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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三渡长江遇胡玉

  • 作者:永远的雄猫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07-05 07:34:17
  • 字数:10314

果然,对面的枪声寂静下来。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对面的人听着,我是云南军第一师七团团长胡中成。现在想跟你们谈判。”张小石一听就喊道:“他奶奶的,杀了我们那们多人现在就想投降了。”“呸!”那洪亮的声音又出现:“我胡玉岂是贪生怕死之人。那些人都是我下令杀的,我手下的兄弟们都是奉命行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向你们投降,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但要放过我手下的弟兄!”话音未落,对面就哄地一下闹开了,看来是他手下的士兵不同意,要跟他同生共死。

我听见胡玉二字时骇然地问旁边的刘白驹:“他说他叫什么?”刘白驹崇敬地看着对面说:“胡玉。”我又一次差点晕过去:胡玉!胡玉!我这个猪,开始听到胡中成时我就应该想到胡玉字中成啊,想想对面的人可是胡老总啊。前些年在云南,消灭整整一个营的法军士兵,夺回被法军借各种理由抢去的大片土地,迫使法军不敢再侵入中国境内。被当地边民爱称为胡老总,深受边民的爱戴,而且由于其为官清正,从不克扣军饷、喝兵血,虽然官职不高,但在云南诸军中,具有相当高的声望。

我接到电报不由行心头很沉重,据我所了解的历史,蔡锇将于今年内病死。护国战争也因此失败。由此看来,由于蔡锇将军的护国军的失败,使护国战争实际上已经破产,而此时的孔仲三根本不成气候,我对袁世铠的北羊政府的斗争将会更加艰难。

于是我走前几步向对面喊道:“我来跟你谈,你过来吧。”“好!”对面的人刚一答话,就被哄闹声给淹没了。看来他手下的士兵还是不放他过来。我又喊:“既然你过不来,那我过来吧。”我的话音一落,手下的人也不干了。全都过来劝我。我一甩手没理他们径直走了出去。那边也传来声音:“我不占你便宜,我也过来,但你要先说你是谁。”我边走边喊:“我就是屠天。”

江安离纳溪不过六十里地,所以我们决定当晚就突袭江安。

进攻很顺利,当我军冲进城时,敌军便投降了,我军几乎没有什么损失,也没放几枪,整个战斗持续不过1个小时。除了其主官外,我们有意放走了几个小头目,让他们去给在宜宾的刘存后和章开儒报信。而洪万顷他们也基本打消了对胡玉的疑虑。由于我军这段时间进行了长期的急行军和不断地战斗,部队非常疲劳。所以我决定让我军在12月2日休整一天。

这一天,我接到李长山他们发来的电报,上面声称:第七师和第三旅以及洪誉祥的独立旅已经南下。由于唐季尧、卢司谛、刘存后的叛变,加上唐师尧手下的第四军主力与卢司谛的第一师主力从背后突袭蔡锇、李烈钧的第一军和第二军以及熊克伍的川军第五师。导致蔡锇等人兵败。李烈钧、熊克伍死于乱军之中,蔡锇受伤加上旧病复发,可能去日无多。目前正率残部退向甘肃岷县一带。接着重庆方面也发来电报说:已做好万全准备,可对随时可能入侵的刘显事的黔军予以迎头痛击。但由于兵力有限,无法派出援军,最多在东面对敌军进行牵制。同时告之:铁血党主要成员将于近期抵达重庆。

我摇了摇头说:“不行。”“什么?!”他沉声说。我笑了一下问他:“胡老哥知道我们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吗?”胡玉摇摇头说:“我只听说屠将军治军极严,对百姓秋毫无犯。”我接着说:“不完全是,我军是工农的子弟,是人民的武装。我军的使命就是推翻袁世铠为首的北羊军阀的反动统治,为天下的穷人们打翻身仗的革命的队伍。早就听说胡老哥为国为民,在云南的时候就和法国殖民者及其支持下的土匪作战,沉重地打击了法国殖民者。老哥的高风亮节为我辈之楷模啊。但不知为什么老哥要为唐季尧打仗呢?他已经叛变了革命,投降了袁世铠,幻想着当所谓中华帝国的总督。这与老哥的为人不大相符啊。”

胡玉惭愧地说:“唉,我也很矛盾啊,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我这个团还是归他辖制的。”我笑着说:“所以,刚才我才不答应你呀。老哥本是革命志士,与我辈正属志同道合。我们本来就应该携手共进,共同努力推翻袁世铠和北羊政府。”胡玉恍然地问我:“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我诚恳地说:“胡老哥,我真诚地邀请你一同加入我们,为了早日结束中国的内战,早日建设一个富强、民主的新中国而一起奋斗!”胡玉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说:“屠将军,我胡玉无德无能,不敢有别的要求,只求在屠将军手下当一个兵,为推翻袁世铠、打倒帝国主义贡献我一点微薄之力。但~~~~~~~~~”

