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钱维扬在省里的活动，只是要让他自己有更好的结果，在柳市这边已经没有机会了，他早就能够清醒地作出这样的判断。所以，市里对钱维扬也不会穷追不放，目前对他的人也不会多做什么动作，从而将钱维扬再惹毛起来，使得市里的局势再次变得复杂。再说，省里的人也会将市里的情况看在眼里，要是谁做得不留余地，他们也会有看法的。在体制里，事事留下一线这也是上下都有的共识。

等刘君茂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好，站起来，杨秀峰和王晓治两人也都站起来。迎上两步也只是表示自己对领导的尊敬，刘君茂说，“坐下说，不要客气。”王晓治就走到办公桌前将他的茶杯端了过来，放到茶几上，这样的事在他做来就顺手，杨秀峰却不好主动去抢着做这样的事。刘君茂对王晓治没有过多理会，说，“杨主任，跟市长汇报与华兴天下的工作，你来做主要汇报。”

等杨秀峰汇报过后，也就对市里目前在引进华兴天下集团的工作上还要做出哪些方面的努力，也都较为清楚了。一些工作是开发区那边那个做到的，而更多的事则要市里来做才行。徐燕萍听了后，先看着刘君茂，刘君茂说，“市长，华兴天下集团能不能引进我们开发区，意味着我们市能不能早一步腾飞的关键之所在，市里得下大决心才行，不余余力，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好，你们的想法我是支持的，放手去工作吧。”徐燕萍说，看得出对开发区的重视。杨秀峰对刘君茂在引进华兴天下的准备工作上的想法不完全一致，但这时也不好再说什么，有机会单独见徐燕萍时在说一说自己的看法才行。刘君茂的想法就是要市里尽一切努力地给华兴天下创造出更好更优惠的条件来，以打动华兴天下，达到留住他们的目的。但对于华兴天下集团着这样的超级存在，他们对这些市里所给的优惠说来根本就不算什么的，更侧重在战略上的布局，只要柳市开发区里有足够的战略优势，又有较为完备的配套服务也就会做出他们的选择的。

“市长，我哪说得好？”杨秀峰自然不敢就应下来。

陈静将茶放到各人面前，见杨秀峰故意对她笑一笑，心里虽还对他看老板时有些疑惑，可心里对他的排斥不知道怎么就轻了不少。是不是见他在开发区后，有着很不错的工作业绩？对工作上有能力的人，在陈静心中也是很尊重的，这样的人总比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要强多了，她的价值观里，尸位素餐者明显地就是对人民一种变相犯罪。

没有离开，对开发区那边所作的工作，陈静也要有全面的了解才行。听杨秀峰很有逻辑很有条理的汇报，陈静虽说也听过不少次了，每一次也都会对杨秀峰慢慢有另一种看法。她在徐燕萍身边，也不知道听到过全市多少人的汇报工作，而近期随着柳市政治局面的转变，就有着更多的下面的领导到市政府来汇报工作，相比较，杨秀峰工作上的能力足以将这些人都比下去。也就没有理由对他有着另类的看法。在背地里，也曾和市长讨论过柳市的局面，知道此时正是收拾人心的大势时机，就算对之前在钱维扬身边的人，都没有必要再用以前的眼光和心态来对待他们。

杨秀峰就算是钱维扬身边最红的家伙，可在开发区里的工作状况却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他在工作中借用钱维扬多少资源，其他人不知道，陈静却是有所了解的，基本上都是他经过努力做出成果走到这一步的。

随即，刘君茂在前，杨秀峰两人在后跟着，到徐燕萍办公室里去汇报工作。刘君茂在之前应该早就将华兴天下那边的情况汇报过了的，这一次汇报，从内容上说来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吧。但有刘君茂和王晓治在，杨秀峰还是要能够汇报的内容做到最好。

