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八道。”柳真卿厉声呵斥赵云说。

“不要训他，让他说下去。”高适却阻拦住柳真卿说。

这件事的记载赵云也曾看到过，但是赵云认为皇帝的愤怒主要是因为没有月饼，因为月饼要到北宋的时候才被发明出来。

但是这一次，赵云把月饼的发明提前了。

“高先生当过营官，先是范阳，后是安西。您说说现在的范阳和长安进行对比，谁更可怕？”赵云说。

在唐以前的传统节日里，并无中秋赏月的传统，这个节日纯粹就是由一帮吟诗作赋的文艺中老年们YY出来的。

根据史料文献《开元天宝遗事》记载，这一年的中秋前两夜，圣人玄宗皇帝和贵妃杨玉环游历太液池的时候非常的不高兴，主要原因就是他觉得太液池的位置太低，够不着月亮。

或许玄宗皇帝只是想离月亮近一些好看看嫦娥的美貌，又或许是杨玉环想欣赏昊刚砍树时的八块腹肌，反正在后来的两日时间，太液池大兴土木，迅速搭建起了一座巨大的高台，专供圣人和贵妃娘娘赏月之用。

“虽然我觉得你的话有三分道理，但是从范阳到洛阳，有一路的坚城固守。”高适目光坚定地说：“只要我们能唤醒整个河北的觉醒，他安禄山想要祸害中原，最少也得崩掉门牙。

赵云见两位先生自信满满的表情，他也不好透露太多的真相。尤其是像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说多了就是惹人讨嫌。

“不知二位先生打算如何向河北发出警报？”赵云试探性地问。

词是新鲜玩意，大唐文人作得更多的是诗。可是诗和词都是文学作品的形式，就算高适未听过‘破阵子‘和‘青玉案”但是句子中的意境还是很明了的。

“这不是诗。”高适震惊地说。

“是的。这是词，新词。”赵云回答。

两段半首诗，都非常生动地描绘了两种景象，一个是沙场秋点兵，一个是一夜鱼龙舞。一个是磨刀霍霍，一个是歌舞升平。纵使柳真卿和高适再自信，他们也听出了这两句词里的强烈对比。

“嘿嘿，这可是你高师傅的高明手段了，这件事等计划实施之后你自然明了，到时候好好跟高先生学学。”柳真卿笑着说。

对于大唐人来说，中秋节其实是个时髦的节日。

赵云的解说很清楚，但是又没模糊。对于身处盛世的柳真卿来说，赵云的话无异于杞人忧天。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高适喃喃自语道。

“文明虽好，但是不一定能抵挡得住野蛮。如果这盛世繁华被战火烧光，那一切的‘宝马雕车香满路’都是过往云烟。只等以后再想找寻它时，它只存在于历史的灯火阑珊处了。”

“谁更可怕？”高适反问。

“自然是磨刀霍霍的范阳了。”赵云说：“长安歌舞升平，早已经失去了勇武的斗志，如何抵挡野蛮的范阳？”

“阿娘，这月饼好吃吗？”赵云看着赵刘氏一口气吃了五六块月饼，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问。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腻。齣甜。”赵刘氏吞了一口月饼说。

“那我还是不吃了。”赵云本来还想尝一口的，但是他终究受不了里面那股子甜腻的味道。

平原城即将举行盛大的活动，这在整个河北早就传开了。大唐的消遣活动不多，一般人家一年能逛几次集市就算开了眼界了，可没空跑几百里路来看什么热闹。

但是赵刘氏不同，她的儿子可是堂堂皓月书院的学生，她得赶这趟热闹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哩。

所以赵刘氏就成了众多来到平原的人中的一个，且是少数进到书院里的宾客之赵刘氏放松地吃着甜甜的月饼，可怕站在一旁的柳北给紧张坏了。此时的柳北攥紧着小手，手心里不停地冒着冷汗，她的身子紧绷着，想要向前靠近，却勉强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赵…我该喊什么啊？”柳北使劲拽了拽赵云的衣角，压低着声音悄悄地问赵云。

“我哪儿知道啊。”赵云也压低了声音摇头说：“要不你也喊阿娘吧？”

“那怎么行，我还没过门呢。”柳北急忙说。

正在柳北紧张兮兮的时候，一个人影却轻松地闪了过来。

“赵家婶婶，你好啊。”崔芮伊甜甜地冲着赵刘氏喊了一声。

“哎哎。好好…”赵刘氏抬眼一瞧，见是一位漂亮的小娘子，激动地赶紧回话。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崔庄的崔芮伊啊。”崔芮伊直接自来熟，一把挽住了赵刘氏的胳膊自我介绍起来。

“崔芮伊？”赵刘氏明显是不知道崔芮伊的大名的。

“崔家的大女，准备找媒婆给你家送月书的那个。”崔芮伊当即提醒。

“崔家大女啊？！”赵刘氏一听，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

清河崔氏是豪门，崔氏大女绝对不是赵刘氏这样的妇人平时能谈论的，赵刘氏当然有些受宠若惊。

“你是崔氏大女，可我没听说过你家要给我们送什么月书啊！”赵刘氏还算清醒，立刻否认说。

“以前没有，以后会有的。”崔芮伊倒是洒脱，直接一句话把自己的婚事给砸实了。

“这算什么？明抢啊！”柳北一听气得不行，拉着脸就不高兴了。

“没事，抢不走、抢不走的。”赵云赶紧安慰说。

“哼！哪有抢不走的人？我也要抢。”柳北白了一眼赵云，索性把心一横，靠了上去。

“婶子，这月饼有点齣，您喝点水。”柳北也是利落，寻索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赵刘氏。

“你是？”赵刘氏看着柳北问。

“我是赵云的同学，我叫柳北。”柳北笑脸相迎地自我介绍。

“你姓柳？”赵刘氏惊讶地问：“你是柳大先生的闺女？”

“不，我是他侄女。”柳北说。

“哦！”赵刘氏听到这，并没有露出更多的兴趣，反而只是‘哦’了一声。

“崔家小姐，你长得可真俊。”赵刘氏没有再理柳北，而是转头夸起了崔芮伊。

“婶子可真会说话，我哪有那么美。”崔芮伊一听，整张连都笑成了一朵花。

“这么俊的闺女，将来一定会嫁一个好人家的。”赵刘氏笑着说。

“我还不信邪了，我盛世昌盛的大唐，会抵挡不住一个野蛮的胡儿？”柳真卿‘嘭’地一圈砸在桌子上说。

“赵云，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一次轮到柳真卿心中颤抖了。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赵云淡淡地念出了刚刚那首词的下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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