我一看就知道他还有些顾虑,认为与我军有深仇大恨,我军可能会对他有想法。我把住他的胳膊说:“老哥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军就有许多投诚过来的战士嘛。而且我刚才说的刘白驹是昨天早上才从刘存后那儿加入我军的。”胡玉一听急忙问:“真的?”我嘿嘿一笑说:“怎么,你信不过我?你可以问他本人嘛。”“好!我答应你。”诸得最后一丝疑虑打消后,爽快地说。

对岸突然火光一片,然后又响起密密麻麻的枪声。糟糕,我们被发现了。我立即拿起望远镜向对岸望去。天哪,城外的两个高地上有敌人驻守,而且看样子是修建了防御工事的。高地上形成的交叉火力让我军刚上岸的战士迅速倒下了一大片。我又向东边望去,郝跃峰那边的情势也不容乐观,同样被交叉火力封锁住登陆场。我心中暗骂一声:不晓得是哪个背时的在指挥还挺能干的。

眼前的形势极为糟糕,我军正碰上了兵家大忌:半渡而击。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想撤回来吧,又无法通知所有的战士(想想在漆黑的江面上找人)。看来,只有靠几位指挥员临机应变了,让部队向其他方向开进登陆。正在这样想,却突然发现,对岸的火光开始逐渐沿着江岸延伸。天呐,敌军指挥官也预料到了。这下惨了,我军真的是进退两难了。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靠火炮压制对岸两个高地的火力点,让登陆战士冲上去。可这会儿炮兵部队如何能够过江呢?正在焦急,突然发现江面上火光一闪一闪突现,不一会儿,对岸高地便炸开一个一个的蘑菇烟云。

原来,刘白驹在对面火光一出现时便知道大事不妙。立即率领炮兵营登船以紧密队形向对岸划去。在江面上,刘白驹就知道无法上岸,便让炮营操船的水手尽力稳住船只,然后命令观瞄手迅速解算射击诸元。在试射了二炮后,炮兵营终于开始炮击支援了。由于高地上机枪火力被压制,我军终于登上了岸,并向纵深迅速推进,后续部队也源源不断地下船登岸。我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立即带上警卫员登船向对岸划去。

29日晚八点,我站在长江北岸焦虑地望向南岸的纳溪城。江面上一片漆黑,但我心里很清楚,在我右边约三里的江面上,洪万顷正领着一团和二团渡江。战士们正拼命地划着桨。在我左边约一里地方,郝跃峰正带着三团和渡江,并准备逆着溪河南下,包围纳溪城东和城南。刘白驹则率直属炮兵营则留在岸边准备在一、二、三团过江并占领滩头阵地之后,再渡江,因为迫击炮射程不够,从这边江岸上发射,只能打到那边的江岸上,没什么意思。虽然计划周密,而且战士们也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天已黑了,江面上什么都看不见,但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12月1日凌晨,胡玉的332团正式加入我军。原本胡玉要将他的团分散进入我军的三个团,但我没同意。我让他继续带领他的手下,并让刘白驹的炮兵营也划归诸得。同时,在此基础上成立支援大队,胡玉任大队长,刘白驹任副大队长。这样做是有我的道理的,首先,我要让胡玉对我感恩戴德,更加坚定地与我站在同一战线上。毕竟我不仅没有解散他的团,还有所加强。其次、胡玉的团装备不错,训练有素,我想让他这个团作为一支奇兵,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予致使一击。第三、在刚才的战斗中,竟使我军伤亡达八百余人,而自身伤亡仅三百。我军战士肯定有怨气,如果打散进行混编,战士们肯定会对胡玉的士兵有所歧视,甚至是欺侮,这会严重影响我军战斗力。第四、胡玉的团混编,那胡玉应该当什么?副旅长?团长?要知道,他将来肯定是全军统帅,洪万顷和郝跃峰根本不能比,更何况张小石等人。至于我军的损失,则由被关押的870余人原驻纳溪的保安团成员补充。胡玉的团入驻纳溪后,虽然没有释放这些人,但也给这些人很好的照顾,这多多少少让我军战士的气顺了一些。

当天下午,我们在商讨如何攻打江安时,胡玉自告奋勇地提出由他率一部冒充从纳溪来的溃兵,赚开城门,然后我军再一鼓作气拿下江安。在我看来这是最理想的打法,虽然洪万顷和郝跃峰私下里找我商量,认为胡玉刚降,不同意这种打法,但我仍然作出决定采用胡玉的计划。想想看,如果胡玉这样的最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都信不过,那我还能相信谁?