徐燕萍和陈静都在办公室里，见几个人到来，陈静也就站起来先和刘君茂招呼。随后和杨秀峰点了点都算是也招呼了，对王晓治却想没有见到他一般。之前，王晓治出事时，陈静对他的看法就很不好，这时也还没有能够改变这一印象的。徐燕萍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也先跟刘君茂招呼，走到离杨秀峰不远处，等杨秀峰先说话问好了，却看着他，让杨秀峰能够看到她平淡的背后有着一丝压抑的东西，也就让他放心不少。徐燕萍说，“君茂市长，你们可是我们市的大功臣啊。”说着却还在看着杨秀峰，刘君茂见了，说，“引进华兴天下的工作才迈开第一步，要等当真成功了，我会转为这一工作替开发区向市里请功呢。目前的工作也都是开发区在做，有不错的起步。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功劳是开发区的，我可不敢……”

“两位市长，开发区所有的工作也都是在执行领导们的决策，不论取得多少成就，都是领导们在市里的建树，全市受益的人们是不会忘记领导们正确的决策给大家带来的实惠……”杨秀峰说，这话虽说有些抢话的意思，刘君茂却是乐意听到。

走进团结广场的车道上，见王晓治脸上的神采慢慢地张扬开去，虽然在压制着，却还是在眼睛里溢露出来，也表明他早就知道了些什么，还能够让杨秀峰看出他在心理修养上有待加强。走在仕途上，喜怒之色都要收敛和看穿这些起落，才能够走得更远更洒脱。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何曾能够将这些堪破？这时也没有资格来对王晓治挑剔什么的。

下了车，王晓治在杨秀峰面前却还是保持着那种下属的姿态，没有翻过身春风得意的意气感。杨秀峰也装着不知，只是他一直对王晓治都没有将他看成就没有发展前途的那种人，在他最低落处时，还是留下一线而不是乘机打压，王晓治也不是都没有记事的人，杨秀峰那次将他安排离开柳市而到省城去的恩情，总是记挂着的。

进到大楼里，杨秀峰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起来，说不定出来时，自己和王晓治之间就会进行角色对换了。只要将自己还安排在开发区，作为王晓治的副手来抓开发区的工作，你的还敢怠工不成？到时自己的地位就会完全沦落，还不能够有多少抱怨啊。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刘君茂对王晓治的扶持一直都坚持着，之前他给抓住了“玩双飞”现行，刘君茂也只是碍于自己看人不明落下脸面才不理会王晓治的。现在，市里的情况完全不同了，刘君茂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徐燕萍也不会为此而与刘君茂太过执着吧。

算起来有很长时间没有和徐燕萍单独联络了，对她在全市大局上有什么安排，特别是钱维扬明显地要给周贤民拖累而黯然离开奋拼多年的柳市，要离开他经营二十多年的基地，接下来应该很顺利地将整个柳市都掌控在手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心态？想起来，自己还是对钱维扬了解得更深一些。当然，这也说明自己的思路，更接近钱维扬等人的思路和价值观。

徐燕萍那笑容满面的脸上，那份笑容就真挚得多了，而不是平日所见的那种职业性的脸谱。杨秀峰看在眼里，知道她是真心高兴，心里也很高兴，有些兴奋却有不敢表露出来。陈静虽说在忙着泡茶，但却也听着办公室里的说话，对杨秀峰这样赤果果的给领导奉承，自然要白他一眼，却见他看着自己老板，那神态很不对劲，让她心里不是滋味。正要仔细看看，看看他是不是也色谜谜的，却见杨秀峰已经转开脸去。

王晓治在市长办公室里就很拘谨，知道之前陈静不理会他，这时也不敢乱动，更不敢说话。自己出事之后，这是第一次进市长办公室里，也还是刘君茂给他的又一次机会。在市长面前露面后，之后领导也就不好对他多做压制了吧。

刘君茂见两人到来，也不多说，指着办公室里的沙发。意思是要两人先坐下，他自己还在处理办公桌上的工作。杨秀峰也就坐下去，而王晓治却主动去斟茶，先弄一杯放到刘君茂桌上，才给杨秀峰和他自己也都弄一杯。坐着喝茶等，杨秀峰也就在不停地想着市里如今会有什么样的局面？

