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歌里面的爷们味儿，得懂得的人才听得懂，不懂的人只能凭感觉联想。

浑碱带着一大群学子唱得嗨、跑得欢，自然而然地就能品出其中的味道，遂越唱越兴奋。但是这首歌在卢杞听来，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确定。”卢杞咬咬牙说。

浑碱带领学子们跑完步，他的带头任务算是完成了。跑步不是赵云提倡的体育课的全部，紧接下来的，就是一场宏大的肢体动作训练。

在操场外围远处的一丛树林处，卢杞带着一伙儿人正悄悄地注视着操场上的情“平大人您听，他们就是在唱枪操歌。”卢杞兴奋地说。

“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平洌不爽地问。

“有。”卢杞想了想说：“等他们一会儿跑完了，还会做一种练兵操。”

“你确定？”平洌半信半疑地问。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平洌阴着脸白了卢杞一眼说。

“这还不算？他们一直在提枪，提枪的。”关播不服，专门插话强调说。

关播不提枪还好，专门提枪提枪的，平洌只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话像是在专门羞辱自己。

‘咻’的一声，随着浑碱口中的竹制口哨响起，操场上的学子们立刻排列成一行行队列。

浑碱非常喜欢赵云给他派得这个伙计，当他站在一排排队列之前，心中莫名地涌起一种统领千军的豪迈感。

这种感觉浑碱以前只是在梦中梦到过，在书院里根本找不到。他以为只有等他将来加入唐军之后才会实现，却没想到赵云居然把这种体验提前带进了现实。

卯时初刻一到，无数道黑影便像潮水一般开始涌出书院大门，涌向操场。

“闭上你的臭嘴，劳资让你说话了吗？”平洌黑着脸愤怒地骂说。

关播一愣，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出了错。但是平洌是大官，他可不敢也不能得罪。关播被平洌骂了一句，只能悻悻然弯下腰躲在了卢杞的身后。

不过，这歌朗朗上口，隐隐充满了一股子爷们味儿。

“爹妈给我一支枪，自从到手没见光；握着硬硬这杆枪，每天晚上撸光光；毛发不净光，子弹要出膛…左…左…，左右左。”

浑碱起头让大家唱，大家便唱，而且唱得很嗨。至于这首歌到底唱的是什么，赵云没说，大家也没问。

很显然，卢杞把这首歌的意思给理解错了。

卢杞没本事体会歌词大意，但是平洌却是一下子就听懂了。平洌没有去听卢杞的话，他只是被歌声感染，然后两腿之间忽然有了一丝抽筋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无论用力多狠，好像都没起到想要的效果。

天已经大亮了，东面一轮红日慢慢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操场。这个时候，一位身姿绰约、窃窕曼妙的身影如约走到了众学子的面前。

之所以说如约而至，那是因为这是体育课每天必备的项目，是所有前来上体育课的学子心中最美的风景线，是柳北的如约而至。

从柳北现身开始，操场上的队列开始自动散开，形成了一种操练的模式。

“第一套学生体操第一节：伸展运动，预备?开始。”

当柳北用一种娓娓动听、悠扬婉转的声音，大声喊出运动口号之后，所有的学子都想尽办法去展示自己身体运动之美，没有一人表现懒散。这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了。

传说大唐的女子都是开放的，奈何再开放的女子，也展露不出运动的美。因为，大唐就没出现过运动这种形式。

她那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晳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因为她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

什么是青春的美？什么又是活力的美？此刻的柳北就是。

“第二节，扩胸运动。”柳北吸引了操场所有的目光之后，转而再一次朱唇轻启了。

‘嗡’的一下，操场上忽然响起了一阵脚踩土地的声响，原来是现场的学子们全都不由自主地在转身，偷瞄起柳北来。

“大人，你鼻子流血了。”卢杞转身，恰好看到平洌的囵样。

“哦哦，最近天气干燥，我上火了。”平洌急忙擦掉了鼻子下面的血迹，慌张地说。

“您看这算不算他们练兵的证据？”卢杞转着眼珠子问。

“算，当然算。不过，这件事某还得找柳大先生当面质问一番，问问他为什么要招募如此厉害的江湖高手来训练学子。”平洌说。

“江湖高手？在哪儿呢？”卢杞不解地问。

“那个女子身段如此了得，不是江湖高手是什么？”平洌翻着白眼说。

“平大人，你是不是对她有些误解，她……”卢杞好心想提醒平洌。

“误会？不是你写信给东平郡王说有柳大先生的罪证吗？你不用害怕，我如今的品级比他柳真卿大，我替你做主。”平洌拍着胸脯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卢杞只要压低声音说。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弄到平原来，我总不能啥都不干就走吧？你告诉我柳大先生在哪儿，我去找他问问这女子的事。”平洌哪管卢杞要说什么，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旁的事情。

“他这会儿，应该在旁边那个院子里看赵云练刀在。”卢杞指着之前花月楼那个院子说。

没等卢杞再想说什么，只见平洌忽然就起了身，头也不回地朝花月楼那所院子走去。卢杞和关播等人，面面相觑。

“老大，咱们要不要再提醒一下平大人？”关播小声地问卢杞。

“提醒他什么？”卢杞看着平洌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说。

“告诉平大人柳北的身份啊。”关播说：“她可是你的心上人哩。”

“她现在不是了。”卢杞阴沉沉地说。

赵云的刀是一把长柄刀，因为裴旻教他的刀法，就是专练这种刀的。

此刀总长五尺，约一米六，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兼集中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既能当枪使，又能当刀用，既可单手握把，又可双手执柄。

赵云不懂刀，但是他好像也看到过这种兵器的纪录片介绍，它在前面后被人称之为‘苗刀”在大唐这种刀是皇家御林军专用刀，别名：细刀、长刀、千牛卫刀。

柳真卿亦不懂刀，但是这不妨碍他欣赏赵云练刀，因为赵云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把一套刀法练得是有莫有样了。

只见赵云左手拿刀，右手抽刀出鞘的同时，他的左脚开始后移，又同时整个身体马步下蹲；左手丟掉刀鞘之后，双手持握刀柄，双臂抬平、目视前方。这一招非常类似日本武士的起刀式。

平洌努力了几下，最终只能放弃。

“所有人听我口令：向左转。”浑碱跑到队伍的最前方，大声地喊到。

“左…左…，左右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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