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弟弟妹妹的还好，家人给弟弟妹妹买了车子，自己还能得到只玩偶。但家中无弟妹的就难办了，只得看着人家的艳羡。

单独的福盒也会售卖，但能不能缠住父母，让他们给自己买福盒，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这生意红火起来，自然会有人效仿。车子效仿起来慢，最开始便是一些碧虚郎和不秋娘的玩偶流入市场。毕竟手工艺品，不同人做出来的，还是会有差别，一些模仿差的瞬间就被排挤出了市场。模仿好的往往太费功夫，也成不了大的气候。

推销的事情处理差不多后，师无涯便同岳仲麟又回了村子。具体销售的事情统统丢给了方应看，二八分账，方应看的二成赚的就是销售的钱。

其实除了玩偶外，其他玩具这里大多都有。但这风潮来了，那就是别的玩具比不得碧虚郎与不秋娘，别家玩具比不上竹宝盲盒。

这些说书人新的本子，主角就是小孩子们，大人们虽不一定都喜欢。但听了后，可以回家给自己家孩子讲嘛，有条件的还会带上自家孩子，去茶楼听听故事。

如此，便苦了一些家中有孩子的男人们。不管是做叔父的，还是做哥哥的，这段时间都得服务于家中的孩子。奶爸奶爹的风潮被带起来后，这些男人不管出于啥原因，不管是不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得做点带孩子的样子来。

除了玩偶揽客，福盒盲抽。他们的车子还有一年的售后服务，购买一年内出现零件损坏，就可以凭借购买时得到的铭牌，前去免费更换零件。如果损坏太严重，也可以半价重新购买。

说话人们有时候，只能自己试着编一些街头巷尾的八卦闲谈。可往往离不开一个俗字，读书人看不上这些。只能在一般的小茶馆说说，在大茶楼里还是只能讲那些老套的旧故事。

师无涯就给他们写了一些本子，都是以碧虚郎和不秋娘作为主角的冒险或者童话故事。说话人自然是看不懂，他只能让村中几个认字多的给他们培训。

其中有一个叫盖小天说话人师无涯很有印象，才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听旁人说，他长辈们于战乱中亡故，本是带着弟弟做了乞丐。也是命大，在战乱中，还能带着弟弟活了命。

在方家杂货行店门口，师无涯找人穿上了玩偶服，装扮成他们村竹宝车的吉祥物——碧虚郎和不秋娘。这两个大大的玩偶，俘获了大批粉丝。

有些明明已经过了坐婴儿车年龄的孩子，路过都会往这两个演员身上扑。演员自然还会和他们互动，都搞得这些孩子恨自己早出生了几年。

之前村子里做出婴儿车的时候，那些孩子就做了些小玩具，说是这样外面的人会更喜欢他们的车子。果然还是孩子最了解孩子，这些玩具吸引了不少婴孩的目光。这吸引了婴孩目光后，他们的大人自然只能慷慨解囊了。

师无涯出的主意当然不止这一个，要不方应看能二八分账才怪？除了用奶爹奶爸带娃出游进行造势，这销售时候的营销也不能少。

等到梁州安顿下来，这盖小天就经常趴在茶楼茶馆，听那些说话人说书。竟然还真的让他学到了。学到了也进不了茶馆说，后来在街头没事说说，也让他给闯出来了一条路。

在培训的时候，盖小天学的最快。后面在各个茶楼讲的时候，也属他最为出色。师无涯看他年岁小，曾送给他一只玩偶。这孩子就记住了师无涯。一见面就哥哥长，哥哥短的叫，有时候还会送师无涯一些野果，所以印象颇深。

但对于年龄大的孩子来说，特别是那一群不能坐婴儿车的孩子们，这收集各种款式的玩偶便是他们的乐趣。

但买家只能要求里面送的玩偶的性别，至于款式就不能选择了。

师无涯让村民们做的玩偶有好几种款式。年龄小的孩子，说实话，也不见得能分得清这些玩偶的款式。所以，他们不论得了啥，也无大碍。

之所以他们这么喜欢碧虚郎和不秋娘，就是因为县城茶馆最近有不少说话的，都在传唱新的本子。

这些所谓的“说话”便是现代的说书，师无涯曾去听过。多是佛经中的一些故事。听得多了，那些茶客们就全把这些当作背景音。

也别说这推销搞这么大阵仗，方家出了大力。师无涯可清楚很，方家铺子靠着这次风潮，别的物品的生意都是赚的盆满钵满。给方应看二成亏不了他。现在想来，自己二八分账还是亏了的。果然还是生意人最为狡猾！

村子才是师无涯的重心，他还有学堂需要操持，他的人生追求可不是要做一个富甲天下的大商贾。

两人在县城前后折腾了将近有半个月。两个崽子只在那场出游会上接了过来，后面就又送回了家，他们两个人忙不过来照看孩子。

半个月来，两个人吃住尽在一块。其实原本在村中，他俩吃住差不多也算在一块。但在村子，两个人不用睡一张床啊。自打第一天两个人睡了一张床，后面也不好意思再让方家给他们俩收拾新的房间。

