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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 作者:蓝_汐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7-05 04:47:25
  • 字数:13254

凌嘉走入黄蔚然办公室之前,听到有几个人正在议论一个下跪女孩,凌嘉本没在意,但听到女孩下跪的对象是黄蔚然时,她吊起了一颗心,这时正巧有位凌嘉认识的熟人走过,见到凌嘉便打了声招呼,凌嘉貌似不经意的问:“听说有个女孩给蔚然跪下了?谁啊?”

熟人两边都不得罪的说:“谁知道呀,我还看到那个女孩了,挺漂亮的一个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也不知道家里出了多么大的事,逼得孩子跑这里来下跪,这里是下跪就能解决事儿的地方么?要是一跪能解决问题,全国人民早都来下跪了,唉,我看蔚然也有苦衷,你劝劝蔚然,能帮点的就帮点吧。”

凌嘉的模样直让黄蔚然吓了好大一跳,难道路璐这么快就告诉凌嘉了?亏我还相信你的诚意,什么东西!黄蔚然拿下凌嘉的手,坐到沙发上,沉一沉,问:“是路璐告诉你的?”

凌嘉冷声说:“她给你跪下被那么多人看到了,用得着她来告诉我吗?”

“好啊,那女孩穿的什么衣服啊?”

这下好啦,袁圆还没来得及去照顾,那个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路璐竟然失踪了,这搞的是哪一出?袁圆找到梅馨的名片,给她去了电话,梅馨让袁圆先别急,路璐可能就是出去走走,说不定晚上就能回来了。袁圆只好先放下心来。

而桑榆那边,更是上了火,自从跟路璐认识以来,她还从没碰到过路璐会失踪的情况,桑榆猜着凌嘉和路璐一定是吵架了,可路璐会跟情人吵架吗?桑榆跟路璐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如果碰到不顺心的事,路璐会郁闷,但从来没跟她吵过,若说路璐跟凌嘉吵架,桑榆还有点不大相信,那失踪又算怎么回事?桑榆右眼皮总是跳,极为忐忑不安。

黄蔚然回来了,凌嘉见她回来,立刻关上了门,抓住黄蔚然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让路璐给你下跪了?”

凌嘉给黄蔚然打完电话后,又打给路璐,依然关机,没人接,往家里打,也没人接,看样子路璐一定还没有回家了。

凌嘉想了想,立刻又给秦浩打去了电话,叮嘱他和梅馨若见到路璐的话,一定要立刻给她回个电话,秦浩应了下来。

与凌嘉通完话的秦浩,接连给路璐打去五六次电话,可惜依然是关机,秦浩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对梅馨说路璐可能出事了,梅馨一琢磨,也觉得路璐可能出事了,他们太了解路璐,知道路璐不管摊上什么事,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即使出去散心,也会把手机开着。秦浩梅馨火急火燎的赶去工作室,一心盼着路璐能在那里出现。

不知道公交驶到了哪一站,直到车上只剩下路璐一个人的时候,她拖着行李,下了车。

阳光很柔和,路璐却觉得刺眼。

抬眼往往四周,路璐发现,公交车带她来的地方,不远处竟是她常来写生的那座山。

第 97 章

给秦浩打完,凌嘉又给桑榆和袁圆去了电话,电话内容都是一样的,凌嘉给路璐所有的好朋友都一一打去了电话,可心却依然吊着。

袁圆乍一听到路璐不见人了,急的抓耳挠腮,她刚从家里回来没多久,见到路母时,路母直夸她这个女博士有前途,还送给她一本原版英文小说,直让袁圆美得不得了。回来之前,路母嘱咐袁圆提醒路璐一下,没事别总老想着挣多少钱,那样活的太累,也让袁圆有空了就多去照顾照顾路璐。在这个城市,袁圆只有路璐这么一位老乡兼老友,两人光着屁股从小一块长到大,父母又都在同一所重点高中教书,同住一栋家属楼,即使路母不去嘱咐,她也会多来照顾照顾路璐,尽管平日里都是路璐照顾袁圆的时候多些,比如路璐知道袁圆整天搞翻译费脑子,隔三差五的就给她买些营养品,但袁圆还是觉得自己比路璐更懂事一点,路璐要懂事,怎么可能接连好几年不回家?简直就是太不懂事了嘛。

黄蔚然想在找到路璐之后跟路璐好言好语的说一说,若路璐真的不想她和凌嘉之间有隔阂,就尽可能的别把下跪那一幕告诉凌嘉,否则对她和凌嘉都不好,毕竟两人的工作都是有牵连的,扯断骨头连着筋,她和凌嘉在工作或利益上有太多的惺惺相惜之处,弄僵的后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再说路璐不就是为了消除她们之间的隔阂才来的么?黄蔚然相信路璐这次一定会听话。可事与愿违,黄蔚然找不到路璐,急出了一身汗。

