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学员的每一次回答都铿锵有力。

然而这次寇天明却失望地摇摇头：“你的推断完全根据于经验推断，理论出于惯性，而不是实际。推理最忌讳的就是自以为是。带着先入为主的概念去判断，在还没有观察之前就已经得出结论。然后用自己假象的结论去反推过程，不能说你的结论完全是错的，但是至少该忽略的你都忽略了。”寇天明指着1号学员，“你靠近他的嘴角，闻一闻有什么味道？”

那个学员靠上去闻了闻，疑惑地说道：“有一股，香辛料的味道……”

“反正做也是做了，50个和60个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至少也要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学员心里这么想，于是说道，“我要听原因。”

“好。”寇天明顿了顿，说道，“在课上，应该有跟你们讲过。在遇到歹徒，和遇到精神不正常的歹徒的时候，采取的应对措施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是普通歹徒，那是不以伤害为第一前提，以制伏歹徒为目标。采取的第一行动原则是压制、卸除武器，使其丧失行动和还手能力。但是要尽可能地不使其受到伤害，保护他身为一个‘人’的基础尊严。”

紧接着，寇天明继续说道，“但是，如果遇到有精神问题的歹徒，是以保护警员自身安全为第一前提。在警员自身不受伤害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对歹徒进行劝解、限制。如果不能缓解眼前的情况，在警员自身或周围无辜群众受到安全威胁的情况下，允许警员进行反击。根据情节严重程度，优先攻击大腿等非致命、但能令其丧失行动能力的部位。在情况极其恶劣的前提下，可以对歹徒进行击毙。”

1号学员点了点头。

寇天明又看了看答题的学员，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自信。

寇天明说道：“50个俯卧撑，然后回去座位上。”

第二个上来的学员想也没想就说道：“粥，馒头和豆浆。”

“还有吗？”寇天明追问。

“没有了！”学员大声应道。

寇天明让答题的学员下去，又换了个人上来。但是作为样板的1号学员仍然站在台上。寇天明继续问道：“刚才是level1，接下来我们要升级难度了。”随即寇天明又瞄了一眼1号学员说道，“他早饭吃了什么？”

“50个？那么多啊！平时我们受罚也就20个俯卧撑。”未毕业的学员还带着一丝稚气，并没有像老警员那样绝对服从命令。

“你可以选择现在做50个。或者，我花5分钟给你解释一下原因。但是解释完之后，你要做60个。你选哪个？”

“嗯，这就是你所有的答案的了吗？”寇天明最后一次追问。

“那他有没有可能三样之中只吃两样？”寇天明问道。

学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都是排队打饭，所有人都是吃一样的东西。如果吃少了，一天的训练量下来一定会饿。所以正常来讲，不会少吃。”学员再次答道。

“早上的粥、馒头和豆浆里，有放这种东西吗？”

学员摇摇头。此时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疏忽了，甚至不敢说话，只是闭着嘴摇了摇头。

寇天明说道：“仔细看他的嘴角。嘴角有橘黄色的粉末。这种粉末不会出现在警校的早餐里。而吃完早饭后，他的嘴角依然留有这个粉末，说明他在吃过早餐后，还吃过了别的东西。这种东西带有这种粉末。警校的早餐不存在吃不饱的问题。所以排除他是因为肚子饿而去吃别的东西的可能。那么我推断，这很有可能是类似于干脆面、或是辣条一类的零食。他吃这个只是为了解嘴馋而已。我推测的对不对？”

“你做出这个答案的依据是什么？”寇天明继续追问。

“因为警校早餐统一供应，每个人、每个班，包括指导员和警校老师都是统一的菜单，没有特殊、没有例外。今天的早餐是粥、馒头和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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