反正后面师无涯再也不让岳仲麟抱着自己睡了。虽然被拒绝的时候，岳仲麟脸上写满了委屈，但也没说什么……

这猛地离开村子半个月。别说岳仲麟这个本土人，就是师无涯都是十分想念。

说来也怪，在现代，他不是没离家特别久过。但想念更多是对于家人的想念。这次倒是有了一种对村子的想念，想念村里的学堂，想念自己的学生，想念各种各种……

两个人回到村子，还受了村人们的欢迎。他们回来本没通知村里人，这取货都是由方家的商队操办的，他们村子只负责生产。

可两人赶着牛车在村口碰上了吴森，就被这家伙一个大嗓门，喊得近乎全村都来围观他们。大家伙都是好奇这几天县城里发生的事情，毕竟方家运货的车队来了好几次。他们的婴儿车不用想，就知道是在县城中大卖了。

可纵是知道大卖，村民们还是想知道更多的情况。那些拿货的只是只言片语几句话，几个去县城培训两天回来的也是语焉不详。所以，就都围着师无涯和岳仲麟，想让他们多讲点镇上的情况。

冲着这一个个脸上藏不住笑意的村民，师无涯就将这些天在县城的事情，挑了一些给他们讲了讲。不管有些概念听不听的懂，村人听了就是开心，一个个脸笑得都如路边的花一般。

直到那些家中做饭的人喊他们吃饭，师无涯和岳仲麟才脱了身。

回到家，还得了解村中这段时间的情况。倒还好，也没出啥大事。只是学堂近来出了些问题。将问题排在日程表上，师无涯就着手解决另一件事情。

这次做生意也暴漏他们村子的一个短板——缺乏商业渠道。这次有方家，难不成次次都有方家？万一没成，或者万一被方家卡了脖子，就算有说理的渠道，也是麻烦不小。

师无涯并不打算将村子变成商业村子。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搞商业不是长久之计，没有推广的前景。所以，他和爷爷打算是将小竹村建设成一个农业为根基，副业有发展的村子。

虽如此，但村中也不能没有一点商业人才。培养几个属于自己村子的商业人才还是必要的，总不能什么时候都他们一家轮番上吧？这不是搞事业的路子，搞事业必须不能忽略队伍的建设问题。

所以，他打算从村中，看看能不能选出几个人试着培养培养。他这次离开县城的时候，和方应看说好。会派出几个村里的青年，由他□□。后面村子和方家的生意就主要由这几个青年们负责。

至于人选，师无涯打算先从村中青年里选。不是他不想一开始就考虑女孩子们，而是这第一步太不容易。还是让小子们先去，后面再在学堂开设相应的课，由自己村子人培养自己村的姑娘们，他更放心。

回来当天晚上，把村子年龄合适的青年召集起来后，师无涯就将情况给他们讲清楚。最后只有吴森有意向，说是自己学习上，只有数算还算不错，不如去试试这个。

单独把吴森留下后，师无涯突然特别严厉的问道：“吴森，我问你，这学成经商本事后，可会离开村子？”

“啊？不是只是让我跟着去学学吗？涯子，你们别把我赶出村子啊。”

“我是说，这学会经商后，可能你将来在外面赚钱非常容易。而帮着村里做生意，就只能赚的一般了。你还愿意回来吗？”

“为什么不回来呢？这里是我的根呀。”

“森子，那你还会愿意帮村里做事吗？”

“啊！无涯呐，你该不是怕我将来学了本事后就不管村里人了吧？放心！我吴森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我学会做生意后，这辈子只会替村里人做生意！”

“好！”师无涯拍着吴森的肩膀道。

……

末了，师无涯送吴森回家。吴森还对着师无涯来了句：“无涯，我不懂得大道理。可我知道，你们一家人都是有本事的人。你们管不管我们，都可以过得很好。甚至，如果不管我们，你们现在或许就能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来。但你们还是管了我们，我做不到你们这般出色。可我也想像你一样，能够为村里人做点什么。”

师无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重重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不是师无涯要做圣父，不是他希望别人都跟着他要奉献。而是在这样的世道下，想要走出一番天地，注定是在荆棘丛生的野地中开辟出来一条全新的路。ぷ99.

他需要的是革命路上的战友。

也不是这些说话人不知道变通，他们也想找点新的本子来说，但也不是每个说话人都有写故事的能力啊。而有写故事能力的人，往往也看不上这个。

师无涯还稍微改了改策略，送也不直接送，而是搞了福袋模式。不对，准确应该叫做福盒。毕竟采用布料的话，普通面料上不了台面，容易影响售价；贵的呢，成本太高了，虽然这个成本可以转嫁给消费者，但……。所以，索性直接弃了布料。选用竹盒，本来就叫竹宝车嘛。

这每一个卖车的顾客都会获赠一个福盒，里面就会用各种玩具。其中必定都有的便是一只吉祥物玩偶，一般是男孩子就送碧虚郎，女孩子送不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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