凌嘉走出瑞风后,飞速赶去了市政府办公楼,好在这个时段并不堵车,她仅用了二十五分钟的时间,也足见她把车开的有多快。

凌嘉到时,黄蔚然还在大街上着急的来回转悠着找路璐,她打过电话给路璐,可路璐的手机是关机,无奈之下,只能满大街的找,只希望路璐不要走太远。

“这个我倒没太注意,我要没记错的话,她应该穿了件白色羽绒服,头发挺长的。”

凌嘉的胸口一阵绞痛,她现在十分确定那个向黄蔚然跪下的人,一定就是路璐,路璐一定是为了自己上午说过的那些话才来找黄蔚然道歉的,她骄傲的路璐竟然能为了自己几句气话,向黄蔚然跪下,她不敢想象路璐现在是什么模样。

都怪当时没把门关好啊!黄蔚然为这个小错误后悔至极,知道纸包不住火,她只能半是认命半是解释的说:“我当时本想开个玩笑,谁知道她竟当真了,我给你道歉呀凌嘉,我当时真是开玩笑的,谁知她是一根筋啊!你以后应该多教教她该怎么去察言观色,老这么莽撞可不行。当时门也没关,她直愣愣的跪下来我也受了不小的委屈,那些同事指不定在后边说我什么呢,这里是市政府啊,谁愿让别人在自己办公室里跪下啊?你不能只怪我呀。”

凌嘉总算彻底领悟了,那天在会所路璐为什么会控制不住的去骂黄蔚然,桑榆为什么会控制不住的去踹黄蔚然,可笑自己竟然还因为与黄蔚然有了隔阂而怪路璐,原来做事幼稚至极的不是路璐,而是自己。

凌嘉忍下想骂人想打人的冲动,红着眼圈狠声道:“你知不知道路璐从小到大拿过的奖学金得过的奖状比你要多好几倍!你知不知道路璐从小到大伸手帮助过的人比你要多的多!你知不知道路璐能弯腰去帮着老人捡垃圾能伸手抱起一个小女孩能在她力能所及的范围内去帮助去体谅任何一个有困难的穷人!你知不知道路璐是独生女从小到大也是被父母护在手心里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你知不知道路璐把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你知不知道路璐要比你善良的多!你知不知道秦浩想买房子又缺钱的时候路璐曾想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拿给过他!你知不知道这才是朋友!你生在富裕之家,那是你命好,因为你命好所以你就能随便欺负那些没你命好的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让她向你下跪!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我爱她,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哪怕一点点的面子?我警告你黄蔚然,路璐若没事就罢了,她若有事,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找你算账!”

凌嘉说完就走了,她要赶回家去,好看看路璐到底在不在家。

黄蔚然被凌嘉那副宛若杀人红眼的阵势吓到了,她对天发誓,认识凌嘉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凌嘉生这么大的气,她需要找个救星来挽救一下局势,而最合适的人选,除了吕楠,也就只剩吕楠了。

黄蔚然给吕楠去了电话,把路璐的事简要的说了一下,吕楠听到路璐竟然向黄蔚然下跪,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挂了电话后立刻赶去了凌嘉的家,心里祈祷着路璐可千万别出事,要不凭着凌嘉的性子,可真要乱套了!

凌嘉回家后,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钥匙,她急忙去卧室和更衣室查看,正如她最不想看到的那样,属于路璐的东西全部都没了,只剩下一把民谣吉他。

凌嘉颓然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顾着早上还很温暖,现在却极冷清的家,阵阵苦楚,路璐就因为那几句气话,不要自己了么?她怎么能说走就走掉,连声招呼都不打?

凌嘉不相信路璐真的不要她了,她一遍又一遍的打路璐的电话,得到的回音却总是关机提示,凌嘉把手机放下,摸起茶几上的钥匙,放到了胸口,似乎那冰冷的钥匙,就是路璐那双温暖的手。

凌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相信路璐会跟自己分手,因为路璐最怕分手,无论如何,都要快速平静下来,否则无法做出判断。

凌嘉深深呼吸上几口,站起来,仔细观察着房间,她发现房间显然已被路璐仔细的打扫过了,因为要比早上出门时整齐干净了很多,阳台上还晾着未干的衣服,凌嘉伸手摸一摸,应该是路璐在午后洗的,再转回客厅,凌嘉看到了纸篓里的纸团,她蹲下身子将纸团捡了出来,一共三个,打开一个看看,上面写的是“我爱你”,再打开一个,上边写的是“我一直相信你的”,打开最后一个,上面写着“保重,再见”。

凌嘉狠狠的把三张便签扔出去,这就是你路璐对待爱情的态度么?遇到不顺的事,只会逃逃逃,你怎么能连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你逃了,你让我怎么办!

