死攥牢经纪人臂，厉声问：“什么时候事！什么时候——”

经纪人把抽|出来，按亮手机，点开条微博给他看。

……

起初还没人把这两件事对上。

直到有隋驷的粉丝认出了照片里另一个人——有不少现场的照片，其实都是直拍报警当事人的，只是因为当事人不是明星，热度不高，照片流传得暂时没那么广。

可喻堂……不是完全没有人认识。

最先炸开是隋驷粉丝群。

出事以后，工作室官微就再没有发声过，最后更新停在了期待新综艺的那一条宣传上，隋驷和喻堂也再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粉丝们起初还尽力彼此安慰，或许是喻特助陪着隋老师去参与封闭录制，或者是喻特助病了。

喻特助近段时间都没有直播，也和她们抱歉地解释过，说自己病了，隋老师或许是陪他去养身体，以没能及时关注外界消息。

时间拖得越久，这种安慰越苍白无力，越来越多人开始沉默。

网上有不少爆料，有消息说隋老师和喻特助结婚就是假，说他们在一起只是一纸合同、个幌子，也有消息说喻特助早就病了，直在看医生，后来住院的时候，已经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和吃饭了。

粉丝们被困在真假假消息里，直到看到今天的新闻，看到了照片和录像里喻堂。

不是那个她们格外熟悉喻特助。

不是那个温柔好脾气、会不厌其烦唠叨她们好好学习喻特助。不是那个会劝她们量力而行，轻声对她们保证，让她们放心，哪怕不学那些流量明星集资打投，也能保证她们喜欢的隋老师走得路坦『荡』的喻特助。

粉丝们想不明白，她们不能理解怎么会出这种事，遍遍去看那些照片录像。

有人说，喻堂这样已经是经过治疗后的康复期，来接喻堂那个同事还带来了专业心理咨询师。

照片很清楚，有人轻轻松松搜出了心理咨询师资料，在业内有不小的名气，研究的方向专门针对应激『性』精神障碍。

……可为什么是应激『性』精神障碍？

喻特助和她们好好说了那么多个晚上话，明明就在不久前，她们还暗戳戳撺掇着要给喻堂过日。

喻堂不准她们『乱』花钱，再让她们放心，说自己有能力给隋驷拉来足够资源，不需要和那些流量明星打架。喻堂直在感谢她们喜欢隋驷，告诉她们，能被人真心喜欢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她们其实直想告诉喻堂，她们也喜欢他。

粉丝们都喜欢喻特助，很多小粉丝甚至就是为了喻特助才爬墙过来的。别人家的粉丝都不信，觉得这种事简直离谱得不实不合理，圈子里从没有这样的人，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她们每次吵回去，都会告诉那些人，是因为圈子里以前没有喻堂。

