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姑娘们都嘻嘻哈哈地进来，泡在温泉里。

阿卓玛也在其中，她穿着一件粗布长裙，从脖子遮到脚底，看不到她身上的肌肤。

马蹄声声，一个商队走进石瓦村，最前面的竟然是雨依姑娘，她手拿长剑，英姿飒爽。

“雨依，你们不是说休息几天，怎么跟来了？”

曲南烟慢慢地往她挪去，司马清儿胆怯，往后躲去，仿佛害怕阿卓玛身上的刺飞出来，误伤了她。

他们放肆地看着曲南烟和司马清儿，上来搭讪，他们就是喜欢外多的姑娘，特别是如此美丽的两个姑娘。

甩着皮鞭，司马清儿有些厌恶，这些汉子看起黑黑壮壮，一副野蛮的样子，她看到就害怕。

曲南烟却不怕他们，这个看看，那个摸摸，就像是在市场上选牲口，不停地摇头。

阿卓玛往后躲去，姑娘们把她团团围住：“她只给汉子看。”

既然如此，曲南烟也不能硬着来，毕竟这是石瓦村的地盘，她只是一个外多人。

爬上温泉池，曲南烟穿着衣裙。姑娘们的眼睛，都盯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好生羨慕。

央金光着脚丫进来，擦着额头的汗珠：“你们两个小丫头真幸福，在温泉里泡了一天。”

扬起头，翘起嘴，司马清儿不高兴：“央金姑娘，我是小姐，不是丫环。我是不用干活的，还有丫环和老妈子伺候。”

这次因为是偷跑出来，司马清儿没有带丫环，不像柳北那么拉风，还有点后悔。

两人陷入沉默，闭上眼睛。

司马清儿也爬上温泉，穿好衣裙，跟着曲南烟走出温泉。

夕阳已经落山，一股寒气冒了出来。那些不安分的汉子，已经在小街上游荡，寻找喜欢的姑娘。

央金不但脸晒得黑红，身上也是黑红黑红的，看起来很健壮，难怪她力气大，能用石头砌墙，会干很多粗活。

“央金，你也别太累了，你要把两个哥哥赶出去干活。”

央金脱掉衣服，走进温泉池中：“他们在家干活就偷懒，帮别的姑娘干活就勤快。”

看到曲南烟靠近自己，阿卓玛吃吃地笑了：“别靠近我了，我是长刺的姑娘。”

其余的姑娘也笑，她们也曾好奇阿卓玛，把她按在温泉池里，揭开了她的衣裙，她的皮肤白皙，除了有点粗糖，找不到一根刺。

曲南烟亲热地跑过去，拉住雨依的手，就如亲人久别重逢，说不出的高兴。

“本来说要修整几天，可小姐急着追上你们的商队，说结伴而行，能互相照应。

现在司马家已经下了聘礼，柳北不再是情敌，司马清儿乐呵呵地跑到后面的马车上：“大嫂，你好些了吗？”

拉开车帘，柳北走了出来，还有几分虚弱：“我好多了，这要感谢雨珊这丫头，用内功给我疗伤。”

坐在马车里的雨珊，仿佛大病一场，变得无精打采：“小姐，其实你应该在温泉里多泡几天，身体还要恢复得快些。”

“大嫂，你们随着这条小街往前面走，就能找到一个温泉，你可以在里面多泡一会儿。”

“多谢小妹，我就知道一路走来，肯定会有温泉，不必再那里耽误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柳北莫名地激动，眼睛四处寻找，就想看到赵云。

司马清儿很敏感，知道她在找谁，把她拉到一个角落：“大嫂，石瓦村可以走婚。喜欢的汉子，可以爬进心爱姑娘的闺房。昨晚，小云就爬进了我的闺房。”

脸上神采奕奕，司马清儿显摆起来，急于说出自己和赵云的关系，就是想打消柳北最后的那点希望。

果然，柳北拉了拉骑马装，用黑色的披风，把自己包裹起来，还想做成坚强的盔甲。“恭喜清儿，那大哥以后就要变成妹夫了。”

话虽这样说，心里充满苦涩。

“雨依，咱们先去温泉，再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是，小姐。”

看到柳家的商队走远，司马清儿露出胜利的笑容。

月光如水，照在院子里。赵云懒洋洋地躺在干草上，望着天空发呆。

多吉缩进他的怀里，看着天空：“据说在别的地方，小孩都有阿爸，对吧？”

“对，我们都有阿爸阿妈，他们都很疼爱我们。”

多吉突然间仰起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赵云的脸：“那我可以叫你阿爸吗？”

搂住多吉的头，赵云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儿子，但他还没有完成一个男人的使命，没法传宗接代。

“多吉，阿爸不是乱叫的，那是一个和阿妈一起孕育你的男人，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阿爸的。”

多吉有些失望，把脑袋又缩进赵云的怀里，一言不发。

“多吉，我不可以做你的阿爸，但可以做你的干爹。一个和阿爸一样疼爱你的人。”

赵云不忍让多吉失望，不能做亲儿子，就可以做干儿子了。

“干爹，干爹，干爹，干爹，干爹。”

多吉一下叫了五个干爹，搂住赵云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

洗完温泉回来的央金，对着草垛招手：“多吉，天黑了，快点给你舅舅一起睡觉了。”今晚，不能再让多吉捣乱，央金早就安排两个哥哥不准出门。

两个哥哥是惧怕央金的，她现在是当家人，他们必须听她的。

“阿妈，我有干爹了，我今晚跟干爹睡，不跟舅舅睡。”

爬到赵云的背上，多吉露出顽皮的笑容。

央金走了过来，拎住多吉的耳朵：“我是当家人，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赶快滚回房间去。”

多吉捂住耳朵大叫：“干爹救命。”

赵云拉住央金的手：“不要对孩子太粗鲁。”

央金捏住赵云的手，发出迷人的微笑：“这孩子太顽皮了，不能和昨晚一样乱跑，影响别人睡觉。”

抓住多吉的肩膀，央金把他扛在肩上，给赵云抛了一个媚眼，哈哈大笑，走进火塘。

她的两个哥哥，就如霜打的茄子，变得无精打采。

“你们看好多吉，不准他乱跑。

曲南烟嘻嘻笑着：“那我看看。”

“你们真是好命，在我们石瓦村，男人懒得要命，你看我的两个哥哥，白天卷缩在家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到了晚上，出去爬墙的时候就变得精神抖抖了。”

看来凡事要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在石瓦村，女人地位比男人高，但挣钱干活这些事，基本都是女人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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