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了很久，姜念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后，“姜念。”

可感情的事情，从来不是一方面的，是双方的。

温祠他很好，好到是人间难得。

温祠开口，嗓音有点哑，“怎么了？”

话落，电话挂断。

终于抑制不住，她抱着膝盖哭了起来，肩膀都在发抖。

她从来都舍不得温祠。

“念念，我们先不提这个，好不好？”他的语气又沙哑了几分，声音都在颤，“忙完这边，我跟你解释，你要怎么样都行。”

爱情两个字，如此卑微。

“我们暂时都不要不再见面了，我没生气你没来。”

她接到了温祠的来电。

看着来电显示，突然只觉得手上的手机，有点儿烫手。

她缓了好久的呼吸，才接了电话，“喂？”

在陆必言送她回去离开后。

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反正知道了她也不会懂，这就是巨大的差距。

她又说，“温祠，我希望你也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值得，是不是能远久？就这样吧。”

“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冷静一段时间。考虑考虑，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合适？”

“别说了。”姜念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用解释你为什么没有去，或者为什么不接电话。”

温祠停住话语，有点错愕。

“没什么。”姜念呼了一口气，“我觉得我很累，你就当我想放弃了，不喜欢你了，我真的需要冷静，我不知道我能跟你走多久。”

她在徘徊无助的时候，高兴期待惊喜的时候，冷水一盆接一盆往她头上浇，她冷的心都快跳不动了，近乎窒息。

可是他一直往上，她跟不上，就会没有安全感。

他一直好，她就会觉得自己越配不上。

他做的再好都不行，他往前99步，哪怕她朝着他迈过去，到了100步。

双方终究还是会错过，溢满了那100步，会有101步，102步……越来越多，越来越远，迈过她，再往前。

错在温祠不该告诉她，他是TR创始人，可不告诉，似乎他们连今天都走不到，误会和不坦诚，走不远。

坦诚后的差距，也会令彼此渐行渐远。

他在她的世界里，恍若是神，追不上，也触及不到。

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了，人也要学会面对现实。

……

“温祠怎么了？”谢苕来了，但是看到的温祠，很不一样。

顾承惟比他先来，目睹了全程，他抿了抿唇，“打了个电话，可能，分手了。”

从压着情绪要解释，到要挽留，到沉默，再到现在的颓然憔悴。

向来从头精致到脚的温祠，什么时候都风度翩翩的温祠，此时此刻外套胡乱披在身上，一边的鞋带也都散了，头发也是凌乱的。

他坐在那里，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撑着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很难受，很不好过。

程小城这时候匆匆过来，“宋予初过来了。”。

谢苕看了看里面的温祠，唇瓣动了动准备喊他，顾承惟拉住他，摇了摇头，小声道：“让他静一静，我们去看看。”

听到温祠的声音，身上就更冷，更彷然。

“很抱歉，今天有点儿事，我……”温祠开口就是解释。

他不知道姜念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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