“是朋友、朋友。”姚军说，“就不多说了，领导在上面等你们呢。”说着在杨秀峰肩上拍了拍，也就往另一边楼的电梯走去，这算是巧合遇上了，姚军是要去市委那边的楼办事。不过，杨秀峰给他拍一拍肩，心里也就安稳不少，从姚军脸上完全能够看懂一些东西的。

先走去刘君茂的办公室，刘君茂还在办公室里。汇报到北方的工作情况，杨秀峰还是要听他的指示，不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说。再说，王晓治跟过来了，刘君茂会有什么指示和安排，也得见到他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们这次到北方，工作上也就是以开发区为核心吗，放心，有什么其他的我负责补充。”刘君茂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之从省城回来的路上要好。杨秀峰也没有机会细细品嚼这种细微的变化，忙说，“市长您可是掌握大方向的……”

“在我市开发区里，要说谁最具有权威，那就首当时你杨秀峰了嘛，先整理整理思路，好跟市长汇报全面些。”刘君茂不容置疑，同时，话里也让杨秀峰听出另一层意思来：那就是他也在表示着对杨秀峰的赞赏。“晓治，在工作上，你可要多向你们主任学习。”刘君茂这句话就更加说明问题了。杨秀峰也不多纠缠在这样的事上，当下将自己早就准备了的思路，再好好整理一下在子，说，“市长，我想这样对市里汇报，请您先帮把握把握……”

开发区的工作，从市里这方面说来，今后可能要交给刘君茂来主抓了。是不是刘君茂会接替钱维扬目前的常务副市长位子？今天的种种迹象时能够看出些端倪的。市里等钱维扬离开后，而毛达和也会离局，市委书记按说会落到徐燕萍头上，那么，市长一职会由谁来担任？从市里提起的可能性不大了，只可能从外面调入或从省里空降下来。今后在柳市里，同样不会是铁板一块的。杨秀峰此时也就看出之后柳市的一些新格局来，徐燕萍主导全市的走向，市政府这边有刘君茂出任常务副市长，也就帮着她在市政府里执行她的意图。开发区无疑会在刘君茂手里掌控着，今后在具体工作上，由于一些工作观点的不同，会不会导致更多的矛盾？会不会是的刘君茂真起心要将自己调离开发区主任的位子？

心里是有着隐忧的，只是，这时候也都不能够有所表露，市里的局势虽说明显了，可还是没有到就变成事实的时候。汇报之后，徐燕萍对开发区的工作做了些指示，杨秀峰等人也就出了市政大楼。刘君茂也不留他们一起吃饭，杨秀峰就算有心要请刘君茂，但又觉得这时候似乎不是最好的机会。

出到楼外，上车后才走一段路，王晓治就找借口下车了。杨秀峰估计他会去见刘君茂的，今天刘君茂给他这样的机会，自然还要私下里请教并表示自己的忠心。也不多去想，开车往开发区而去。才到古城边，却接到金碧云打来的电话。对于金碧云，杨秀峰心里也是发怵的。守不住这一次，今后势必无法控制两人的来往。

明知道钱维扬今天还在省城里，见是金碧云的电话，杨秀峰心里还是感觉到很不对头。没有接，而是将电话掐了。电话没有接着打来，过一会却来了个短信。杨秀峰翻开阅读，见上面写着：有空请务必过来，资金的事可能有变，面谈。

见金碧云说到收款的事，杨秀峰这时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做这件事，金碧云手里肯定收集到一些资金了。事情有变是什么意思？她会不会是要为见自己而找到借口？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不过，见一见她将失去说清楚也是很有必要的，自己单方面要和她断掉关系，也是不可能的。

想好后开车往古城区去，在不远处停车场将车停好才过去。金碧云见杨秀峰很快就到来，有些意外，脸上却没有喜色，让杨秀峰看着放心不少。“是不是担心我缠着你不放？”金碧云等两人默契地走进二楼房间里后才说这句话。

“开车呢，车里有开发区的人。”杨秀峰解释一句，“我们的事情简单些才好……”

金碧云脸色也就黯然了些，哼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表示不满，说，“没吃午饭吧，是不是到这里吃？”杨秀峰转身看着她，没有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吃饭更恰当，还是说来事情离开更好。