凌嘉稍微平顺一下呼吸后,又弯腰把便签捡了起来,紧紧的握到了手心里。

吕楠来了,凌嘉无力的给她开门,吕楠皱起眉头,捡起凌嘉丢到地上的包,DV从包口里滚了出来,吕楠又捡起DV,放到茶几上,再把包丢到沙发上,人也跟着坐下,她说:“路璐的事我都知道了,蔚然说她以为你们真的分手了,才会对路璐那样开玩笑的,只是路璐把玩笑当真了。”

凌嘉冷哼一声,“蔚然的话你也信?”

“不信,要不我就不会过来找你了。出了这样的事,你也别怪路璐,我要是她,我也会一个人躲起来静一静。”

“那她也不能对蔚然说我们分手了啊,我什么时候跟她分手了?哪有这么编瞎话的!”

“分手的瞎话可不像是路璐会编的,桑榆对我说过,路璐最怕分手,她对你有多爱,你自己心里最有数”,吕楠提醒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刺激到她什么了?”

“我早忘了”,凌嘉烦躁的揉揉额头,“今天上午我跟她吵了一架,是说出不少气话,可她总不能因为那些气话就说走就走啊!两人在一起吵架还不是常有的事吗?她所有的东西都被她带走了,就留了一把吉他,气死我了!”

“吵架的时候说出的气话最伤人了,你们都吵什么了?”

“忘了!”

“好吧,你不想说咱就不说,我在这里陪你等会路璐。”

吕楠陪着凌嘉默默坐了一个多小时,她自己倒杯水,喝了一口之后,又无聊的拿起茶几上的DV摆弄,吕楠八卦的想,DV啊,日常生活的记录啊,里面是不是会有什么春宫图?反正凌嘉现在心不在焉的,此时不看更待何时?吕楠很有窥视秘密的劲头,可摆弄来摆弄去摆弄不开机,后来才发现是没电了,吕楠问凌嘉:“你家有备用电池吗?”

“卧室床头抽屉里有,路璐放那儿好几块。”

吕楠自己过去找,换上电池,DV总算打开了,而凌嘉和路璐吵架的那一幕,也又重现了。

凌嘉听到动静,朝吕楠身边走去,看到DV上的画面,一下傻了眼,她想了想,一定是自己把DV扔向沙发的时候它已经开了机,所以才能把自己和路璐吵架的声音都录下来,尽管画面不敢让人恭维,可路璐那张备受委屈的脸,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吕楠揶揄道:“别告诉我你们吵个架还有心情用DV拍下来。”

凌嘉摇头,说:“是路璐刚打开DV没多久,我们就吵架了,它自己拍下来的。”

吕楠看眼凌嘉,拉她坐到沙发上,说:“一起看,你也重新听听你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凌嘉又重新温习了一遍上午的硝烟战场,当她终于听到自己先对路璐说出了分手的话,说出了那句“分了手,离开我,走的远远的”,凌嘉后悔的肠子都绿了,她当时一定是气疯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会说出分手的话来?难怪路璐走的这么干净,原来是自己赶她走的。

吕楠看后,叹道:“凌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们两个这叫吵架吗?只是你一个人只对着路璐撒气而已,路璐从头到尾一直委屈着一张脸,一点都没有想跟你吵架的意思,你是不是最近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所以想找点刺激受受?你看你对路璐说的那些,简直句句惹人伤心,她不就是跟你手下的员工八卦了一下暗恋你的那些人么?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小题大做吗?路璐能问别人你怎么去看待那些追你的人,这也正是她在意你在乎你的地方啊,你仔细想想,你跟你那个初恋严振松好着的时候,你是不是也问过我严振松是怎么去看待喜欢他的那些女孩子的?你啊,整天混职场混商场的,时不时就要见个大人物,都快忘了普通人聊天是怎么聊,普通人八卦是怎么八的了。当然,我也跟你一样,我也快忘了,看来以后咱们都得注意点。”

“我要去找路璐!”凌嘉忽的站起来,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吕楠拉住她,说:“你往哪找去?给路璐点时间,让她静一静。”

凌嘉着急的说:“我都跟她说分手了,这个傻瓜一定以为我真的要跟她分手,她浑身上下不到三百块钱,去住宾馆都不够,我怎么放心的下啊!”