隋驷的确不像那些大火的明星样，抬抬手就是千万级别的片约、出个代言杂志几秒钟就被抢得精光。可隋驷每步都走得很稳，出的品定有质量有口碑，综艺曝光从来用不着她们担心。

不用粉丝掏钱集资，是因为喻特助说，这些钱原本就该由工室来支出。

不用粉丝和人家不眠不休地吵架，是因为工室维护得滴水不漏，即使偶尔扯进八卦绯闻里，也会在最合适时机给出最妥当声明，几乎没给她们留下多少发挥的空间。

隋驷也不是一开始就走得这么稳的，工作室走上正轨前，也有动『荡』，也卷进过风波。粉丝也和别人家一样，来来去去，吵吵闹闹，盯着个番位撕得上头。

因为有了喻堂，以这些不实不合理，才被一点点变得实和合理起来。

粉丝们都喜欢喻堂，她们想等喻堂过日的时候告诉他这件事，偷偷拉了群，要给他也买礼物。

怕惹喻特助不高兴，副会长写了非常严苛群规，每个人最多只准贡献一杯『奶』茶钱，谁花的多了就写检讨。

就差个月了。

……

就差个月了。

别墅里，隋驷攥着机，恍惚坐在沙发上。

三个月前，他因为喻堂问他能不能晚点离婚事大发雷霆，曾经拉黑过喻堂电话。

喻堂给他发了几条语音。

那个时候喻堂，在病发时候，其实就已经没办法再用『药』物把不适压下去，很难把话说得清楚利索，以也停了对外直播。

那些语音含混磕绊，嗓音抖得厉害，语序颠三倒四地听不懂。

隋驷没有耐心，听了几秒钟就退出了，根本没点开剩下。

后来他听过不止一次。

开始听不明白，再听得多了，反复听反复分辨，慢慢能理出喻堂想说话。

喻堂对他说，他祖父三个月后过寿，如果在回家前发了离婚声明，等他回家以后，可能会被家里惩罚。

喻堂问他，能不能再忍忍，自己定不纠缠。

喻堂说，还有件事，隋老师不用听，隋老师不用答应。

那些语音放到后面，已经格外含混迟钝。喻堂说不清楚话，结结巴巴地问他，三个月后，再过个月，是自己日。

喻堂想在生日那天离婚，然后就立刻消失，再也不出现，问隋驷行不行，

这种要求他平时绝不敢和隋驷提，发语音的时候大概已经很难再理顺逻辑思维，凭着混沌本能，才说了出来。

隋驷低头，机械『性』地一页接页翻，挨条看那些纯黑『色』头像的粉丝微博。

粉丝知道喻堂日……可他不知道。

没人知道，喻堂自己也不过。喻堂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工室，从没收过礼物，也没给自己准备过礼物。

喻堂活了十五年，做得胆子最大、最任『性』的件事，就是问他能不能晚个月再离婚。

……

然后等来了张提前被从工作室开除的通知。

隋驷看着机，微博上已经有越来越多转发，要求他和柯铭出来解释清楚整件事始末，解释喻堂病情。

这些都是他粉丝，现在这些人删空了有有关他痕迹，要他解释清楚，曾经那些最让粉丝放心和骄傲的、坦『荡』顺遂事业和前途，究竟是不是拿喻特助换来的。

隋驷垂下肩膀，抬手抱住头。

他没法解释。

桌上烟灰缸已经被烟头塞满了，窗外天『色』暗下来，屋里没开灯，暗得只能看见轮廓。

隋驷的电脑开着，他给公司打回去过电话，被拒接了。

经纪公司当机立断，在这些照片被曝出来、整件事闹大前，就已经发布了和隋姓艺人合约到期正式和平解约的声明，现在合同传已经给他发了过来。

隋驷不觉得意外。

他或许的确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隋家让他来做继承人，只是因为他是本家嫡系，但如果嫡系子弟严重失格，就会从旁系里重新挑选。

他知道这几年隋家在暗中考评他，他看过那些评估，圈外人不了解，以为工作室运行得好是他自己本事。

隋驷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站起身，倒了杯冰水口气灌下去，给柯铭的经纪人回消息。

柯铭为了他才会去见喻堂，是被他连累的。

他买了机票，会等柯铭回来，然后他会出国，先去安静段时间，也不再拖累柯铭。

和他不样，柯铭还有很高商业价值，身上高奢代言光违约金就足够把公司赔出去，不会像他样被断尾求。

公司不会放弃柯铭，等风波稍稍平息，就会想尽办法把柯铭保下来。

他这几年不会再有戏可接了，但至少还有些演技。

现在出了事，柯铭多多少少会受到冲击，不再适合纯走舞台路线，但可以再试试往演艺圈转型。

等回国以后，他可以帮柯铭作指导，可以帮柯铭对戏。

……

机嗡地震响，把隋驷从思绪里毫不留情地抽离出来。

隋驷打了个冷颤。

他忽然明白了喻堂害怕机震动的感觉，他攥着机，冷汗隔着衣服往外透，心跳得几乎要钻出喉咙。

隋驷看着屏幕上来电提醒，接通电话：“……聂哥？”

“隋先。”聂驰说，“好久不见。”

隋驷没有立刻开口。

他不知道聂驰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想干什么，是受隋家委托，来通知他已经被家族正式放弃了，还是看到了热搜，来看他笑话。

隋驷攥着机，他掌心冰冷，哑声说：“客套就不用了……聂先，有话直说。”

