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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权斗争锋_牵涉了

  • 作者:凤凌苑
  • 类型:江湖风云
  • 更新:07-05 20:13:46
  • 字数:18156

但无论是杨秀峰还是滕兆海,在市里都有着很重要的位子。滕兆海如今跟在周贤民身边办事,虽没有一个明确的职位,但却每天都会和周贤民见面的,只要市纪委那边有所行动,也必然会惊动到周贤民。杨秀峰这边也不好办,开发区是市里最重要的一块,而他在开发区里的地位比起王正忠都要更那个些,也是李钟达等人所知道的。传讯杨秀峰也会在市里掀起不小的风波,但面对已有的事实,李钟达还是想先下手。

杨秀峰下班后还在办公室里停留一会,平时也是如此,不想和其他人一起走的。正准备离开开发区,却见有一辆车停在办公楼外,感觉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没来由,只是感觉到会对自己不利,而此时周围也都没有其他人。杨秀峰的车也停在那边,心里狐疑,却要走过去将自己的车开走。不过,在开发区里他也不怕会出现抢劫之类的事。

或许就是市纪委这边单独所进行的行动?之前,要他上车的借口,还是有工作上的事要他协助核实,而不是直接指出他有什么问题,这也才让他的警觉性差了些的。了入宾馆里,这家宾馆不算太差,或许是柳水县新近才建成的,之前都没有听胡丹说过。上到最高的楼层是四楼,往楼道一端尽头走,此时天已经黑了,走在通道里只有昏黑的灯光,周围像是都没有人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纪委的人将这里全包了下来,用于办案。

进到一间房间里,见里面很简便,进门处有一张办公桌,一张只能躺下一个人的那种行军创。再往里是另一个房间,里面是一张单人创,开着窗,却看不清窗外的光景。不用想,这里的防范措施肯定很好,想要在里面哪怕是自杀,都是不可得的。

走到离车几米远处,见车里有三四个人,有一个女子,这让杨秀峰心里要平稳一些。等他走到车边正要开车门,见有两人从那车下来,杨秀峰当即就停下开车门的动作。果然,两人和杨秀峰有关的,走到他身边说,“你是杨秀峰吧。”

上车后,车后排先就坐下一个年轻男人,杨秀峰坐进去后随即就来另一个人夹着坐,估计是怕杨秀峰在路上会有什么逃跑之类的动作。一个女子和另一个男人就挤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传唤杨秀峰的名目是协助调查,也就没有将他的手机之类的收走。但将他夹坐到两个人却随时在注意着他,估计是怕他发短信之类的。

车从开发区出来后,没有往市里走,而是沿着环城路就往市外而去。杨秀峰原以为会回市里,或到柳河县去,却不料车往柳水县走。处理的人见他神情镇定,也不说什么,注意力确实很集中的。车到柳水县后,已经快黑下来了,但却没有进县城里。随即,车不久进到柳水县城郊的一家宾馆里。

见这种情况,杨秀峰心里还是有些防备的,离开了柳市,情况就会复杂得多。钱维扬肯定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不知道徐燕萍是不是掌握?她会不会为了阵营利益而不顾自己?这一点杨秀峰心里先以为是有把握的,可被带到这么一家偏远而没有人能够估计到的宾馆里,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一些了的。

和李光洁能够让对方所抓住的东西,不外乎就是那一百万的集资款项,这些款项已经跟陈静说过了,今后也不用多隐瞒的,这些还当真绕不到他的。其他的也就是在一起喝酒、娱乐或年节时李光洁送的一些实物和购物卡,其中的量加起来虽不少,但每一次杨秀峰也都注意着金额的额度。

平时,钱财的来源转折着流进他腰包里的可不少,但表面上的东西杨秀峰却很注意着,知道自己在这样的位子,会有人眼红着,也就保不准会有人在暗中使坏,要将他打压下去。也就使得他在平时都注意着这些细节。