“你给她的朋友都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

“所有的朋友都打过了?”

“我就认识她几个朋友,初六她同学聚会上的那些,大多我都不认识,我了解路璐,她那倔强脾气,现在一定是谁也不愿找谁也不愿见,我刚跟她说了分手,蔚然又让她下跪,我都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样,一想就心惊肉跳的。”

“路璐只有三百块钱,她要不去朋友那里的话,只能去工作室,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他们工作室找找看。”

“嗯,走。”

路璐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终于找到了那个山洞,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把东西全放在洞里,趁着天还没全黑,她找了些干枯的树枝,晚上好取暖用,好在是冬天,枯枝败叶随处可见,稍稍一收罗,就能搜到一大堆。

路璐又找了一根约是一米半左右的粗壮树枝放在身边,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过夜,总要寻点防身用的东西,尽管若真碰到坏蛋,这树枝也不一定能管用,可壮壮胆也好。

天全黑了,路璐升起了火,一天没吃饭,她并不觉得饿,但她很渴,她从包里拿出口杯,摸黑走到洞外,凭着记忆,她找到了一个在夏日会流下山泉的小沟壑,沟壑里浅浅的水都结成冰了,路璐找块石头,把冰砸成块,再用口杯把它们盛起来,最后又砸了一块大的,用手抱了回去。

回到山洞,路璐从旅行箱里拿出一个心形小铁盒,铁盒里盛着几块巧克力,是凌嘉买给她的,她把巧克力倒出来,把稍大的冰块放进去,然后静静的等待冰融化成水。

想到老庄的逍遥孔孟的坎途,路璐对自己说,老孔都能自叹惶惶如丧家之犬,我这点挫折算什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山是个宝啊,就让我想先装上两天隐士,先做上两天神仙,再重新返回人间吧。

路璐不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她想将这个世界暂时的遗忘,可她却暂时的遗忘不了凌嘉,路璐每分每秒都在想,现在的凌嘉在做什么,如果是昨天的话,我们会在做什么。

路璐拿起一块石灰,在石洞的墙壁上,画了一副大大的凌嘉肖像,她自娱自乐般的对着肖像拱手道:“阁下说的分手是气话,气话宛若醉话,皆是由心而发,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能与阁下相识,在下无比甚幸,自与阁下相识以来,在下犯错不计其数,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状况,给阁下添了乱,在下无比惭愧,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世间的水很浑啊,在下在这清净两天,学学陶渊明,念一番‘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过过出世生活,也好理理思绪,阁下可别羡慕老夫。其实在下还想问问阁下,为何在下每次在背后说上阁下一二,都能被阁下逮个正着?呜呼哀哉啊!”

路璐娱乐够了,围着山洞跑了两圈,她冷,不能不跑。跑累了,就拿过画夹,夹上一张素描纸,拿出笔,又画了起来,她画的是凌嘉,凌嘉的笑,凌嘉的怒,凌嘉的一切表情。画累了,她就喝一口由冰融化成的水,画乏了,她就握着树枝眯一小会,有点事情做,时间过的倒也算快,转眼,已经是子夜时分了。

山上的夜,很冷很凉,伴随着猫头鹰的叫声,直叫人毛骨悚然。

路璐几乎把旅行箱里所有保暖的衣服都穿到了身上,可她依然很冷,她靠近火堆,不住的打着牙颤,心里默念着凌嘉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只是鸟叫而已,只是鸟叫而已,原来隐士的日子也这么不好过,陶潜那老头没事把诗文写的那么美做什么?太能忽悠群众了。

毫无睡意的路璐,想摸起钢笔做点事,可手指被冻得僵硬,根本拿不住笔,她把手放到火堆上烤一烤,哆嗦着胳膊,在画纸上继续画了起来,画的依然是凌嘉,似乎只有这样画下去,她才能找到一点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无事,若无意外,下午再更一章,明天又要外出几天,“趁火打劫”的多写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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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见凌嘉脸色有异,忙问她怎么了,凌嘉客套几句,便走进了黄蔚然的办公室,给黄蔚然打电话,让她上来。

路璐拉着行李往山里走去,她记得在这座山上,她为凌嘉画了一张画,更记得在山上的防空洞里,她和凌嘉曾共同度过一晚的雷雨夜。

浑身上下只有二百多块钱,路璐舍不得再去住旅馆,她努力的往山上爬,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到达那个山洞,她想在洞里住一晚,因为她想凌嘉,那个洞里有关于凌嘉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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