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几点走？”

顾晚同意过去了，张丽激动地将暖壶放下:“明天八点，坐公交车去要两个小时。”

公交车上，顾晚和程宝然坐一块，程宝然枕着顾晚的肩膀，直哼哼:“想好了？”

“嗯。”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晚上宝然回来我再问问她。”张丽这样她没办法冷脸，得过且过吧。

该消气了。

顾晚接过包子连吃两个，程宝然紧忙将水杯送过来，顾晚瞟她眼了，恶狠狠地说:“早日今日何必昨晚。”

程宝然心虚接回水杯，几个人出发去大觉寺。

这四年她没被于雪妮气死也要被她给折腾死。

程宝然死不要脸的嘿嘿笑着在顾晚身上抓了下，惹得顾晚缩回手趁空跑开:“又大了。”

顾晚:“……”

比起其他女同学抱怨冬天的冷，顾晚显的颇为从容淡定，宿舍不算冷，也算不上暖，她盖着花被子，趴在床上拿着笔记本勾勾写写，银行里存有两千多，她从家里出来到现在，攒下的钱加起来，七百多点，那她现在就有三千多块钱，这不够啊，在三阳镇买套房子都不够。

头痛的揉着太阳穴，顾晚满脑子都是如何赚更多的钱，呼，不要急，寒假回去多赚点。

不行多去南方走两趟货，在弄点其他生意。

下雪了，每下一场雪，冬天就走远一步。

她是如何在这个年代生长的如此放荡的呢？

第二天大家七点起来，顾晚穿身干净的衣裤，无力打哈欠，从外面买包子回来赔罪的程宝然双手将包子举过头顶:“晚姑娘，您尝尝今天的韭菜鸡蛋馅的包子味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顾晚怎么看不出来张丽的想法，去寺庙求符，陆擎不知因为什么专做生意的事情，一直是顾晚心中的刺，去寺庙求平安祈福应许管用，毕竟她就是重生而来的，心中信这些东西。

顾晚假装没听到:“什么？我刚刚有点走神。”

“没事，晚晚我们和雯姐明天去大觉寺求符，你和宝然去吗？”比起于雪妮她更喜欢顾晚，她不想和顾晚闹僵，这几天她没事找顾晚说话，顾晚都避着她，心里好难受。

聂艳雯在练习英语句子，听到她们说话，暗叹，张丽这又何必呢。

这种热闹程宝然当然不会错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去寺庙求什么，又是睡前扑倒顾晚床铺上:“我决定求菩萨给我发个对象。”

几个人过去，聂艳雯和张丽中午就回来了，顾晚和程宝然下午才回来，程宝然搀扶着顾晚，小心将她扶到床上:“美色误人啊。”

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听来的传闻，求得平安福心诚则灵，她在大殿里跪了两个小时，那么冷的天，她在后面喝热水都快缓不过来了。

顾晚不仅跪两个小时，还捐了六十六块钱。

“天，你真在那跪两个小时求个符？”聂艳雯咧嘴，瞧那腿还在打着抖呢:“你先把裤子脱掉，我给你打热水用毛巾敷敷。”

聂艳雯找出洗脸盆，去装热水。

顾晚笑着换上睡裤将裤腿子挽起来:“没事的，我一点都不难受。”

下次见陆擎就可以将平安符送给他了，做这些都值得。

裤腿撩上去，顾晚膝盖红肿，腿打着颤，程宝然看的直皱眉头:“我这个没男人的都不着急，你个有男人的跪成这样。”

“那是你不着急。”顾晚拽出洗衣盆，将脏裤子扔进去，她还不了解程宝然，压根没打算谈恋爱。

知她者顾晚也:“顾二晚你这个小嘴巴真是什么都知道呢，好好养腿，我上班去了。”

再不去赶不上了。

“去吧，注意安全。”顾晚摆手。

程宝然拎包离开。

还路上碰到打热水回来的聂艳雯:“雯姐我走了。”

“嗯，路上慢点。”

“好嘞！”

张丽将顾晚毛巾拿过来，放到热水盆里，聂艳雯将板凳放倒，让顾晚坐下。

“我自己来擦就好，谢谢你们了。”

热乎乎的热水缓解冰凉的脚，顾晚没敢直接将脚都放进去，等脚底热后才将脚放进去，热毛巾沾着热水敷到膝盖上，凉意退散。

她从大衣兜里掏出三角形平安符，放置手心双手合十慢慢祈祷，平安符啊，希望你真能保佑陆擎平平安安的。

冬天骑自行车不明智，走夜路都不知道摔倒哪个沟里去，程宝然只好走路上下班。

晚上温度比白天低很多，程宝然裹紧外面黑色棉袄，大半张脸埋进围巾里。

“草，钱呢，拿出来，不把钱拿出来我就往你嘴里尿尿了。”

“哈哈哈，涛哥，尿他。”

“……”

离老远就听到几个娘里娘气的声音在骂人，说的话让程宝然火冒三丈，前方有个小胡同，程宝然上下路都会经过那个小胡同。

她悄无声息朝那个胡同靠近，顺手抄起个砖头。

漆黑的胡同里面，传出水流声，几个流气十足的半大男孩儿围在一起脱裤子对着个人撒尿。

把程宝然眼睛都辣红了，拿着砖头在后面偷袭:“小瘪三，毛都没长齐还敢欺负人，我今天就打死你们。”

她没拍脑袋拍后背，打的闷响。

从胡同里跑出四五个男孩儿，程宝然追出去伸手拽住最后面矮个子的，扯住他脖领子扯倒在地，一拳将冲上来的黄毛小子打的鼻血奔涌。

黄毛小子被揍的两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哀嚎，鼻血将地上的脏雪染红。

剩下的不敢再往前来，程宝然看到他们身上穿着高中校服，烦躁的挠脑袋:“人没活几年，心思还挺歹毒，都给我滚过来。”

剩下几个哪敢过去，半光屁股蛋子就跑了。

刺眼的电棒光晃的程宝然大烟熏妆像鬼一样:“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了？”

被吵醒的顾晚伸手死死掐住程宝然的脖子:“程宝然我今天就弄死你。”

“晚晚你喝点水吧。”张丽手拿暖壶走过来，要给顾晚倒水，顾晚笑着将杯子递过去:“谢谢。”

热水从暖壶嘴里流出来，张丽小心翼翼的收手，生怕滴到顾晚手上:“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的。”太客气，就不算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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