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长都要哭了，这等于城市内的封地，他感觉自己在开历史的倒车。

关键是他们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毕竟他们只是议员不是领主。

“有道理。”调查员点点头，思索了一下说道，“那你去抓吧。”

“怎么抓？”治安官紧皱着眉头问。

于是女巫开始给他们出谋划策。

调查员敲了敲桌子，看着治安员们认真的点着头，不由的把视线转到治安官和自己的助手身上，“你当时是用屁股询问的吗？还搞出了它自己剁了自己的口供？”

教会的调查员说话都这么冲吗？

助手早已习惯了这种批评，但治安官心里很不满意，他皱了下眉头，“异端的事情，在审问时出现异常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们能搞定，也不需要你了不是。”

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如果换成别人，死了也就死了。

如果她没有与黑山羊有关系，可能会更加的心安理得吧。

人们总是碰到无法理解和抗拒的事情时怀疑人生，议员们如此，调查员同样如此，比如他的推断错了，他被治安员们打脸了。

治安队逼供事件上升到了市政厅的公信度危机，城市进入了真正的危险处境。

看着随时可能引发暴动，冲市政厅要把他们点天灯的市民们，议员们为此不得不选择妥协。

但当女巫提出她的要求时，那位面见过国王的议会长都震惊了。

即将到达晌午的城市依然很热闹，女巫亲自拖着残破的双手去市政厅要个说法，市政厅原本还想通过守卫的武力束缚一下，但看着把声音吵上天的市民们，他们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不光是他，在人去楼空的治安队里，就连听着问话的助手和治安官都是一副痴傻的表情。

“所以你是说你看到了一只羊在杀完所有人之后，从箱子里拿着另一只羊当替身，以此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而对方态度坚决，不切掉小半个城区给她，是不会妥协的。

还是城市中心这两条。

偏偏对方还能拿出证据，那是令他们都眼馋的财产，以及等值十九座商铺和工坊以及一个骑士领的债务书。

一个在商会之外的商会成立了，并租借了城市的部分街区，租期一百年。

“你确定你的商品与任何人都不相同吗？否则即便我们答应，商人和手工业者行会也不会同意的。”议会长做着最后的抗争。

“当然是用狗去抓了。”调查员看着治安官说，“那个马戏团可以想到这个办法，而且还成功了，那我们也可以。”

“我是说，对方是异端，怎么抓？”治安官有些怯场说，“没有圣殿骑士和异端裁判所，只靠我们吗？拿盐和圣水银器一类的？这得靠你们啊！”

“不，不需要，有你手里的剑就可以了。”调查员闻言笑了，“我是教区的调查员，我在恶魔学方面是权威的专家，就黑加仑城市发生的只能算异端事件，还没有涉及到恶魔。”

“所以这是你的职责。”

治安官闻言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现场你也看到了，供述你也听了，你凭什么认为那不是恶魔？”

“呵呵，你不相信，那我就讲讲。”调查员看着治安员说，“众所周知恶魔生活在地狱，那里绝大部分都是岩浆火山，所以恶魔出现时多带有硫磺的味道，但是现场那个魔法阵却连一丝硫磺味道都没有，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那个魔法阵是假的？”治安官闻言满是不可思议，“那山羊杀人怎么说？”

“主教区那里有一片茶山，商人们也是用一批猴子在摘茶叶的。”调查员玩味儿地看着治安官，“如果放在五百年前的异端裁判所，那些商人可能会被扣上一个侍奉猴子恶魔的异端身份。”

“确实，有一次调查员点了一份外卖，他家的狗吃了一口后亲自下厨给他做的四菜一汤。”助手在一旁帮衬道，“有些动物在驯化后都能做一些比人类做的更好的事，还请自信点，黑加仑的治安官阁下。”

“可是我看到了那黑山羊在喷火。”有治安员信誓旦旦的说。

“还会飞刀是吧？”调查员都懒得举证了，直接说道，“那飞刀是小丑的，火焰也不是山羊喷的，地上燃烧的那具尸体是个魔术师，那都是他的杰作，想必是当时玩砸了。”

治安官闻言眼睛一亮，“当时有一具尸体...”

“没读过书你也看过烧死的尸体吧，反射弧你知道吗？”调查员满脸的成就感，“还有你们几个，视力不好就不要夜间巡逻了。”

治安员被批的啥也不是，他们全都转过脸来看向治安官，治安官在听了调查员一顿有理有据的分析后，也觉得是遇到了善于驯兽的驯兽师，于是他说道，“我会去管城外的骑士借狗，整个城市我都会翻个遍！”

“嗯，找到了记得通知我，我的助手实力也不错，或许会帮上忙。”调查员说道，随后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这咖啡真不错，你看像不像流逝的时间？”

治安官翻了个白眼，随后一招手对那几个治安员说，“都跟我走，去拜访爱德华老爷！”

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就剩下助手和调查员，助手看着慢慢品着咖啡的调查员坐到了他对面，抱怨道，“这帮治安员，听他们说的那么真，我都以为这次又遇见超凡事件了，搞了半天原来是人为的。”

然而调查员却没有搭话，而是默默的喝着咖啡。

助手看着调查员瞳孔突然一缩，小声的问，“这是超凡事件？”

“羊杀人，甚至吃人都可以，这是物种本能和生理的强化需求，但是打开箱子拿出替身来脱身，你觉得这是一只羊的脑容量可以做的事情吗？”调查员缓缓的说道。

“可是你说硫磺...”助手

“所以说才麻烦呀，这个世界的恶魔分两种，一种是地狱恶魔，一种是星空恶魔，前者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对付办法，但后者却不可视不可闻，不可理解。”

“他们看到了。”助手提醒道。

“那可能是一只眷者，还是没有完全发育的眷者，否则我们来时可能看到的就是一座废墟了。”调查员眼中闪过寒光，“这地方一定有供奉那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恶魔的称谓？神学院可没教过这个。”助手疑惑道。

“那是传统恶魔学，不加这些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不加这些只是怕解释不通。”调查员说，“毕竟祂们是如神一般。”

“因为摩西所听，‘我是不可见的’。”助手看向调查员，“我们这次要面对这样的存在吗？”

“哈，有进步贝利。”调查员闻言笑道，“我以为你会如同以前一样大喊一声亵渎呢。”

“对于教会秘密记录的神之子，最强圣光，古老的卡恩牧师，帕维尔阁下，我那样说才是亵渎呢。”助手微微摇头，“他们找到了那只黑山羊后我们要怎么做？”

“当然是趁着它在吞噬祭品的路上先宰了它。”调查员说着有些无奈，“以我现在的能力，它长出树枝我就打不过了。”

“我保证，那事物连王都都没有。”看着议员们的苦脸，女巫露出胜利的微笑。

他们发现眼前的老女人有点把握不住。

比如对方对她的生命进行了估价，那价值竟然值两条街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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