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一看，他的手下倒是只有些脸色发白一滴汗也没出，“你小子行嘛，这么大阵仗都没吓到你？”。

“朱，朱头，我，我得回下家。”年轻警员说着，一脸苦色的看了看自己的裤裆。

“谢谢，你今天也很帅。”韩柔柔娇羞的回着，跟莫楠一起手牵手向校外走去。

刚走到校门前，就听一阵阵喊骂声传来。一群男生追着一个门口捡破烂儿的中年人打着。那中年人身上很脏，怕是有一年没洗过衣服了。被打得头破血流，已经快要跑不动了，还是不肯放开手中的一个麻袋，里面应该是些破烂儿。

朱德刚一看，呵，这小子，身上没出汗，下边出了，裤子尿湿了一大片。

“回去吧。不过我们俩得提前把年过了。一会儿我去接你，我们上街，采购，吃饭，看个电影。”莫楠说着老三套，也觉得自己土。

不一会儿，莫楠已经打着车到了宿舍楼下。韩柔柔穿着新买的白色羽绒服，下身是一条看起来很单薄的紧身黑裤。长筒的亮皮靴，看上去像换了个人，很潮。

“你今天真漂亮。”莫楠说着，主动拉住了她的手。

“包点儿饺子，买两条带鱼，再压俩走子，行了。你姐处对象了，就咱爷俩，吃不了太我。”莫村富还是那么节检，虽然他也已经看出来莫楠手里有钱，但人老了，就是爱往后想，莫楠的日子还长着呢。

莫楠点头应是，出了门，伸手拿出一块口香糖，嚼烂后，把一个黑色的小东西贴在了上面，粘在了门顶上。手机对着按了一下，离开了。有了这个新买的警报器，他就不怕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找事儿。

出门后，莫楠观察了一下，跟杨家开干了，他也有些心虚。杨家元气大伤，但有句俗话说得好，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这杨家赔了钱，可人还在，杨委拉了那么多人来找自己，不能保他们找不到自己家里的住地。

“不公平！干死这些狗日的！”杨巨带头喊着。

朱德刚觉得情况不妙，就想走人，但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两楼过道里，黑鸦鸦一大片，足有上千人，把这里全堵死了。就算他拔枪开崩，也是必死无疑。

“不公平！杨子，我已经想明白了，阿委也是我的兄弟。这事儿我也看不下去了。”朱德刚实在没办法，也只能义愤填膺的吼了起来。

“杨家在千山混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这里有两条公路，是我们杨家修的。一座立交，是我们杨家修的。超过一万人，在我们杨家打工吃饭养家。可现在，我弟弟死了，临走还要被订上个罪名，这公平吗？”杨强振臂高呼。

看清四周都没有人后，莫楠这才拿出电话，拨通了韩柔柔的号码，“柔柔，今年回家吗？”。

“你希望我回家吗？”韩柔柔问着。

灵车开了，所有人都走了，朱德刚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是汗，有些发冷。北风一吹，朱德刚突然兴奋起来，明天，就是正所长了？如果是杨委说，他可能还不信，如果是杨强说，那这事儿就算是定了。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正所。”杨强说着，拿出了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后微笑着跳下了车。

“从明天开始，千山的太平日子也到头儿了。我帮你，也希望看到你的诚意。”杨强说罢转身就走。

莫楠收关成功，杨家大败，杨委被杀。曲斌和白雪受了很大的表扬，年底快到了，发奖金只是次要的，这一次提干，肯定少不了他们俩。

抽空回了次家，莫村富就一直在家里看电视，大冬天的，老爷子也不爱动。莫丽则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发了个短信，说还在曲斌家，准备在人家过年。真不敢想像，曲斌家里的大官员会怎么看这个疯儿媳妇。

“走吧。”莫楠一拉韩柔柔，带着她绕开从边上走了。

身后传来中年人痛苦的呼救声，男生的叫骂和大笑声。韩柔柔有些不高兴，但莫楠却并没打算管。这种事太多了，莫楠并不是个救世主性格的人，跟他无关的事，他才不会管。

但一路上，抢钱的，偷包的，还有直接开车把人拉上去就跑的。千山的治安突然间狠狠的恶化了。莫楠低头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一次，很可能跟他有关。

事实上，正如莫楠所料，杨巨在弟弟被下葬的同时，就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一些平日里闲不住的杨家打手，已经纷纷行动起来了。现在的千山，已经成为了一个名附其实的罪恶都市。