“就到这里吃吧，明天，这家酒吧就会转给任倩来做了的。”金碧云说，那话里也就包含着更多的意思。

“转走了，不做了？”杨秀峰有些惊讶，想不到是什么原因。

“老钱让我到省城里去找一家酒吧做呢，这里的酒吧和楼上的茶楼也都转走了。”

“啊……”杨秀峰随即想到钱维扬要离开柳市，带走金碧云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到省城里也好，安稳下来后，来电话吧。”

金碧云听后看着他，却看不出他的意思，说“好吧。”那种失落之意却是明显。“我这几天收了几百万的资金，你看要怎么处理才好？一千万总数没有时间来做了……”

看见金碧云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样子，杨秀峰心里也明确她的想法，只是和她之间不能够在继续发生什么的，就像和何琳一样，一次而已，多了哪会惹出杀身之祸的。两人也都明确，这完全比吸毒都还要让人沉迷的事，实在是可一而不可再。金碧云说到收款的事情，说起这几天她确实太用心了，就受到这么多的款子让杨秀峰都感觉到惊讶。不过她在酒吧里，认识很多那些有钱的寂寞女-人，又以她在酒吧里的身份，自然不用担心她会骗钱。那些女-人想必很信任她，而金碧云这样做是为了得到收款里产生的利钱，还是因为这事是自己在做，才这般用心？

也不能够往深里去想，杨秀峰说，“金姐，收款的事暂且还要等待下文，是不是要继续去做，目前还没有确定。”

“这样啊……”金碧云就有更多的失落之意，只是这样的失落却收敛得更深了些，虽说还不具体明白钱维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要将酒吧撤离柳市到省城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事，背后的事情就算猜不到，杨秀峰对收款的事换一种态度，也是好理解的。在金碧云看来，杨秀峰收款那也是要钱维扬赞同之后才做这样的工作的。“那位跟她们说，把款子都送回去。”

“也不急的。”杨秀峰觉得这事继续做的可能性会更大些，只要自己还在开发区里主持着工作，雄健斌那边要资金，自己怎么也得帮他支撑过这一关，今后雄健斌也就会更多地帮自己在开发区开展工作。“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省城？”杨秀峰明知道钱维扬要离开柳市，但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想从金碧云这样掏出更多些的信息来。

“你不知道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大前天，老钱到这里来跟我说，要我在两天之内将这酒吧转走，会在省城里另找一处经营。说起来在这里也有快十年了，不少的人都是在这里喝酒认识的，今后去了省城，也不知道不能不再碰上好点的顾客……”金碧云没有说出杨秀峰想要知道的事。

“具体是为什么要走？”杨秀峰直接问，这话里的意思就有另一层在，而这意思两人也都明白：是不是钱维扬知道两人之间的事了？

金碧云摇摇头，说，“老钱才从省里回来就过来要我搬走，许诺的条件不小，我问了原因他却不肯说，只是说过一阵子就会明白的，牵涉到的事也不是我能够知道的。”钱维扬自然不会就将他要离开柳市的事先露出来，哪怕是在金碧云这里肯定都不行的。

杨秀峰不好接着说，也怕她反问自己。当下像是在想什么事一般沉默着，金碧云说，“秀峰，那收过来的款子先放在我手里，还是先交给你？估计今后也不能够就回到柳市来处理这事，我还是想先给你来处理。不过，情况有了变化我听你的……”

说到款子，杨秀峰自然不能够回避，说，“计息的事你跟她们都说了？酒吧交给了任倩，今后是不是也由她来联络？”几百万的款子，到底涉及到多少人，这些人也未必想让杨秀峰知道她们的信息的。

“那也行啊，任倩是信得过的女-人。”金碧云说着却在看着他，不知道他对任倩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面前的男-人当真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让女-人沾了就没法忘记的男-人，可他就是和任倩走不到一处去。“你……你怎么不肯将她要了？其实她很不错的。”

