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娜塔莉睁大眼睛，很不解。

“不投降，难道就战死么？”楚门说：“战争只是战争，战争过后，生活还要继续不是？”

“好，好……”楚门伏下身，在她的脸蛋上也吻了一下。

娜塔莉摸着脸蛋，低声嘟囔：“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感觉也很好！”

“那也不能投降啊！”娜塔莉坚决地摇头，“这简直有辱战士的荣誉。如果上次和法师协会的战争，咱们有人投降了，你也说正常？”

“靠，丫头说话忒不吉利了……”

“欢迎回家。”一转头，发现赫本出现在客厅门口，正温婉地笑。楚门走上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不公平！我也要！”娜塔莉在一旁蹦跳。

“什么意思？”娜塔莉这下彻底不解了。

“就是说……嗯，每一个死去的士兵，都有盼望他回来的家人。”楚门看着她，问：“打个比方，如果我和人决斗，你是希望我光荣的战死，还是希望我不管怎么样，先活下来？”

“这样啊，”娜塔莉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或许，更加希望楚门哥哥光荣的战死吧，这才符合我的审美。”

楚门重新回到首都，是五天之后。这不长不短的时间，可以让很多事情改变。

从天空看下来，整个首都忙忙碌碌，一群群的人好像蚂蚁在忙碌。城墙在加厚，工事在搭建——还有一些不怎么常用的房屋，都被大卸八款，把石头和木材吊上城头。

“发生了什么？”楚门一进官邸，就向娜塔莉发问。

第三二零章不可置信

“呃……”楚门一头冷汗。

娜塔莉嘻嘻一笑，一把抱住他，小脑袋在怀里蹭了两下，然后像小鹿一样跳开：“笨蛋，当然希望你平安啦！楚门哥哥，欢迎回家！要知道，我最近也梦到了你，那你也是我的梦里人啦！”

“哦……投降也正常。”

“难道……十几万人，就都阵亡了？”楚门有些不可置信。

“阵亡的话，大概有两万左右吧。是杜鲁门元帅的核心部队。”娜塔莉说：“其余人投降了。”

“这个……那不一样吧？”楚门说：“咱们那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人家逼上来了。现在是国与国之间，不同的。”

“在我看，都一样。”娜塔莉坚持观点。

楚门低声和赫本说着什么，赫本陡然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他推开。楚门哈哈大笑，然后转过头：“哦，接着说那件事。说到哪里了？”

“投降。”

“对，投降。”楚门说：“这个不管它，之后的事情呢？”

“在法师公会的掩护下，南方帝国的军队向首都闪电进发，一路上摧城拔寨，所向披靡。”娜塔莉撇撇嘴，“可笑我们的帝国，好像一只蠢笨的大象，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一个人，恐怕现在首都还在歌舞升平。”

“一个人？”

“一个叫威尔斯的年轻人，是杜鲁门元帅的副官。据他说，自己是在杜鲁门元帅的拚死掩护下才逃出来的。而杜鲁门元帅已经战死……”

“可靠么？”

“应当可靠。那个人身上有许多致命的伤口，现在正在抢救，这条命估计保不住。”娜塔莉摇摇头，“而且，根据我们电台的情报，敌人目前已经靠近首都一百公里左右。”

一百公里，在机械化时代，简直是眨眼就到。就算这个大陆，依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距离。首都外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就像一枚香甜的，唾手可得的果实。

“那，地方军队什么时候能集结完毕？到首都呢？”楚门问。

“来不及了。最快的部队，也要五天后赶过来。但这根本没用，如果南方帝国抱着围点打援的想法，这支部队反而会被吃掉。”

“唔，人数少，不行啊。”

“但要是真等集结成一支能和南方帝国抗衡的部队，恐怕首都已经被打下来了。”娜塔莉叹了口气，“两难啊。”

“我们来看下形式。”楚门把地图在桌子上铺展开，比划着：“这一百公里，他们明天晚上就能到。我们无险可守。唯一能倚仗的，就是城墙。城墙可靠么？”

“还行吧。据说是特里一世修建的。一向保存完好，原封未动。”

“你的意思是说……后来就再没有修葺过？靠，一百多年了呀！”楚门怪叫。

——娜塔莉耸耸肩。

“看来，首都的防御，没什么靠谱的东西，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楚门想了想说：“禁卫军也靠不住，这些家伙我知道，别看平日里趾高气扬，其实都是仪仗队！就会摆姿势，根本不会打仗！”

“那还有兵么？”娜塔莉问：“那些教会什么的，会不会出力？比如光明教会，哼，他们的圣殿骑士不是挺厉害的么？”

“恐怕不会。这是国战，不是信仰争端。按惯例，教会是两不相帮的。光明神教又不是只有考文垂帝国才有！”

“这么说来，我们不是输定了？”娜塔莉转身就走。

“哎——干什么去？”

“搬家。”娜塔莉说。

“别这么悲观嘛……”楚门对娜塔莉的说：“就算搬家，似乎也没地方去啊……”

“有的。”娜塔莉说：“你忘啦？琼斯老师在南方帝国开辟了一个根据地，咱们可以去那里继续传教。”

“呃……你对国家的忠诚度，可真够低的……”

“那么楚门哥哥呢？”娜塔莉看着他，“难道说，你打算履行贵族的职责？豁出性命去保卫领土完整？”

“当然，我也没什么忠诚度……”楚门苦笑一声，“不过，我的家当全都压在了这里，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想重头再来。”

“你还小，不懂啊……”楚门摇摇头，“战士的荣誉什么的，都比不上亲人好好活着。所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啊……”

“不是我们的问题，是国王的问题。”娜塔莉的语调暗含着讽刺，“由于他愚蠢的轻信，让考文垂帝国输掉了关键性战役。”

于是，娜塔莉把五天前，那场决定帝国生死的战役描述了一遍，让楚门听着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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