杨秀峰在车外只能算是稍犹豫,也就转身走向另一台车。到车边,却没有进那已经打开的车门,说,“能不能那你们的工作证看看?”车里的人见行动顺利,心里正在得意,却不料到杨秀峰会有这样的要求,几个人也有些不耐,虽没有说什么,但神色之间还是看的出来的。杨秀峰也不会在意,平时里,纪委的人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也有些人想找到他的路子而不得。就算是现在落在对方手里,杨秀峰也不会在气势上输什么。

等见到给工作组的人拘押之后,又给工作组的人咋呼一夜后,就感觉到自己要是真不说出来,说不定就是死路一条了。为了给自己找一条活路,打定主意将他的一些牵涉到市里的事给说出来。李光洁事先对自己的事也是有全面估计,对哪些事说出来对自己更有利些也斟酌过。

在高斗镇那边的事不说肯定不行,赵云海给他的钱物最少都要说出五六十万来,才能和赵云海那里对得上。表现出他态度的诚恳,这里就涉及到这些钱的去向问题,也涉及到赵云海经过他手里所进行的集资款二十三万元的过程,而他全部的集资款总计是一百万,就算不将集资里的规则说出来,也不会瞒下多少金额来,索性也就一股脑地全盘托出。

不过,事先杨秀峰对李光洁所说的也不多,更没有涉及到钱维扬,只是表面了开发区里的公司所需要,他也只是在其中起一个中间搭桥的作用,对杨秀峰说来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让杨秀峰没有料到的是,发生在柳河县那边的事,居然真的就将他牵扯进去了。李光洁从市里回县后,随即给市里的工作组给控制了,转移到另一个地区给拘押起来。李光洁在县里时办事也狠,但他的心态却不行,或许是性格原因,一遇稍微关键一点的事,心神就守不住。要不然,之前也不会直接跑到市里找杨秀峰要求见钱维扬的,来帮他在市里说话。

几个人也就迟疑一下,其中一个人将自己的工作证件从包里拿出来,也就使得其他人舒了口气。要是大家都不带工作证,说不定就被好将杨秀峰带走了,也就会使得整个行动受到挫折的。会有什么样的发展,也不是他们能够估计得到。

杨秀峰看了看证件也就还给那人,往车里走显得很干脆,他也怕万一有人见到了,会传出自己一些不好的谣传来,对随即而来的自己争夺开发区主任一职。

情况经李光洁核实后,工作组的人就跟李钟达进行汇报,李钟达见到李光洁果然牵涉到市里,和预先所估计的情况吻合,而事情有涉及到三十多万元的金额,额度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能够让钱维扬身边的人又一阵好受。就算扯不到钱维扬本人,但他身边最得力的杨秀峰要是因为这事给弄出些事情,却也能够打击到钱维扬的。当下,也不跟徐燕萍汇报,想着等将工作做到一定程度后,再和徐燕萍进行通气。再说,这样的事也要先行动起来,免得失去更好的机会。

最适宜的做法,就是进去之后一句话不说,挨过工作组里的一些手段之后,一切就会平安无事的。此时,将失去说到这种程度,就算钱维扬站出来说话,将他之前的事给抹平了,但今后也会找到机会将他所有都收回去。再也不会有谁会给李光洁机会的,就算对手一方也不会看好他。

这些事对于很多人说来,或许就像常识一样简便明了,可李光洁却以为他所作的才是最有效的办法。工作组的人得到李光洁的这些口述之后,见到已经牵涉到市里的人,自然就有了新的机会。杨秀峰和滕兆海在市里是怎么样的人,工作组里的人也心中自有界定的。这些人免不了就有些兴奋,要是能够通过杨秀峰或滕兆海这条线,将身后的大鱼拉出来那就更妙了,就算不能够,只要触及到这些,对纪委说来也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我是。”杨秀峰说着显得平静地看着两人,这两人脸冷着,让杨秀峰意识到有些情况不对了,但也知道这时就算慌乱也无补于事,平静地说,“有什么时请说吧。”

“好,我们是市纪委的,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请你协助我们落实一下,请上车吧。”两人说得虽显得客气,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意思,而令人所站的角度也有着一种要挟制度用意,前堵后追的意思。杨秀峰一下子就明白了,纪委的人找过来肯定是柳河县那边的事找到自己头上来的。