“家族决定放弃我，我没有异议。”

隋驷闭了闭眼睛，径直说下去：“当初走的时候，我就已经签过协议，放弃财产继承权了。我接受脱离隋家，从此和隋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聂驰：“我们原本也希望是这样，隋先。”

隋驷胸口狠狠沉。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足了最坏的打算，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更严重。

隋驷的已经有些发抖，他咬着牙关问：“什么意思？”

“隋家代收了两份和您有关的法院传票，需要您亲自处理下。”

聂驰说：“份是w&p法务部代员工提起离婚诉讼……”

“代提？！”隋驷瞳孔缩了缩，“这种诉讼他们凭什么代提？是我和喻堂离婚，为什么不让我见喻堂本人？他们——”

聂驰：“您想见喻先本人？”

隋驷话音一滞。

聂驰问：“到现在，您还在想能见到喻先，让喻先帮你平息事态，是吗？”

隋驷说不出话，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

“恐怕不行。”

聂驰说：“方面，诉讼人本人患病，不能完整表达意志，愿意向法庭提交书面意见，属于极特殊情况，允许不出庭。”

“另一方面。”聂驰说，“隋先，你在道德和人格上，恐怕也没有提出这个要求资格。”

隋驷僵在原地。

这是聂驰第次明确表达出自己态度，反而比网上任何句不堪的谴责斥骂都让他更难以承受。

隋驷难堪得几乎当场厥过去，他打着哆嗦，牙根不住磕碰着，发不出半点声音。

“另一张传单是联盟帝都检察院提起公诉。”

电话对面哗啦响了声，聂驰换了张纸，给他念：“有关您纵容员工在工中遭受暴力、霸凌，打压员工薪资……”

隋驷瞪大了眼睛，他嘶声问：“……什么？”

“……等问题，需要您作为被告出庭。”

聂驰念完：“同时，检查到您今晚有购买机票行为，不能完全排除您存在畏罪潜逃动机。”

“我不是！”隋驷眼底充血，他几乎是咆哮着吼，“我只想出国避一避风头！太『乱』了，我现在哪都去不了，你知道有多痛苦吗？你知道这种日子是什么滋味吗？！我受不了了，我会憋出病，我——”

他忽然怔住，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刺骨冰水，话音一点点消失在喉咙里。

聂驰不会知道这种日子是什么滋味……但有人知道。

有人比谁都更清楚。

喻堂被他这样关了三年。

用一场假婚姻，把自己关在那间长宽都走不了十步的办公室里。

隋驷抬手用力抱住头，他刻意忽略的、已经几乎忘干净记忆，不容他拒绝地冒出来。

在接到那一纸假结婚合同前，喻堂已经又攒了点钱，托人打听不用星籍就能买小单身公寓了。

十岁喻堂，宝贝似的捧着自己那个存折，兴奋地听工室的几个老员工说联盟帝都新购房政策福利。说是买这种单身公寓，就可以被批获最低首付贷款，买了就能住，只是落不了户，工资不高话，贷款要还好多年。

可喻堂不在乎还好多年。

他已经用了很多年走到今天这步，他不着急，他每一步都在往前走，迟早能走到那个有很多普通人惬意生活的、全是阳光世界里去。

紧接着，喻堂收到了那份合同。

他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条款行行地翻，没有豁免，只要已经结婚了，就没有资格再享受这种福利。

在帝都，这是唯一种没有星籍允许购买的住房。

喻堂在办公室坐了宿，第二天攥着那份合同，红着眼睛出现在他面前。

……

“不能完全排除您存在畏罪潜逃动机，决定对您暂时处以行政拘留，七天后正式开庭。”

电话里，传来聂驰一板一眼、平静冰冷的声音：“出门，隋先，我已经在柯铭的别墅外面了。”

评论区里有来围观路人，也有不少对家黑子, 转眼就和柯铭的粉丝吵成了团。

但他毕竟没料到好好的福袋会变电击器，更想不到一贯温顺到任人搓圆捏遍喻堂居然会选择报警。震惊下来不及反应，多多少少『露』了些端倪。

这些端倪当然逃不过狗仔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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