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寇天明却给刘子懿浇了一盆冷水：“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第一，经营权是地方政府授予的。这是一个短期的授权。现在水族馆刚刚建成，地方政府不会来提要求，水族馆可以安心经营。但是一旦经营权到期，想要再次从地方政府那里拿到授权，那我敢担保，不付出现在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的代价，是绝对拿不到的。而水族馆前期庞大的建造资金摆在那里，水族馆里都是专用设备。如果拿不到授权，那就等于水族馆报废了。所以，即使地方政府开再高的价格，水族馆也必须答应。所以，现在的水族馆有多风光，到时候面对地方政府就有多被动。很显然，杜若只考虑的是短期业绩，他并没有考虑长期收益。说不定等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杜若早就离开杜家，跳到其他的平台上去了。对他来说，杜家也不过就是一个成功的跳板。只是他没想到，他的跳板会在我的手里断掉，被我截胡。”

“知道。”

“你对迪士尼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有很多动漫形象，是一个造梦工厂。”

“举个例子，迪士尼你知道吧？”

刘子懿自信地说道：“现在形式一片大好，如果不继续开发，只是维持现有经营模式，持续经营完全没有问题。不仅如此，有游轮公司的盈利，加上水族馆本身的盈利，完全可以在未来很短的时间内，就把水族馆用于开发建设的债务给还清。一旦债务还清，刘家就完全可以拿到水族馆的控制权。到时候，就可以算是完全把水族馆给吃下来了。”

“是的。如果按照现在的业务形式，我们应该属于‘文化’。但是水族馆只是授权经营，虽然控制权和盈利大头都在我们手上，但是毕竟不属于我们名下的资产。如果便于控制，我们还是叫做‘娱乐’比较妥帖一点。”

寇天明一笑：“你估量一下，按照现在模式，我们能不能维持水族馆的经营？”

“第二，虽然理论上我们只要还清所有投资者的投资款，我们就可以拿到水族馆的所有权。但是这些投资者也不是傻子。杜若为了不让杜家过于控制他的企业，同时也为了引入更多的投资。杜若在吸纳这些投资者的时候，是附加了类似于股东的控制条款的。也就是说，投资者越多，原本最初的控制方、也就是杜家的控制权就会被稀释。这样一来杜若就能利用这些新的投资者，来牵制杜家，减少杜家对他的控制。但是，这样一来，就留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这些投资商都是有一定控制权的。他们有权利、也有能力影响水族馆的发展决策，甚至是替换高级管理层。就如同这次他们撤换了杜若，换成了刘家。同时，他们对于他们的投资款，也有权选择收回、或者不收回。他们也不是傻子。他们绝不会在水族馆蒸蒸日上的时候选择把控制权给卖出去的。所以，即使我们想还钱，这些投资商也不会收的。他们也和我们一样，看好水族馆未来的发展和收益，而不只是着眼于眼前的利益。”

“所以，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办法完全控制水族馆，我们只是拿了个空壳……”刘子懿显得有些失落。

“是的，你知道迪士尼是一个造梦工厂，它是一个创造角色的地方。它在创造一个又一个动漫形象。这种，你就可以称之为‘文化’。它创造的，就是二次元文化，动漫文化。但是他各种形象下的某个形象，比如加勒比海盗。将这个形象单独拉出来，复原了电影中的海盗船，作为景点对外售票参观，这种就叫做‘娱乐’实业。”

“也就是说，你们是在考虑，把公司往大的方向走，还是维持在小的可控范围内？”寇天明直接用一句话简化了所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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