表面上的平静是杨秀峰必须要做到的,同时,他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太紧张。就算是柳河县里的事牵涉到自己,也不算什么大事。自己这里顶住后,钱维扬肯定会帮自己说话的,甚至有可能是钱维扬安排这一切,来考验自己一回都有可能的。

进到里面那间房间里,他还没有吃晚饭,见桌上有瓶装水,也就拿在手里开了一瓶喝。跟着到来的人见他这样,眼神里就有些东西,几个人之间交换了下眼神,似乎也在判断杨秀峰的一些心态。

也就犹豫一小会儿,之前那个给杨秀峰看证件的人走到杨秀峰面前,说,“杨主任还没有吃晚餐吧?我们先吃饭在工作,你看怎么样?”他是用那种商量的语气来说的,但杨秀峰知道到这里后,哪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当下看着他,之前这人也是见过面的,只是没有过多往来。市委纪委书记李钟达不是钱维扬阵营处理的人,让钱维扬和下面的人也都离这一系统的人远些,没有什么交往。当然,纪委要有什么行动,也是要得到市里的指示后才会有的,平时对纪委一系的人少往来,在杨秀峰等人看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

当下杨秀峰不说话,看着那人,眼神里就有些玩味。那人也是很有经验的,大约三十多岁,看着也稳重成熟,才会是这一组人员的小头目吧。那人知道杨秀峰的意思,也不觉得有给挑衅的意思,在脸上露出些笑意,当然也不是就代表示好。

随即那人出去叫饭,之前或许就有了准备的,晚餐来得很快。是送来盒饭,其他三人都在外面一间吃着,就那人进到房间里陪着杨秀峰一起吃,不知道是不是有监视的意思。杨秀峰的工作包已经给他们暂时保存,而手机在上车之后就给收走关机了的,要有什么想法这时也是不能,再说,杨秀峰也不想自己有什么动作,只要对他们所说的事都拒绝回应就成了。当然,要是对方给自己上手段确实有些难捱,但也不是就有着自己的。

吃过饭后,那个女干部收拾,其他三个人也就进房间里来。对方摆明了阵势,杨秀峰也不会没将这些看在眼里。当下坐到那张办公桌前,做出很配合的样子。那个负责人就坐到杨秀峰对面,而另一个做好笔录的准备,将手提笔记本开了机静等着。

“杨主任,今天请你过来是市纪委安排我们来和你落实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请你配合我们,同时,给你带来一些不便也请你理解。这些都是纪委工作的特色,我们也是有规定的。”那人说得很慢,仿佛要让杨秀峰听明白每一个字,也让他从此受到一些压力。对于干部说来,纪委找你喝茶,那就是对方已经找到了关于你的一些事由,才会对你采取行动的。至于知道多少,他们自然不会透露出来,很可能只知道一些细小的事,但要从这里找到大事件的突破口,也是有可能的。心态不好的人,在对方一些暗示或讯问技巧之下,说出来的话就可能将一些关键的东西无意中泄露出来。

杨秀峰没有说话,只是显得平静地看着,那人又重复了一遍,杨秀峰还是不做什么表示的。随后那人说,“那我们就开始吧。”

例行地问过杨秀峰的基本资料之后,那人说,“……柳河县的李光洁你是不是认识?”

“认识。”杨秀峰说。

“你们是朋友关系?还是其他什么关系?”那人说。

“也就认识而已,朋友关系还谈不上。”

“认识多久了?是怎么认识的?”