“她是很不错……”杨秀峰不好多谈任倩。两人两三次都是即将发生点什么了，可又都止住，在任倩面前杨秀峰总觉得她似乎有着一种什么目标似的，还有就是心里也真不想再多去招惹女-人了。这话自然不能够说的，说出来金碧云只怕会暴起大打人了。

金碧云就看着他赤果果地，似乎要看出他和任倩直接有什么内在之因来，看着看着眼里也就有了不少的余望。今后要到省城里去，就算再见面还有机会，但两人的心境也会截然不同了吧。杨秀峰也就体会到金碧云心中的意思，钱维扬不在柳市里，就算和金碧云发生什么事也都是安全的。可他感觉到了后，还是决定要离开碧云酒吧，说，“款子的事就先这样处理吧，我会尽快落实这事的。”说着就有要走出房间的意思。

“不是说好在这里吃饭的吗，我都让人送来了的。”金碧云也不会直接说，只是看他的眼里有更浓一些的意思。杨秀峰也就觉得自己似乎给粘着一般，心里想自己的心还是不够冷也不够坚决，这样的心态今后也就会是自己最大的弱点吧。

金碧云见杨秀峰没有走，说，“今天再喝一杯，今后只怕再也不会和你喝酒了。”说着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臂，说，“能不能安心下来最后陪我一回？”

杨秀峰看着她，见她饱含着祈求之意，还真不忍甩手走人。今后她离开了柳市，就算偶尔自己到省城里办事，也不可能去见她。就算见她，那也是在有钱维扬在的情况下，这种事肯定不会再有了的。想到这里，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往桌边走。金碧云见了，粲然地笑了，随即在他脸上亲了亲，吃吃地笑着，很腻很满足。

酒菜送上来，也很简单。喝过一杯后，两人也就吃饭，默默地吃着但又吃得快，像是在赶时间。杨秀峰下午还要上班要工作，中午这时间就显得很紧促了。金碧云只吃了一碗，也就放下，倒一杯酒拿在手里，也给杨秀峰倒一杯却等着他吃第二碗。很有耐心地看着，杨秀峰见她那样子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金碧云就笑得更加甜蜜。

等杨秀峰吃了，她将那杯酒递过去，杨秀峰结了举起来要碰杯。金碧云说，“要不要喝个交杯的？”杨秀峰不说话，金碧云也就不再多说，将那杯酒一口就喝下了。随即拉着他的手往那间有着大创的房间走去，要在短时间里最后一次享用这个绝好的男-人。

下午，杨秀峰准时走进开发区的办公室里，应该有不少的事要自己处理。离开开发区好几天，又处于市里的变动期，人心不稳，多处理些工作也能够安定下面的人心。王晓治虽说中午肯定和刘君茂在一起，下午也是准时来上班，而且，一进来见杨秀峰在办公室里，他就先过来见杨秀峰。倒是没有说什么事，只是说几句无关痛痒的事情，杨秀峰自然能够听出他的意思，是在表达他会一直尊重杨秀峰这个一把手。

等王晓治走后，杨秀峰心里也在苦笑，但在这一关键的时刻，大家做一做这种面子上的事也确实有必要的。何琳在王晓治离开后，也就走进办公室里来，杨秀峰想在下午里处理了一些事，对她的到来也就不算热情。何琳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杨秀峰。杨秀峰脸上很精神，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疲惫来。杨秀峰走出房间时，她一直在哭着。杨秀峰的步子也显得有些难以迈开，乏劲啊。

倒不是怕何琳看出什么的，杨秀峰先说，“好几天不见了，你那边不忙吧。”“不忙呢，今天很忙吗？”“好几天不回来，要见一见他们，听一听各方面的事，也要将北方那边的事布置下去。”何琳自然就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多说话就离开。随后才是龙敏莉进来，杨秀峰就要她通知下面相关工作的负责人进来说事。

