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消防员的深入救援，大楼获救的人增多。

前一批救出来的人被市立医院和仁和医院带走，南军一附院和其他院留下等待。

仅仅是这两句话，夜让他耗尽力气，汗流浃背。

乔汐一边浇双氧水一边剪开衣物，闻着肉被烤焦的气味，胃里隐隐翻腾。

所有人都知道，时间拖的越长，被困者生还的可能就会越小。火灾发生时，遇难者往往是被浓烟呛死，真正被烧死的人占极少数。

受伤的人太多，多到救护车来不及供应。

扛着队长出来的小伙们各个哭红了眼，其实刚刚是有一辆空出来的救护车的，可被他拒绝了。

灼伤的疼痛折磨着他的身体，尽管这样，他还是忍痛说：“我没事，你们继续救援，确…确保自身安全。”

“队长，我们队长受伤了，医生救救她！”

秦亮率先冲过去，用力按住在疼痛中挣扎的消防员，“乔汐快，先把衣服剪开。”

乔汐剪开被火烧黑的制服，肉和衣服粘黏在一起，稍微碰一下就能听到伤者嘶吼的叫声。

喊叫、哭闹交织，传到乔汐耳中，原本就胀痛的脑袋更加难受。

她拎着急救箱站在那儿，被人群推挤，踉跄撞到路边花坛。

“乔医生，你没事吧？”

警车鸣笛，警戒线被武警边防拦住，试图维持现场秩序。

“队长！”

“再忍忍，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没事，我可以坚持，他们耽搁不了。”乔汐摇头，继续投身救援工作中。

汪艺的手放下后，乔汐摸着额头，“怪不得觉得头疼。”

“你真的……快去车上休息，这边我们来就行了。”汪艺想说她两句，转念觉得她一个女同志不容易，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乔汐和秦亮分配在一组，负责将伤员分级，A-S的直接上救护车拉去医院。

“……啊——”

“脸色怎么这么差？”

如果说刚刚她的脸还因为发烧泛着红晕，那么现在就是恍白，额头浮满汗渍。

“没事。”乔汐松开咬着的下唇，勉强牵唇对伤者说：“我开始清创了，会有点疼。”

条件摆在这，他们只能对他进行简单的清创，后续治疗必须去医院。

五分钟后，南军一附院的救护车赶到。

秦亮和另外一位男同事准备抬着受伤消防员上消防车时，另一位受伤群众家属拦在车门前，无理取闹要让自己家人先上车。

“我孩子受了重伤，他是孩子理应先让他。”

“他是消防员，按道理应该让我们的，让我孙子先去医院。”

乔汐看着老人怀里的孩子放声大哭，丝毫不像是受重伤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推开秦亮上前理论：“话可不是你们这么说的，褪去这身衣服，他们也是普通人，凭什么让你们？”

“嘿，就你还是医生呢，有你这么跟病人说话的吗？”老人瞪着她说。

孩子的妈妈盯着乔汐胸口的工号牌，“乔汐是吧，你等着被投诉吧！”

“医生，快过来看看我们队长！”

汪艺第一个察觉到她不对劲，把听诊器交给身侧的同事，起身往乔汐这边走，“…乔医生，你在发烧！”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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