“记不清了。”杨秀峰说,当然,李光洁怎么样找上他,心里自然知道,可这样的事却不能够说出来,说出来必然涉及到那笔三十万的钱。这一笔钱是一个核心问题吧,也是对方想要的东西吧。对于李光洁,目前还不能够就完全放弃了的,当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将那些往来的事都说出去,两人之间也必然不会在说法上对得了,只有少说一些才行。

“时间不会太长吧,记不清了?”那人问,对杨秀峰的说法自然不肯就相信的。

“记不请了,开发区里的工作多,平时往来的人也不少。”杨秀峰说,这样解释自然是说得过的,至于对方信与不信他不会去考虑。只是要做出一种配合的态度就可以了,杨秀峰知道怎么样做对自己最有利。

…………

这样反复地问,杨秀峰也都用最简短的话来回答,而说得最多的也就是“记不清”。那人也没有办法,没有想到杨秀峰会这样难缠。将杨秀峰带出柳市,也是有一定的风险的,杨秀峰在李光洁之间的关系上,主要就涉及到两笔具体的钱,但李钟达就想从这两笔钱里打开更大的一扇门来。理出市里核心与外面连线的脉络,从而将钱维扬的那些关系网给撕破,得到更有价值的东西来。可杨秀峰却不肯沾边,目前算是毫无进展,要将杨秀峰就这样拘押起来长时间审讯,条件也不成熟,弄不好会引发更猛烈的反击。

“……那好,请你解释下这一笔钱吧。柳河县高斗镇赵云海在市里开发区集资了二十三万元,这笔钱是通过柳河县副县长李光洁转到开发区的,而李光洁总计在开发区里集资金额达到一百万之巨。你怎么解释?”

“这有必要解释吗?如果要解释,我能不能用商业秘密来解释?”杨秀峰说,这一笔钱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也必须在这一笔钱上多纠缠一些时间和精力,才对自己更为有利。陈静已经在自己这里了解到情况来,市里的两大领导对雄健斌公司的集资收款,都没有什么说法,纪委里就算想要在这上面找出什么来,那是不可能的。

“杨秀峰,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认为涉及到一百万的金额都没有必要说明清楚?”那人虽说问了不少时间,几乎毫无进展,以为这一笔钱上,杨秀峰总会说出些问题来,从而能够在其中找到些什么,可他却一句话将这路给堵死。做笔录的那年轻人和另一个也都有些起火的样子来,倒是问他的人脸色平静,而那女子也看了杨秀峰一眼,可能是觉得这样的人有些好奇吧。

“请问,你们是对这一笔钱认为是我贪墨了,还是对这笔钱的去向感兴趣?如果认为是我贪墨吞下,请尽管查账,不论是赵云海还是李光洁又或是谁,对这笔钱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说有一百万那就有一百万,说有五百万那就有五百万吧。要是对这笔钱的去向感兴趣,说句心里话,我是不能够解释的。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涉及过经济隐秘,经济泄密同样是违法的,我不能够明知而去做这样的事。”

“胡搅蛮缠。”一旁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在党和国家面前,什么经济隐秘?找这样的托词来就能够将所做的事瞒下来?”

杨秀峰没有说话,甚至看都不看那年轻人。那年轻人见他这样,虎地站起来,就像冲动了要动手一般。坐在杨秀峰对面的人伸手将他抓住,让他坐下去。看着杨秀峰说,“李光洁和赵云海已经将事情说明白了,就算你不说,那也不可能再瞒下去。”

“我没有必要隐瞒,但却是不能够说的,你们想知道详情,完全可到开发区里去跟企业了解,对方给出什么样的资料或说法,也与我无关。不过,我要申明一点的是,我在其中要是有违法行为,我甘愿接受党纪国法处理的。”杨秀峰这句话说的硬气,也就让那些人觉得像从这里突破而无从下手之感。

那三十多岁那人和女子低声商讨两句,女子出去一会,回来后点了点头。那人说,“李光洁曾将三十万元交到你手里,用来跑关系的,你怎么说?”

“我有什么必要隐瞒?事实上是不能够说的,你们想知道详情,完全可到开发区里去跟企业了解,对方给出什么样的资料或说法,也与我无关。不过,我要申明一点的是,我在其中要是有违法行为,我甘愿接受党纪国法处理的。”杨秀峰这句话说的硬气,也就让那些人觉得想从他这里突破,找到意想中的东西,产生无从下手之感。

那三十多岁那人和女子低声商讨两句,女子出去一会,回来后对那男人点了点头。杨秀峰见了,估计女子到外面做什么请示之类的。那人见到女子后,看着杨秀峰说,“李光洁曾将三十万元交到你手里,用来到市里跑关系的,你怎么说?”