莫楠与韩柔柔一起到了商业街区，才发现连这里也不太平。看了看多数打斗的，应该都是社会人。也就是说，杨家可能在洗牌了，白道来钱没拿到，大赔一场，他们终于还是改回做老本行。而且杨委的死让他们做得很疯狂。

眼看两边人对砍弄得一地是血，莫楠抱住韩柔柔躲进了商场。看到这么残忍的事，他却在笑。笑得很是开心。这正是他想要的，比他料想中还好。这里的地盘争夺起来了，学校，千钢，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肯定也就快要恢复了。

商场后巷，一年四季见不到多少太阳，阴气十足。莫楠给韩柔柔买了三套新衣服，带着她从后门走了出来。

“为什么不走前面？”韩柔柔天真的问着。

莫楠苦笑，有时，眼神儿不好也是一种幸福。大街上打成那样，她竟然不知道。

“后面安静。”莫楠手拎着三个大袋子说着。

“啊！！！”像死了爹一样的哭号声响起，打破了莫楠的预言。

韩柔柔吓得连忙躲在了莫楠身后，而莫楠听到这声叫时，也有些心神不定。这是一个小女孩的叫声，怎么会叫得这么惨，就不知道了。

寻声找去，莫楠和韩柔柔一起走到了一片被雪盖住的小库房边。三面环墙，入口处也是半截儿的矮墙，靠在墙根儿，根本什么人也发现不了。

零下十七度虽然不是东北最冷的天，但这种温度之下，还有人在这里？会做什么？

“嗯！”嘴被捂住从鼻子发出的哼声吸引了莫楠。

莫楠把袋子给了韩柔柔，“拿着，别过来。”。

说着，他一纵身跳进了矮墙。落下后，就看到了让人心麻的一幕。

墙内有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另一个是个总角小儿，长得雪白的小妹纸。地面上散落着衣服，裤子，可爱图案的衫衣。男子的裤子退到了膝盖之上，正两手按着一个倒在雪地里的孩子。

“畜牲！”莫楠两眼圆睁，他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就算是个闷葫芦也看不下去。

骂声刚过，男子一哆嗦，还未回过身来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砰的一声，莫楠虽然最后控制了一下力道，还是打碎了他的后脑骨。男子的后脑上向里不可思议的凹进了一块去。趴在小女孩身上，死了。

莫楠拉开这男人，看到了地上已经翻了白眼儿的小女孩。短发，长着一张娃娃脸，大眼睛向上翻着，脸上全是泪水结成的冰片，身子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青白之色。以莫楠杀人无数的经验断送，她也死了。

可怜的小家伙，不过一米二左右的身高，袒露的小身体上，如春笋般刚刚露芽的小胸脯，下身处一片血迹，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个还未发育成熟的小姑娘啊！莫楠于是开始不后悔自己下手打死了这家伙。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在哪？”一阵跑步声传来，有人问了一句。

“在里面，我们听到有声音，我男朋友冲进去了。”是韩柔柔，她刚刚担心莫楠会出事，就报了警。

赶上现在治安突然恶化，全街都是巡逻的警察。说来也巧，在他们附近的正是曲斌和白雪两人，他们上次偶然合作成了英雄后，白雪接受了三小时的心理治疗，曲斌则只谈了个话，写了个报告。英雄的奖章还没发下来，就开始继续投身战斗之中。

从只能侧身过的墙缝中挤入，两人手中都提着枪。

“别动，警察！”白雪刚进去就提枪指向了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

莫楠只是冷静的站在那，向白雪苦笑了一下。

“你们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我就开枪了！混蛋！”曲斌被最近的流氓行为激怒了，进来也是提着枪，没看到人就吼了起来。

莫楠向他点了下头，伸手拿出了烟，点燃抽了起来。

“你，杀的？”曲斌看到那个人奇怪的脑袋，就断定这人已经死了。再结合现场死人身边躺着的小女孩，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嗯。”莫楠也不否认，指了指现场。

“你去叫人，封锁这里。”曲斌指挥着白雪。

白雪看到那小女孩的尸体后，也已经很恼火，但女人的天性让她害怕，直哆嗦。听到说让她走，她毫不犹豫立即挤了出去，打起电话来。

曲斌伸手试了一下小女孩的呼吸，摇了摇头脱下警服将她盖好了。

“爷，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你爱吃啥，我去买。”莫楠孝顺的走到爷爷身边，给他捶着后背问着。

“很好，朱哥，你的副所长做到头了。”杨强摘下了墨镜，两眼中的神光一闪，直射朱德刚。

朱德刚顿时觉得自己像被狼盯上了的羊羔子，想跑都没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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