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又冷又饿，好想冬眠呢。

“啊！宝然今天出院，要打起精神来。”

小锦年委屈的抽着鼻子。

找甜甜。

顾晚揉揉头发，刚要下地，脚踹到个软软的东西，她拉开被子。

“呜呜呜…不哭不哭。”

“宝宝你是不是忘记咱们今天要去哪儿了。”

“妈妈带你去找甜甜呢。”

还睡着呢。

她轻手轻脚下地，把小锦年抱起来。

忽然挪地方，小锦年晃晃脑袋睁开了眼睛。

殷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始终记得那天君云意在医院说的话。

他勾起唇。

生孩子么。

没太睡好，小锦年憋着小嘴哭了。

顾晚打横抱着她，轻声哄着。

诶……

隔日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程宝然伤口恢复的不错，可以出院了。

顾晚被闹钟吵醒，她揉着头痛苦的坐起来，长发微乱披在肩膀上。

就见自家大儿子趴在床上，脸蛋上的肉都被挤扁了。

顾晚慢慢将脚撤回来。

找甜甜不能哭。

他慢慢停下来，顾晚给他套上毛衣，穿上棉裤。

小锦年抬起小手，看到自己的袖子。

“不要，不要这个。”

他嫌弃的揪毛衣。

顾晚失笑:“那你要穿上。”

语气透着淡淡的无奈。

小锦年耍赖趴在床上耍:“我不要穿这个。”

顾晚轻叹口气:“那你要穿啥？”

耐着性子等着，揉了揉太阳穴。

等他哭够，顾晚把他抱起来，让他站直。

“听妈妈说话，有事情可以说，但你不要哭着说，你哭妈妈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小锦年眼睛红红的，嘟着嘴泪眼朦胧。

女生相更明显了。

原本想严厉的顾晚狠不下心，拿手纸把他的眼泪擦去。

“你不哭，我带你去找衣服，你哭就哭吧，我也哄不好你。”

小锦年还想哭。

可妈妈的表情好冷漠。

吸吸鼻子。

小锦年妥协。

“不哭了。”

顾晚打开衣柜，有个小角落，叠着小锦年所有的衣服。

家中收纳都是陆擎在做，衣服叠的像是豆腐块。

顾晚半蹲下身子，方便他看。

小锦年睫毛上挂着泪水。

“那个。”

他指着一件蓝色的小毛衣。

顾晚抿唇:“你真是两岁多的孩子吗，这么在乎穿什么。”

鼻涕滑到嘴唇，小锦年舔舔。

低头将鼻涕蹭到顾晚身上。

顾晚嘴角微抽:“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大儿。”

换好衣服，小锦年坐在床上摸自己头上的几根呆毛。

前面稍微长点的头发竖了起来。

顾晚从毛衣脖领里伸出头，就见小锦年弄头发。

这孩子真成精了。

“洗脸吃饭，咱们出发去接姑姑，甜甜也回去。”

“好。”

他伸出手搂住顾晚的脖子，乖乖去洗脸。

八点多出发。

顾晚抱着孩子在门口穿鞋，鞋口紧，穿半天都没穿进去。

“来来来，我帮你抱孩子。”

李桂芝从旁边跑过来，热情的帮忙。

顾晚把孩子给她:“谢谢娘。”

难不成因为上回夸她，记到现在了。

可不是嘛。

李桂芝同儿子儿媳妇闹掰以后，作天作地都没作出个结果。

她以为自己退让，会换来他们的更加不尊重。

不成想那天随手帮个小忙。

陆擎看到她还会主动打招呼。

李桂芝想让他们帮忙做媒，自然得下点功夫。

李桂芝笑容越加谄媚。

顾晚提鞋的动作顿住。

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她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穿好鞋，顾晚抱着小锦年去赶公交车。

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李桂芝在后面喊:“你慢点路上滑，抱孩子加点小心。”

今天比较幸运，在站点等了一会儿，公交车就来了。

上车后小锦年看着车窗外。

车里还不算凉，顾晚把他的围巾摘下来。

小锦年张着小嘴。

喘息几口，把嘴闭上了。

殷歌早早的去了医院。

东西都收拾好了，程宝然穿着厚大衣，衣服有些大垂到小腿。

一看就是男人的衣服。

头上戴着个花生皮颜色的针织帽子，帽子旁边有两个大花。

是时下老太太最喜欢的帽子。

顾晚强忍着没笑出声。

顾作淡定:“你这个帽子谁买的。”

程宝然抱住顾晚的手臂:“还能是谁，我以前听你说陆擎眼光差我还没感觉，风水轮流转，转到了我这，妹子，姐姐明白你的感受了。”

“虽然不好看，但是暖和。”

程宝然一寻思也是。

“程老太太。”

顾晚冷不丁的说道。

程宝然掀起眼帘。

程宝然掀起嘴角，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顾晚你再说一遍。”

说着要扑上去。

许小七打开门，见她们拉扯。

“这么热闹呢。”

“你来了，月寒姐呢？”

顾晚躲开程宝然，跑到许小七身边待着。

“去钟暮办公室了。”

她们几个约好，程宝然出院，去服装店待半天，吃点好吃的。

这不就都过来了。

姜月寒做了点吃的，顺便送到钟暮那去。

这才没过来。

“见色忘友啊。”

小甜甜礼貌的和大家打招呼。

许小七脱下她的鞋:“去和弟弟玩吧。”

小锦年热乎的拉住小甜甜的手:“甜甜，给。”

他从兜兜里掏出一块硬糖。

小甜甜笑出两个小酒窝。

“弟弟好。”

程宝然蹲在床边逗她们:“甜甜你喜欢弟弟吗？”

“喜欢。”

小甜甜将糖纸拨开，把糖塞进嘴里。

“好甜好甜。”

“诶呦呦，这糖可没你甜。”

程宝然越看越喜欢。

这孩子真好，一点都不像付九生。

“姑姑，我也甜。”

小锦年爬过来，吃醋的说。

程宝然赶忙安慰一颗小小少男的心。

“嗯，你也甜着呢。”

办公室里，钟暮抱着姜月寒亲了一会儿。

姜月寒推开他:“我还得过去呢。”

“你再这样，以后我不给你送吃的了。”

钟暮意犹未尽。

他低头看病历:“那你去吧。”

再多留会儿，他就平复不下来了。

“嗯。”

姜月寒拿上东西离开。

钟暮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

她以为这孩子被陆擎抱下楼玩去了呢。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有个孩子。

那个孩子肯定比小锦年和小甜甜更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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