杨秀峰没有想到李光洁将这样的事,都说了出来,这人也真不知道死活,枉他还在体制里厮混这么久,连基本的规则都领悟不出来。这也难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子,对事情的看法偏偏就有些少数人和大家都不太,他们还自以为是最好的。其实,在每一个单位也都能够遇上这样的人,而李光洁就是其中之一,在平时没有表现出来,显得沉稳而敏捷,但只要在有外在压力时,就完全失去了分寸和一般的理智认识,走进那种性格里的偏执。

对这一笔钱,杨秀峰之前也曾想过的,知道要怎么样来应对。先在对那一百万集资款的较量中,不仅争取到时间,也完全将对方的步骤打乱了,才会将这一信息直接说出来的吧。杨秀峰心里明白,只要挨过这一夜,或许对方无法在自己身上找到所要的东西和突破口,就会放开自己的。毕竟他们最先的接口是配合工作,就算此时,都还是以配合工作来对杨秀峰进行要求。

杨秀峰像是在回忆,可他的表情里却像没有记起似的,过一会说,“记不起来了。”

“哦,这一笔钱应该是很特别的……”那人说,这自然不比吃饭娱乐,也不比过年过节的礼品往来,次数多了就容易忘记。杨秀峰感觉得到对面那人看着自己,也感觉得到他有一种自信和期待。对这一笔钱要是总以记不起了进行推脱,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有解释清楚,对方才能够放手,要不然,单凭这一笔钱就可以对自己进行拘押起来。

“真的记不起来了……”杨秀峰说,但很坚定,像是真的一般。

那几个人见杨秀峰这时是这样的态度,显然不肯进行配合了的,对视一下,那年轻人就有些不能够接受。只是杨秀峰对面那人却依旧沉着地看着杨秀峰,只有涉及到核心的东西,才是最难啃出来的。杨秀峰虽说走进体制里时间不长,但从接触到现在,也摸清了他的一些性格,只有将他磨去那种理性的坚持,才有可能真正地配合。而要是上手段,如今却是不能的,开发区那边的工作是市里谁都不想受到影响的。

就算这次没有成功,杨秀峰不肯说话,这三十多万的款子还是落在他头上,要他背负着回开发区继续工作,显然也不是杨秀峰所愿意的。在离开之前,相信杨秀峰会有一种说法或解释。

杨秀峰见对面的人心里笃定,也知道他在这个问题上将自己压得死死的,只是心里好笑,但事情总要向前推进。不是对方主动,就是自己主动。也就说,“能不能给一点提示……”

几个人听杨秀峰这样说,就有种要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相互看着脸上都表露出神态来。倒是那女子嘴角带着一点笑容,这笑容有些讥讽之意,而杨秀峰对面坐的那人嘴角牵动了下,也就平静下来。这些年里在纪委遇到的人多了,什么样的都见过,也就有这样的心里承受,静一会,说,“你要是没有的提示,才能够记起来?”

“我怎么知道?”杨秀峰立即说,也显示出他的心态来。“我要知道了,也就不会记不起的。”这样的心态是有足够的自信,那人知道杨秀峰在市里的角色定位,但还是觉得此时对背后的人还有这样足的信心?要么就是他的性格使然,遇上这种人又是在这一事件不够、不能上手段的情况下,估计这一夜是白辛苦了。

那人站起来往外走,不说什么,但却给那个女干部一个暗示,不知道暗示意味着什么。杨秀峰也就有些担心那人离开一阵,两个年轻人会给他来一出“躲猫猫”的游戏,那真是有苦说不出的事,就算今后有机会见到领导,也难以找回这样的折磨。好在那女子坐到杨秀峰对面来,大家相持了大半夜,杨秀峰也不知道此时到底是什么时间,不过才熬一夜,都还很有精神的。

到办公桌上将拿一支烟,在手里拿着,就像是才觉得自己对面是女人一样,杨秀峰将烟拿在手里就没有点,故意放在鼻头下闻一闻又再放下。女子也很玩味地看着杨秀峰,两人的眼神倒是没有交锋,各自都有意地回避着。房间里也就静下来,但各人的心思也都在转着,谁都想更多地占据主动,得到更多的东西。

过意会那个三十多岁的回到房间里来,女子也就站起来让他过来坐,那人坐下后说,“怎么样,都记起一点了?”

