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刚进屋就猜到了，故意问他。

他揉揉小锦年的头，学他小声说话:“背这个东西对你有好处，你现在学，以后就能少学一点，这样吧，你要是听妈妈话背会，等外面小草发芽了，爸爸就带你去外面放风筝。”

他转身坐到床上:“织毛裤呢。”

“嗯。”

小锦年小大人一样叹气。

小锦年缩起脖子，慢慢挪回去，假装背东西。

小小的鼻翼微微张合，像是有老大的愁一样。

陆擎安慰完小的，还得安慰大的。

陆擎憋住不笑，笑意还是从眼角流露出来。

小锦年皱起眉:“那好吧。”

虽然宝宝并不知道什么是放风筝。

陆擎蹲在床边，认真的问。

小锦年鼓起腮帮子。

想说什么，又顾忌顾晚的存在。

“怎么了，和妈妈吵架了？”

顾晚用余光留意这爷俩说话，针脚都打错了。

她轻咳出声:“你们两个够了没，说什么悄悄话呢。”

“宝宝不喜欢这个。”

他压低声音小声说。

“粑粑，我不想背东西。”

“可是我不想放风筝，我想玩球，我想吃冰棍。”

小孩子的世界，好像只能看到眼前的东西。

顾晚掀开眼皮瞟了他一眼:“你和你儿子算计我呢？”

她把毛针扎进线团里:“你收到柜子里。”

孩子调皮，尖锐的东西不能放到明面上，一眼照顾不到，他都能拿起来玩。

陆擎把东西放好。

小锦年的手抠着书本上的小图案，他爬起来扑倒顾晚怀里:“妈妈。”

“我不想背东西了。”

陆擎脱掉外套换睡衣。

“他才三岁，等五岁再说吧。”

他这么大的时候，字都不认识。

不必那么着急。

顾晚把书本收拾起来，铺好被子。

“我现在也没打算让他学会多少东西，先启蒙几个字，会背点诗，培养他学习的技能罢了。”

“一天就认三四个字，平时都让他玩的。”

她又不是蛇蝎后娘，不给孩子玩耍的时间。

诶…说来也是这孩子不长进，对学习没有一点天分。

现在就这样，以后上学那得多费劲。

顾晚这颗老母亲之亲，现在就要操碎了。

换好衣服，陆擎打盆热水，他抱着小锦年坐在地上，招呼顾晚过来泡脚。

“放松心情，不要着急。”

操心生意还要操心孩子。

忙的和陀螺一样。

顾晚将脚放到热水，有点热，她就踩在陆擎的脚背上。

“知识的力量是无穷的，我能不操心吗？”

小锦年窝在陆擎怀里，眼皮子渐沉，马上就要睡着了。

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衣服上。

“等开春，你多带他去服装店，让小甜甜教他认字，他肯定学的比什么时候都快都认真。”

陆擎看他要睡着，打横抱住他。

灯光刺眼，小锦年面朝陆擎衣襟，安然睡去。

“这个办法好啊。”

顾晚心头上的阴云立马散去了。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这小子在滑头，在难整，有小甜甜看着，保准听话。

心头大石头落下，顾晚呼吸都畅快了。

晚上睡觉，她趴在陆擎怀里。

陆擎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在忍几天，过完年就送陆焉回乡下，委屈你了。”

顾晚刚要睡着。

她挥挥手:“又和我客气了，我们之间无需说这种话，应该的。”

“快睡吧。”

“嗯。”

吃完午饭，程宝然和人打电话。

李桂芝没事喜欢听别人打电话，听到声音，假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实际上耳朵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啊，你现在收没喝完的奶粉吗？”

程宝然看到李桂芝在，故意放大声音:“半桶多少钱？九块钱，这么合适呢，喝剩下的也能收吗？”

“可是我这里也没有奶粉啊，诶，好嘞。”

打完电话，她拿出个苹果洗干净坐沙发上吃。

李桂芝看着程宝然，几次欲言又止。

程宝然等了一会儿，她都不过来问。

她假装困了，回屋里睡觉去。

李桂芝等了一会儿，瞧这没人，偷偷跑到电话去找刚刚来电的电话号码记下来。

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屋。

过几天要去京都参加考试，顾晚下午全副武装出门买票，顺便去服装店走走。

外面冷，她不带孩子过去。

家里有程宝然看小锦年，顾晚也不担心。

在火车站买到往返票，她把火车票揣到兜里，满足去公交车站。

挑着人不多时出门，买到的都是下铺。

下铺坐着比上铺舒服多了。

姜月寒还没出去进冬衣，店里剩下的衣服并不多，她和许小七难得落下几日清闲。

许小七在后屋炖了几块大骨头。

“干妈。”

小甜甜看到顾晚，惊喜的跑到门口迎接她。

姜月寒点货的动作顿住:“稀客啊，好久没看到你了。”

“是呢，想你们了。”

“小锦年呢？”

“在家呢。”

“宝然回来了，她看着小锦年。”

从外面走一圈，顾晚冷的牙齿打颤，她脱鞋坐上火墙取暖。

“甜甜想干妈没？”

小甜甜点头:“想了，干妈为啥不把弟弟带来，我也想弟弟了。”

好久没和弟弟玩了。

不知道弟弟有没有变大。

顾晚把她抱在怀里，宠溺的帮她扎辫子:“我去火车站买票，带弟弟不方便。”

“程宝然回来了？”

姜月寒看顾晚头发丝上覆着白霜，倒杯热水给她。

“喝点水缓缓冷劲。”

“谢谢，先搁旁边散散热气，烫嘴。”

“搁着了，记得喝。”

姜月寒最近也在学习打毛衣，闲来无事扯过那边的线团和织针弄起来。

“宝然和殷歌咋样了？”

“挺好的，还在一起呢。”

“过俩天带她上这待待，咱姐几个弄火锅吃。”

“好。”

涮菜，在弄点羊肉。

想着她都要流口水了。

“中的，宝然知道肯定会乐坏的。”

姜月寒把自己织的毛衣给她看:“你瞧我的花样弄得怎么样？”

“不错，可以打的在密实些，耐洗。”顾晚侧头道。

“那你不听话，你妈妈骂你，也没有风筝玩。”

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妈妈在织东西，没有看自己。

两只小手攥紧被子，膝盖抵住床，笨拙的爬向陆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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