一直忙到下班时间过了，才处理完事情。杨秀峰以为何琳会等着他，却不再见到她进来，出到办公室外也没有见她。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法，钱维扬肯定会离开柳市了，才会让金碧云将酒吧转走到省城里去，以便以今后保持着关系。金碧云留在柳市，不免会让人得知，也会让人占用吧。不知道钱维扬是怎么想的，在开车之前，杨秀峰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中午和金碧云之间的那些细节里，这女-人当真是让男-人沉迷的，想自己是一个很克制的人，此时都免不了要想到她。随即，杨秀峰就想到了周英慧，金碧云给钱维扬带到省城里去，那周英慧是不是也会迁走？

杨秀峰就想着是不是要去看看周英慧，对周英慧他还是有着另外的感情留恋的，倒不是局限在两人的私情上。两人之间，虽有过两三回事情，可对周英慧杨秀峰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意思，她心里更多的纯真与善良才是让他记住的根本所在吧。作为女-人来看，周英慧的媚妩不输于李秀梅，甚至在外貌上还要稍好一些，就算发生关系了，杨秀峰在她面前却还是不能够想完全对待女-人一样。总觉得对她心里有种尊敬的情感。

开着车，也就想去看看周英慧是不是会离开柳市。李秀梅是不是在周英慧那里，杨秀峰也不想先联系，真要是都遇上在那边，自己找一个借口也是能够说得过的。要是只有周英慧一个，两人说说情况也是不错的。

开车往城东，杨秀峰空手走往周英慧的住处，他手里有周英慧家大门的钥匙。开门进去，院子里有些安静，杨秀峰将大门关上时很小心，不想弄出多少声响来。如今柳市的气温已经较高了，春后的傍晚也不会有什么冷感。等他上到二楼，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知道周英慧是不是在家里。她平时也没有什么去处，当然，还有另外的情况就是钱维扬可能将她先带到省城里了。

推开门，有了开门声，吱呀地一响。“是秀梅吗。”有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是周英慧在。杨秀峰嗯了一声表示有人进来免得吓着她。走进房间里，见周英慧在她的画室里，里面灯光通明，亮度很大。周英慧回头见是杨秀峰到来，看他一眼，随即转去看着画。杨秀峰也就站在离她不远处。周英慧在家里穿着总是不多，这事一件睡衣，里面都是空着的。

她的身材是那么地好，杨秀峰看着就有些痴迷，也知道她一旦和男-人纠缠在一起时，是那么地放开。李秀梅和自己做时，做得这样彻底，是不是受到周英慧的影响？但杨秀峰估计周英慧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受到钱维扬的灌输，她心里总是给人一种白净的感觉。

周英慧似乎先是以为杨秀峰和李秀梅一起过来的，等那么一会了却不见李秀梅，就转身来，看着杨秀峰说，“秀梅没有过来？”

“还没有联系她呢。”杨秀峰直接说，想从她脸上要得出要知道的答案，要是周英慧真要去省城，她不会都没有表露吧。只是看着她脸上很平静，杨秀峰就猜不出来了。按说，周英慧是很容易被钱维扬带走的人，至少比金碧云要容易一些，也更得到钱维扬的疼爱。没有理由将她放任到柳市这里的。

“哦，秀峰，我有件事正想跟你说呢。”周英慧说，人站着不动，杨秀峰也就估计到她所说的肯定就是自己所想的事。当下点点头，看着她。

“老钱在电话里问我，想不想到省城里去住，我觉得在哪里住都一样，只是到省城去却没有了一个说话的朋友……你说我

等杨秀峰将汇报的思路说完，刘君茂没有即刻表态，而是想了一会，才说，“很不错，这样汇报将华兴天下的态度和我们市里应该先做什么工作也都突出来了。”说了后，刘君茂还是看了看王晓治，见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也就没有说话。

就算有什么想法，杨秀峰到目前也没有争取的机会了，失去钱维扬在市里还真不会有谁能够帮他直接说几句话的。

姚军笑眯眯地从电梯里走出来，见到杨秀峰和王晓治后，说，“两位领导到了，欢迎欢迎。”说着也就站住，杨秀峰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来接他们的。见王晓治没有第一要说话的意思，也就说，“秘书长，您可是我们的老领导，这话听在耳里不是让我们睡不着吗。在您面前，我们一直都是您的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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