炮营和重机枪压制住城头的火力后,战士们一拥而入并向城内冲杀过去。但很快便被敌军设在城中央的街垒和其它防御工事阻挡。于是只好先攻向其它城门,最后向中心发展,终于将敌军压缩在城中心区域一带。但此时,我军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此时,刘白驹也将炮营开进城内,并将20门迫击炮密集排在最大的街垒对面。他这样排放估计是为了恫吓敌人,同时又知道敌人没有炮,威胁不了他。此时双方都明白,这些炮一打过去,对面就不再有什么反击力量了。

城外的敌军被肃清了,但剩余敌军全部躲在城里不出来。我军一旦逼近城墙,上面便以密集的火力将我军驱散。而迫击炮显然对城门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而我不能在这个小地方被套住,时间久了,我的意图就会被敌人察觉。到时几路大军一到,我只有跑到蜀南竹海里去打游击了。我气急败坏地招来方乐问他:“这个该死的敌军团长到底是谁,你清楚他的底细吗?”方乐摇摇头说:“我们只查出他叫胡玉,字中成,以前只是在云南打土匪,因军功升至团长。其它的就不太清楚了。”我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喃喃地说:“这个该死的死猪、臭猪,不好好呆在云南打土匪,跑到四川来干什么?”突然,轰轰轰几声巨响。接着便传来战士们的欢呼声:“城门被炸开了城门被炸开了。”

我一听大喜过望。连问是怎么回事,这城门是怎么被炸开的。旁边的警卫员回答说:“是刘营长将迫击炮对准城门平放,然后发了几炮就炸开了城门。”我听见后就突然想起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就是用这样的办法将迫击炮弹打进日军碉堡上的枪眼的。看来,军神就是军神啊,两次解救我军于危难中。

那边传来一阵惊呼,看来我的名气还真不小,心中不禁有些暗自得意。两人越走越近,终于我可以看清他了:浓眉大眼,一个三十来岁敦实的汉子。不错,就是他!我回忆起他的照片,仍能肯定出眼前的人就是胡玉,如假包换的胡玉。

我们俩人面对面地站着,过了一会儿我说:“我是屠天。”“我是胡玉。”他几乎与我同时说出来。“久仰大名。”我们两人又同时说出来。然后我跟他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停止笑声我说:“胡老~~~哥(我差点喊成胡老总了),今晚这一仗可以说让我受益颇丰啊,老哥的指挥才能和御兵之术令人叹为观止。半渡而击,让我差一点就全军覆没了。”胡玉客气道:“哪里、哪里,屠将军不败的威名,敝人早就仰慕已久。就象今天,我还是败在屠将军手下。尤其是将军对炮兵的使用,更让我心服口服。”我说:“不,你不是败在我手下,而是败在刘白驹手下。或者你不能叫败,只能叫做实力不济。”

诸得疑惑地问:“刘白驹?他是谁?我怎么败给他了?”我说:“哦,是我手下的炮兵营营长。是他在江面上就向你们高地开炮,同时也是他平放迫击炮炸开了城门。”胡玉感慨地道:“唉,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能败在屠将军手下,我无话可说。”然后又郑重地说:“屠将军,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的指挥让你损失不小,不关我手下弟兄们的事。你杀了我为他们报仇吧,但请放过我手下的弟兄。”

来到对岸的高地上,刘白驹已经将炮兵阵地构筑好了。我走到他面前说:“刘营长,这次多亏了你呀,不然,我军可就损失严重了。”刘白驹注视着战场说:“这个仗很难打呀,敌军指挥官有高超的指挥才能,而且还是个打狠仗的角色。您看看,敌军士兵很勇敢能够和我们拼刺刀,进行白刃战,死战不退。而且战术动作很规范,是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强兵。”我点点头说:“现在还没有攻城,就已经是这样了。不知道攻城的时候会有多艰难。真想会一会敌军的指挥官,要是能争取过来,那可就是我军的一宝啊。这么一个能人怎么只当了一个团长啊?”刘白驹说:“大凡能人异士都不容于官长,不会拍马,所以官都做得不大。”我笑了他一下:“你是深有体会吧。”

这时,郝跃峰也因为张小石带领二团从后面攻破另一边的高地后也冲上岸来。很快他就来到我身边说:“这个敌军指挥官还真是厉害呀。看来,我们轻敌了。”我点头说:“是呀,搏狮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古人诚不我欺呀。这段时间,我们仗打得太顺了,所以上至本人,下至普通士兵都犯了轻敌的毛病。我应该检讨。”“不,这次战斗的具体计划是我提出来的,应该由我来检讨。”郝跃峰着急地说。我摇了摇头:“计划是你提的,但是我批准的。所以我的责任最大。”郝跃峰还想说什么,刘白驹在一旁打断说:“现在还不忙说这些,先把眼前的敌人解决掉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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