“到开发区后,工作上的事忙,迎来送往的,更多的时候要陪那些老板,不陪好他们就不肯掏腰包来支持我们的建设,开发区也就不能够完成市里交给的工作任务……”杨秀峰说。这些也都是借口,也是拖延时间的一种手段。

那人冷哼一声,自然知道杨秀峰故意在找这样的借口,虽说也都是一般人所固有的反应,可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很浅白的表演。冷哼之后,那人说,“据我们所知,涉及到这一笔钱的时间是在你到开发区之前的。”也算是一种明显的提示了,毕竟杨秀峰有了些反应,不打算咬紧牙关不说话的。

没有进开发区之前,杨秀峰在市里的地位低微,就算跟在副市长严文联身边时,也没有什么地位。那段时间交结的朋友不少,主要都是教育方面的和在下面县里的一些领导。他们要找严文联要一些建设项目或投资项目,通过杨秀峰后才能见到领导,也就使得县里的领导就算级别比杨秀峰高,也肯诚心地交往巴结的。

“嗯……”杨秀峰像是在努力回忆着,随后将之前拿出来的那支烟再拿起来,这个动作让纪委的几个人都有些心动起来,这样的动作弄不好就是杨秀峰肯开口的前兆。等杨秀峰点了烟,吸几口后,将那烟就灭掉,看着对面那人像是要说出来,却又转而再取了支烟来吸上。纪委的人倒是没有催,但却更加关注着杨秀峰了,同时,看他的时候也就有了更多一些的施压感。

“李光洁的那三十万元,我记起来了,确实是有这样一回事。”杨秀峰说,随即就看见纪委的几个人脸上都有惊喜之色,他们也没有想到杨秀峰会这样说出来。那负责记录的干部更是坐直了身子,要将最快的速度发挥出来,将杨秀峰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准确记录下来。

“请你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那个负责人说。

“我记起来了,自然会对这笔钱是怎么回事说明白的,我也不想给纪委那里留下什么不好记录。”杨秀峰说着笑了笑。接着却再拿出一支烟来,但没有点着,玩味地闻了闻。

“那是两年了吧,具体时间我也回忆不准确了。当时,我从市教育局借调到市政府里工作,在市政府办里工作上小心翼翼地,就怕出什么错,给送回原单位去,不说工作能力和自己的进步给耽误了,单是让熟悉的人得知也会受不了的,脸没有地方放了不是?”说着看了看纪委的几个人,见这些人都在等自己往下说,而没有应景地点头,只有继续说,“当时,也不认识李光洁,好像是他在市政大楼外等着,说是要给领导汇报工作汇报思想,要请我给传一句话去。

柳河县那边和自己到底有多少关系?杨秀峰不动声色地站着,瞬间就在判断自己到底会涉及多少事情,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之前,李光洁到市里来找他,杨秀峰就对李光洁这种行为不忿,当时就曾想过了一遍,此时也算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但李光洁供认的另一件事却将杨秀峰套牢了,这是杨秀峰也没有想到的,当然,这件事的过程,李光洁还是说得很清楚的,杨秀峰在其中也不是决定作用。那是在李光洁开始寻求走通钱维扬的路子时,先通过杨秀峰见滕兆海,滕兆海再给他想市里主要领导递话。这段时间里曾给过杨秀峰三十万元,这钱的来历也是从高斗镇那边过来的。

李光洁没有提到他要见到了的是谁,只是说想要见市里主要领导,这也是李光洁要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知道说出钱维扬后必然会招致对方的打压。而他还以为想这样似是而非地点出来,钱维扬肯定要为了这事不暴露出去而站出来说话。当然,杨秀峰不知道李光洁开始是怎么说的,要是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当真会给他两耳光才会让他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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