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绝对的卖方市场里，房地产公司根本不需要打广告。

韩新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家里买电视的情景，那时候电视机是稀缺商品，他爸妈为了买到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四处走关系。就那种破电视都卖将近一千多块钱，等后来电视机普及开来，掀起了一轮一轮的降价热潮。一台纯平的彩电也不过一千多块钱。现在的房地产市场和当初的电视机市场非常相似。

韩新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嗯，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有些言不由衷，有些心虚。韩新不知道梁碧华是不是相信他真的还会来，反正他觉得刚和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说走就走有些不近人情，可他又不可能做出什么承诺，只能把话说得好听一点，哪怕那是谎言。一直到了停车场，上了车，韩新才点上一根烟，慢慢回味和梁碧华做爱时的细节。

感觉不是很完美，才做了十多分钟，梁碧华并没有达到高潮，虽然她一直哼哼唧唧地叫，可那都不是高潮。他前两年的身体状态要比现在好，一次做半个小时都是短的，每次都口手并用，让何琪达到高潮。韩新跟所有刚偷完情的男人一样，思维龌龊下流，在心里对自己的性行为和那个女人的身体偷偷做出评价。

韩新出门的时候，梁碧华把他送到门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失落：“走啦！”

成都没有春天和秋天，基本上冬天还没有过去，下一场小雨夏天就会来了。可能昨天大街上的女人们还穿着羽绒服，今天就会换上超短裙。随着初夏的到来，韩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公交站牌等一些户外广告牌上开始刊登房地产广告。没过几天这种广告就形成铺天盖地之势。去年的时候，房地产商根本不屑于打广告，只要房地产商圈一块荒地，说这儿要盖房，很多人连地基还没看到就兴冲冲地去买房，雇人拿着马扎去通宵排队，或者通过房地产公司的熟人帮忙。那时候房地产公司员工的待遇简直可以和公务员媲美。

梁碧华像是没事人一样，故意避开那天的事儿，只是和韩新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心情不愉快了还会发发牢骚。韩新犯贱，老想讲些黄色笑话逗她，给梁碧华讲荤话的时候，他竟能得到性快感，每当这时，梁碧华就说：“你会跟你老婆讲这些笑话吗？”

这句话杀伤力很强，就像一盆凉水，把韩新心里的燥火扑灭。

回家的时候，韩新心里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何琪，那时候他还是有自尊心的，怕这件事情会露馅，怕何琪难过，怕事情拆穿时会尴尬。可回家后看何琪并没什么察觉，心里松了口气。

以后的几天很平静，梁碧华并没有主动和韩新联系过，倒是韩新会经常想起那天的事，心情躁动的时候就在QQ上和梁碧华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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